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秋无比悔恨自己大学的时候没有选修物理学。
    这让他理解这一切无比的艰难。
    好在，陈平体谅夏秋，尽量用通俗的语言解释了这一切：“你难道不好奇吗？为什么龙组能‘监控’一切？为什么谢队长存在了数千年？包括你刚刚发现的，为什么谢队长跟你产生交互的时候你的时间发生了扭曲。”
    “……”夏秋：“我这辈子都见不到谢必安本人了，对不对？”
    “不错，你终于明白了。”陈平回道：“不止谢队长本人，你这辈子也见不到任何一个龙组的人。因为相对于我们的时间，龙组早就不存在了！我们看到的谢必安都是他在我们时空的‘投影’。”
    夏秋脑袋很疼。
    要是从物理学的角度理解这一切，足以把夏秋这个物理学渣逼疯。
    他选择理智一点，直接问些现实的问题：“龙组已经不存在了，什么时候的事情？”
    “看来你还是没有完全明白。”陈平：“如果理解的话你就不会问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情。对于龙组来说，时间是一种可见的资源。每一次跟你接触都会消耗时间资源。这就是为什么龙组奉行最低限度干涉策略。因为对龙组来说，时间就是一切！”
    夏秋挠了挠头，问了一个更直接的问题：“你还是直接告诉我吧，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难道若干年后人类发明了时光机器或者是光速飞行起打穿了时间、空间的界限，在时间的长河里制造了龙组这个组织？”
    “据我所知并非如此。”陈平：“龙组是我们这个时空‘历史上’存在过的。它在自己即将覆灭的时候用某种方式打破了时间的界限为自己的组织争取到了几个小时的时间。大概情况就是几个顶级高手自爆制造了一个时间扭曲的环境。我也很难说清楚。”
    夏秋点点头，总算稍稍搞清楚了一些情况。
    夏秋：“所以说龙组存在于历史上？”
    “也存在于未来。”陈平补充道：“再次强调一下，时间对龙组来说是一种资源而不是束缚。”
    夏秋脑袋又要开始疼了。
    他无奈的摇摇头，问道：“说点实际的吧。即便龙组可以超越时间，几个小时时间够干什么？谢必安跟我两次见面浪费了起码几十分钟时间！”
    “所谓的几十分钟只是对咱们的时空来说的。”陈平：“对谢队长来说，每次会面都只是一个短暂的投影，耗时不会超过0.01秒。”
    虽然夏秋还不能完全理解这一切，但这不妨碍他弄清楚一个事实：几个小时足够龙组干很多事情了！
    不过不管怎么样都无法改变一个事实，龙组对这个世界的一切干预方式都是通过这种间接的“投影”进行的！
    换句话说……
    陈平见夏秋半天没说话，已经猜到他在想什么：“你现在一定在想，即便你为所欲为随便怎么骂，龙组都拿你没办法，对吧？”
    夏秋讪讪的笑了笑。
    他试探着问道：“难道不是这样吗？龙组又不能派一名队员到我面前把我杀了。一切都是投影罢了！根据我对物理学的了解，时间不管加速还是减缓都是不可逆的。派人去我没出生的时候阻止我出生也不成立。”
    “确实如此。”陈平：“但如果有必要的话，龙组可以从这一刻培养一个苗子，引导他成为杀死你的人。对你来说，未来几十年内你都不会察觉到这一切。但是对龙组来说，当他们开会决定要杀死你的那一刻你就已经死了。”
    夏秋眉头紧皱。
    虽然夏秋想说自己可以不断变强，让龙组挑选的这个人永远无法得手，但想想还是放弃了。
    夏秋：“陈平，我还有最后一个问题。”
    “你想知道我为什么会盯上你，对不对？”
    “没错！”夏秋：“我是不是承担着龙组的某项‘使命’？比方说在未来的某一天杀死某个几十年前忤逆龙组的人。”
