不知道过了多久,也许是一天,也许是一个时辰,泪儿清楚的感觉到自己体内真气的快速流逝,这感觉难受极了,就好像有一个人在和她争抢生命一样。
而这导致这情形发生的原因只有一个,那就是此刻她复活的这个女人有着强烈的复活意愿。
片刻后,泪儿再也支撑不住,整个人轰然倒地陷入一片黑暗之中。
当她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已然不知道自己到了一个什么地方,眼前只有一张破破烂烂的床,破破烂烂的被子,还有一个根本不足以挡风遮雨的破破烂烂的房子。
听着外面轰隆隆的雷声,心里一片死寂,这是天怒亦是她要接受惩戒的雷劫。
艰难的从那个根本不足以称之为床的木板上起身,亦步亦趋的向着屋外走去,方一踏出屋子一道电光粼粼的雷轰然降到她的身上。
立时泪儿只觉着自己的大脑一片空白,她清楚的感觉到天雷那所向披靡的力量在自己的身上无所畏惧的游走,肆无忌惮的破坏着她的每一处穴位,击打着她的每一点元气。
还不等她喘息另一道雷带着更加巨大的力量砸向了她。
泪儿不知道自己能承受的住几道天雷,可是她不想逃避惩罚,她悄然的想着如果能因此消散或许也是一种不错的选择。
厚重的阴云不住的翻滚如同煮开了的热水,一道道天雷将整个罗浮山映入白昼,山派中每个人的房门的紧闭着,他们因为这天道的威压止不住的瑟缩着颤抖着,亦或是因为某个人的重生而喜悦着欢呼着。
没有一个人想到此刻某处人迹罕至的地方,一个小姑娘正奄奄一息的躺在地上,原本雪白的衣衫变成了破布阑珊,猩红的血从身体里流出搅拌着泥泞肮脏的污渍将衣服染成了另一个颜色。
整整一天一日的天雷劈下,当它终于停止的时候,人们如梦初醒的走出房屋,空气中还留有天道的余威,所有人不约而同的变得少言寡语言行谨慎起来。
泪儿卧在地上缓缓的睁开眼睛,当她意识到自己没有被天雷劈的元神消散的时候,她开始低声的哭泣起来。
她不知道自己具体哭什么,也许是因为最近这段时间的委屈,也许是庆幸自己没有元神消散。
她就这么趴在地上哭了很久很久,直到夕阳西下月上枝头,她抬头看着皎月,脑海中禁不住的想起了那个夜晚自己踏着冷月的余晖,自天边一步步踏着长明灯走向了那个心仪之人。
“我想回九寒轩山了。”泪儿呢喃着又哭了起来。
“我想回九寒轩山了!”
“魔狼!魔狼我想你了!”
“你带我回九寒轩山啊!”
慢慢的她的哭从压抑着声音的低泣变成了嚎啕大哭。
不知道哭了多久,直到泪儿觉着自己的嗓子已经有些嘶哑,她渐渐地止了哭声就那么静静的躺在那里,睁着眼睛看着夜幕一点点变成了白昼。
感觉自己的身上有了几分力气,尝试着站了起来,浑身打着摆子用了大半日的功夫才走回了那破败的屋子中。
倾身倒在床上昏了过去,只简简单单的走了这么几步已然用尽了她所有的力气。
承受了一天一夜的天雷惩戒,如今的她不仅功法尽毁更致命的是体内的元气无时无刻不在以极快的速度流逝,这意味着泪儿将一日比一日虚弱最终衰败而死。
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浑身上下已经焕然一新,警惕的感知了下身上没有旁的异样,转了转头便看到了矗立在她床边的身影。
“泪儿。”陌生的男人如此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