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叔宝,可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这是卫母第二次见着自己的儿子这个模样,第一次的时候是在卫家满门被杀的时候。
“母亲我们离开吧,明日我会进宫辞官。”卫玠定然的说着。
“那我们走了,你的哥哥,你的哥哥怎么办?我不能丢下他啊!”卫母哭着说道。
默了默他转头看向自己的兄长接着说道:“自古以来,恭敬,父亲,师傅,君主的道理,是人们一直以来看中和遵守的,哥哥如今侍奉君主,如何选择还要哥哥自己定夺。”
卫璪定眸看着他半响后拍了拍他的肩膀道:“我明白你的意思,带着母亲走吧。”
得到了回答,卫玠退了一步抬眸看向自己在这世上的两个亲人,深深的鞠了一躬,转身走回了自己的屋子关门,如同什么都没有发生一般。
几天后一大早,天尚还蒙蒙亮的时候,卫玠便入宫去了乐儿的院子。
看着床榻之上,唇色乌黑脸色苍白的人,卫玠骤然的顿了顿步子,他紧紧的捂着自己胸口的位置,觉着那里像是被人用签子扎了一下又一下,疼的他瞬间便觉着自己眼前发黑。
“相公?”
气若游丝的声音缥缈的像是九天之上传来,卫玠慌乱的放下自己的手抬头想着她的方向走去,走到她的床边坐下定定的看着她说不出来一个字。
“你怎么来了?”
深深的吸了几口气,卫玠努力的掩藏着自己的思绪,他不想让她担心,“有些日子没来了,所以便过来看看你,这是怎么了?”
“没,没什么,只是看到你开心的紧。”
伸手替她抚了抚额前的碎发,卫玠勾了勾唇道:“那我说个更开心的?”
“什么?”
“你可知如今世人都是怎么评价我和义父大人的?”
转了转眸子,乐儿虚弱着声音道:“定然是说你有幸娶了我这么美丽的妻子,应该还很羡慕义父大人有我这么一个乖巧的义女吧?”
“你这丫头脸皮何时变得这么厚了?”
“那他们都说了什么?”
“世人都道,岳父大人像冰一般清明,女婿像玉一样光润。”
思索片刻方才点了点头,乐儿品鉴般的认可道:“这个评价极好。”
卫玠笑着伸手刮了刮她的鼻子,这丫头永远这么的‘不靠谱’。
乐儿看着他双眼凹陷,眼周浮现着乌青色,不安的问道:“你是不是已经知道了?”
目光不期然的看到了床边放着的小瓷瓶,脑海中忍不住的浮现出昨夜乐儿经受什么样的苦难画面,虽然他没能亲眼所见,但亦能感同身受到她的痛苦。
皱了皱眉,担心关切的柔声询问道:“很难受么?”
“是啊,如今我可算是知道了往日你重病的时候是个什么滋味了。”乐儿嘟了嘟嘴撒娇道。
可叹她素日里是个没生过病的人,自然不知道生病是个什么感觉,也是怎么都没想到如今自己会‘病’的这般重,这般难受。
伸手从自己的衣服兜里取出一粒白色的药丸送到她的嘴里,卫玠将剩下的药放到床边说道:“这药是当年偶遇的一个坡脚和尚告诉的方子,说是能延年益寿解百毒,我病得难受的时吃过的确有作用,这些都给你,若是难受的紧了你就吃一些。”
“相公,你说你为什么生的这么美啊?”
“为了招你这只傻傻的小蜜蜂爱上我。”
眼底氤氲着泪水,她看着他道:“如果有一天我不在你身边了怎么办?你会娶别的女人么?”
“不会。”
“真的?”
“嗯。”
不知道为什么眼睛总是控制不住的瞥向那个小瓷瓶,喘息不自觉的急促了起来,心底有着一个极尽疯狂的声音在怒吼着什么。
待到他听清楚了那声音说什么的时候,卫玠伸手将那个药瓶拿了过来,拿下塞子径直的喝了进去。
不知道是幸运还是不幸运,开心还是不开心。
那瓶子里竟然还剩下了一层底子的毒药尽数被卫玠吃了。
“你疯了!”乐儿惊恐的看着他吼道。
“我的确是疯了,从昨夜知道你被始平公主灌了毒药,我就疯了。”卫玠看着自己手中的瓶子兴奋的说道:“可现在我却是异常清醒的,她给你吃的药,我寻遍了洛阳城的郎中都不知道怎么制作解药,如今我吃了这毒,带着我一身的毒便可以离开洛阳城为你寻药了。”
“你这话是是什么意思?你要离开洛阳城?”乐儿睁大了眼睛不敢置信的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