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琳很快想明白夏秋口中的“碰运气”是什么意思。
    “你打算用h5n1禽流感杀死心魔？”
    夏秋：“机会其实是有的。这种病毒不管是传播能力还是致死能力都很强。心魔一旦感染，在得不到及时救治的情况下，几乎百分之百会死亡。唯一的问题就是这玩意太考验运气了。”
    曹琳：“你一个医生竟然能说出这种话！你变了！”
    夏秋龇了龇嘴露出一口大白牙：“我这是替天行道！”
    曹琳调侃了夏秋几句，立刻暴露了本来面目：“对了，你算过没有，心魔有多大几率会被感染？”
    “为了防止病毒失控，实验室在制作的时候就留了bug。根据最极限的模型，病毒也仅仅能感染三百多人。但考虑到东南市强大的传染病防空系统，我估计最终感染人数大概在五十到七十人之间。”
    “这个概率有点小啊……”
    “不不不，概率还是很大的。”夏秋：“告诉你一个‘好消息’。心魔的一个警卫刚刚被确诊感染了病毒，我刚刚治好现在正在隔离病房修养。”
    曹琳脸上的失望一扫而空。
    两人兴奋地谈论心魔被感染的概率有多大。
    如果有人恰巧这时候闯进来，一定会误以为他们就是散播末世病毒妄图毁灭人类的疯子。
    一个警卫被感染只是提升了概率，但是随着第二名警卫和工作人员相继被感染，心魔被感染已经成了大概率事件！
    夏秋妥善治好了这几名“英雄”。
    曹琳立刻找到他：“喂，夏秋，你说心魔身边的所有工作人员都被感染了，它肯定也被感染了吧？”
    “这个不好说。”夏秋解释道：“h5n1禽流感虽然传染能力很强，但毕竟不是什么生物武器。它传播遵循的还是流感的传播方式。如果心魔有戒心的话，也有可能没被感染。”
    曹琳兴奋地搓了搓手：“好期待啊！要是心魔就这么被除掉那真是意外之喜。这几天一定要让苗思晴在峨眉派好好待着。只要班森的身体死了，心魔又找不到新的替身，还不是只能烟消云散！”
    夏秋笑笑：“但愿如此吧。”
    如果说这一切都还只是两人的猜测的话，心魔打来电话则直接证实了它被h5n1禽流感感染的“好消息”。
    夏秋听到这个好消息乐了：“恭喜恭喜。你竟然真的中奖了！”
    “不要太高兴。”心魔冷冷地质问道：“还记得那颗魔法炸弹吗？它一直在我的空间戒指里。”
    夏秋脸上的笑容戛然而止。
    威胁！
    心魔这是在威胁他！
    夏秋问道：“你该不会以为我会救你吧？”
    “你救的不是我，而是东南市区几十万居民。”心魔：“如果我完蛋了，至少有十万人给我陪葬！”
    夏秋直接挂断了电话。
    他需要时间冷静冷静！
    心魔被h5n1禽流感感染绝对是意外之喜。
    只要夏秋静静等待，最快三天后，他就可以得到好消息了。
    但是……
    为了除掉心魔，用十万人平民的命作交换真的值得吗？
    现在东南市已经启动了传染病防控一级响应，街道空空如也。
    任何撤离计划都是不现实的。
    夏秋可以带着自己关心的人悄悄离开，但他绝对没办法在不引起心魔注意的情况下撤离所有人！
    曹琳很关注此事。
    抽了个空，她又跑到夏秋的办公室：“怎么样，怎么样？心魔那边有什么消息吗？它有没有被感染？”
    夏秋摇了摇头：“没呢。你不去工作在这里乱转什么啊！我今晚要一直守在医院，你回去早点睡。”
    “哦。”临走的时候曹琳还不忘回过头，交代道：“要是心魔被感染了一定要第一时间通知我这个好消息！”
    夏秋含笑点点头。
    可是在曹琳离开后，笑容却变得苦涩。
    怎么选择？
    救了心魔，全人类都有危险。
    不救心魔，数十万无辜的平民要给它陪葬。
    这道没有正确答案的选择题摆在了夏秋面前，拷问着夏秋的灵魂。
    整整思考了一个小时，夏秋决定亲自上门跟心魔谈判！
    交代好急诊室的医生，夏秋驱车离开了医院。
    心魔已经打开门，在客厅等着他了。
    夏秋一进门，心魔就鼓起了掌：“厉害厉害。你有没有意识到你变了？在我们认识之前，你绝对不会用散播病毒这种被你认为‘疯狂’的方式。不管你承不承认，你已经被我改变了！在你眼中，人命已经没有那么重要了。”
    夏秋冷笑：“要是人命没那么重要我就应该带着我的女朋友去山上看烟花。把空间戒指交出来，否则我们没得谈。千万不要怀有侥幸心理，你的这具身体除了我，没有任何人敢拍着胸脯说自己能救活。”
    “我了解，所以我没有浪费时间，直接联系了你。”心魔紧紧盯着夏秋的眼睛：“所以你已经做出了选择，对嘛？为了救十万平民，要救活自己的敌人？哈哈哈哈，真是愚蠢到让人觉得可爱。”
    “不，我还没考虑好要不要救你呢。我重复最后一次，把空间戒指交出来。否则我现在就离开，你就在这里等死吧！”
    心魔摇摇头：“你骗得了别人骗不了我。我对你太了解了！你已经做出了选择。即便我不把空间戒指给你，你也会救我。因为你担心我死之前会让平民给我陪葬。你已经没有筹码了！”
    “你确定我没有筹码了？”夏秋打开金钟罩：“这玩意估计不能完全屏蔽魔法炸弹爆炸的伤害，但是泄露的能量最多也就把这栋楼炸掉吧。这会不会造成平民伤亡呢？”
    心魔傻眼了：“你，你疯了吗？你也会死的！你要用自己的命交换那些蝼蚁的命？！”
    夏秋：“你不是很了解我吗？你觉得我会不会这么做？”
    心魔不说话了。
    他紧紧盯着夏秋的眼睛：“我的选择果然是对的。你是比轩辕明心跟愚蠢的存在，不杀了你，我永远都无法实现的自己的计划。”
    “不要转移话题。”夏秋：“借用你刚刚的那句话，你现在已经没有筹码了。交出空间戒指我们再谈后面的事情。”
    心魔质问道：“你认为我跟你一样愚蠢吗？魔法炸弹交给你你还会救我？”
    “看来我们陷入了僵局。”夏秋好整以暇搬过凳子：“那我就在这里陪着你吧，就当是‘临终关怀’了。”
    心魔终于心虚了。
    如果继续这么耗下去，局势只会对他越来越不利！
    他已经感觉到这具身体越来越虚弱。
    这么拖着，他将越来越没有谈判的资本。
    “治好这具身体，空间戒指就是你的。”
    心魔开口的那一刻，夏秋已经胜券在握。
    夏秋不疾不徐的回道：“看来我说的不够明白。先给我空间戒指，我们再谈后面的事情。”
    “不要欺人太甚！”心魔冷冷地瞪着夏秋：“你就不担心我引爆魔法炸弹跟你玉石俱焚吗？”
    夏秋龇了龇嘴露出一口大白牙：“为了保护数十万平民我愿意付出我的生命。但是你呢，你愿意自己毁灭人类的宏伟计划就此画上句号吗？临死只拉上我一个人垫背，你这死的有点……不太值啊。”
    心魔每天都在研究夏秋的想法，夏秋何尝不是每天研究心魔。
    这一局，夏秋胜券在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