    陈平：“我唯一能告诉你的就是宿命是不存在的，未来也是不确定的，一切选择权都在你自己手上。”
    言毕，陈平就挂上了电话。
    他不置可否的言论让夏秋眉头皱了起来。
    难道说他猜对了？
    龙组真的有一项任务需要陈平挑选人去执行，而陈平选中了他？
    夏秋坐在沙发上思考了整整几个小时。
    直到天亮，阳光透过窗户撒到夏秋的脸上，夏秋这才猛地清醒过来。
    曹琳等人一辆关切地看着他。
    曹琳：“陈平到底跟你说什么了？你挂断电话就一直坐到现在？”
    “一切选择权都在我们自己手上！”夏秋：“这就是陈平告诉我的最重要的信息。”
    陈平这句话让夏秋压抑已久的情绪彻底得到了释放。
    既然龙组无法强行干涉任何事，他还有什么要担心的？
    “虽然龙组‘外强中干’，根本没任何直接干涉的能力，但该配合还是得配合。”夏秋：“我可不希望龙组给我培养万八千的敌人出来。”
    曹琳乐了：“你还是怂了啊！”
    夏秋翻了个白眼：“我干嘛拿自己的命跟一个已经不存在的组织较劲？！它们已经覆灭，只剩下几个小时的时间，我还有几十年的好日子呢！”
    了解龙组的性质对夏秋来说意义重大。
    许多困惑他的问题都在这一刻得到了解答。
    其中夏秋尤为在意的一点就是龙组的“情报来源”。
    朱莉：“我已经聘请了几位顶级物理学家帮我们研究龙组的行为方式。根据他们的初步研判，如果龙组以投影的方式窥探情报的话，‘扫描’全球将耗费他们超过一个小时的时间。考虑到他们总共只有几个小时的时间，这是一种无法想象的奢侈行为。除非极端情况下，否则他们都不会进行这样的操作。”
    换句话说，龙组根本做不到时时刻刻盯着全世界！
    它们只是定期观察一下重点地区，像是芬兰、古战场和黑暗教廷等等。
    “呵呵，原来那个所谓的‘观察名单’是这个意思！”夏秋：“还好我在那个名单上的排名很靠后。以后行事要低调一点了。龙组确实没办法时时刻刻盯着所有人，但绝对有能力时时刻刻盯紧一个人。我可不想完全失去隐私。”
    朱莉深以为然地点点头：“没错，这也是专家给你提的建议。考虑到你在观察名单中排名很靠后，你几乎可以随心所欲的做任何事，几乎不会被发现。但是要尽力避免一件事！”
    “什么事？”
    “避免长期维持某种会增加龙组对你关注度的事！”朱莉：“比方说控制一个亡灵军团长达几年的时间，亦或是大张旗鼓的成立一个对抗龙组的长期组织，这绝对会让你登上龙组观察名单的第一页！”
    除了注意这一点，夏秋完全不用担心某个偷窥狂隔几年朝他瞄一眼。
    真正值得夏秋注意的是类似陈平这样的人！
    “陈平绝对不是散兵游勇！”朱莉：“我们的专家顾问将陈平称为‘时空原住民’。类似这样的人才是你最需要关注的！”
    夏秋想起陈平打的那个比方。
    可能就在某一刻，龙组突然决定将他列上了击杀名单，而他可能毫无察觉！
    “有没有可能找出所有跟龙组有牵连的‘原住民’？”
    “难度很大。”朱莉：“龙组有可能跟所有人类在所有时间接触。比方说陈平，很可能在他小时候的某一刻龙组招募了他，并一直对他进行培训。除非他自行暴露，否则我们很难发现这些没有任何痕迹的接触。”
    夏秋眉头挑了挑。
    有意无意的，他总是将龙组视为了对手。
    具体什么原因夏秋自己也想不通。
    起码从这一刻看来，龙组并没有过多的关注他。
    为什么夏秋总觉得龙组是敌人呢？
    夏秋嘀咕道：“或许这一刻，被龙组指定在未来杀死我的人正在某个地方卖力的训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