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搞什么鬼？”
    延寿一年计划的启动仪式上，夏秋不出所料见到了提供大笔资金的心魔。
    夏秋终于忍不住了，当面提出了疑问。
    到处都是摄像机，心魔言简意赅回道：“帮你。”
    夏秋也知道这不是谈话的场合。
    他微微摇了摇头，登上主席台，同世卫组织的负责人共同宣布启动这一雄心勃勃的慈善计划。
    虽然夏秋并没有将这个计划当回事。
    但计划毕竟已经公布了，该做做样子还是要做的。
    夏秋在一个月里考察了撒哈拉以南非洲、拉丁美洲已经南亚次大陆等等各个卫生基础设施落后、药品不足的地区，并且全部宣布给他们提供支持。
    心魔则全力配合这一计划。
    它甚至直接买断了各大药厂的基础药物，免费提供给卫生条件最落后的地区。
    颇有一副大干三个月实现目标的意思。
    这跟夏秋循序渐进的计划出现了极大的出入。
    可是心魔都做了这么大的努力，欧洲教廷如果不拿出点真金白银说不过去。
    夏秋让托比追拨了一笔资金，用于加速延寿一年计划。
    计划快速推进，夏秋渐渐觉得自己被心魔给“绑架”了。
    虽然心魔只是欧洲教廷延寿一年计划的一个参与者，但是它处处走在前面，俨然一副该计划首席形象大使的架势。
    在它的循序善诱之下，托比甚至计划买断全球所有的抗生素，已达到在短期内提升平均寿命的想法。
    夏秋立刻制止了托比的疯狂想法。
    “你疯了吗？”夏秋：“抗生素泛滥是人类生存最大的威胁之一。抗生素泛滥毁灭人类的概率比核战争还要大！”
    托比出身银行家家庭，对此一无所知：“抗生素不是人类历史上最伟大的发明吗？只要在落后地区普及抗生素，几年内就可以将那些地区的平均寿命提高数年。”
    夏秋叹了口气。
    他终于知道心魔的计划了！
    他还一直说心魔在为欧洲教廷的计划出力呢。
    结果完全错了。
    是欧洲教廷在助纣为虐！
    夏秋冲托比解释道：“大错特错！你没有注意到自从咱们疯狂采购抗生素之后，全球抗生素产量已经增加了一倍吗？如果你真的免费分发抗生素，抗生素的产能会继续飙升。”
    “这是坏事？”
    “当然是坏事！”夏秋知道托比对此一窍不通，只能耐着性子解释道：“人类研发新抗生素的速度是有限的。抗生素全面普及后，由于耐药菌快速增加，数年内抗生素就会彻底失效。到时候会有数以千万计的人死于普通感染！”
    托比终于想起了自己曾经在新闻上听到过的一个名词：“超级细菌？”
    “没错！”
    夏秋心说：真是的情况可能更糟糕。
    心魔的计划是让所有药物泛滥，下一次它散播疫情的时候，夏秋将无药可用！
    更有甚者，它可能在这些药物中动手脚，一举毁灭全人类！
    虽然夏秋已经看穿了心魔的计划，可是就像前面提到的那样，夏秋以及整个欧洲教廷都已经被心魔给绑架了。
    心魔通过实际行动将自己变成了延寿一年计划的重要组成部分。
    借着欧洲教廷提出的计划，心魔肆无忌惮的执行自己毁灭人类的邪恶计划，夏秋却无法喊停。
    爱丽丝验证了夏秋的猜测：“我们现在绝对不可以停止延寿一年计划。这个计划为我们带来了大量的入教群众和捐款，同时也成了欧洲教廷慈善行动的代名词。别说叫停这个计划，就算是放慢节奏，都会对欧洲教廷带来极大的伤害。”
    “这个计划已经走的太远了！如果任由药品泛滥继续下去，延寿一年计划迟早会毁了现代医学，让人类重返生了病只能听天由命的黑暗时代！到时候，一场‘黑死病’就可以实现心魔毁灭人类的计划。”
    爱丽丝眉头紧皱：“我们确实不能叫停这个计划，但是其他人可以。我认识很多卫生领域的资深专家。可以由他们替我们出面，宣扬药品泛滥的危害。我们只要‘虚心受教’，放慢延寿一年计划的节奏就可以避免灾难。”
    事实上，在延寿一年计划的注意力集中到药品上的时候，已经有无数专家提醒药品泛滥的危害。
    但这项计划切切实实的提升了最落后地区的人们的卫生水平。
    许多无药可用的人得到了药品，本来可能会死的人活了下来。
    这些国家都成了延寿一年计划的忠实捍卫者。
    任何对延寿一年计划指指点点人都会被扣上“虚伪”“别有用心”的帽子。
    要想扭转一边倒的舆论着实不容易。
    这时候，爱丽丝的人脉就体现了出来。
    她秘密联系上了存世的所有诺贝尔生物学奖获得者，希望他们联名抵制延寿一年计划。
    可是这些人却拒绝这么做。
    爱丽丝向夏秋复命的时候很无奈：“心魔借着延寿一年计划的名义给这些权威学者提供了没有上限的资金支持。他们都担心叫停延寿一年计划会影响自己的研究经费。所以……”
    夏秋叹了口气：“所以他们明知道这个计划可能毁灭人类但依然选择冷眼旁观？”
    爱丽丝点了点头。
    虽然不愿意承认，但是人类在触手可及的利益面前很难分心去看一看长远的危害。
    眼睁睁看着欧洲教廷走在毁灭人类的道路上，夏秋有那么两三天时间是迷茫的。
    甚至他觉得人类在自掘坟墓，毁灭自己只不过是因果报应。
    可是看着在电视上夸夸其谈的心魔，夏秋醒悟起来！
    他不能认输！
    一旦他选择投降，心魔就可以随心所欲的毁灭人类！
    在这个时候，夏秋回到了华夏，见了孟晴。
    孟晴对于欧洲教廷声势浩大的延寿一年活动颇有微词：“夏秋，我不是很了解你的初衷。但这个计划是不是走得太远了一点？现在市面几乎所有的基础药物价格都已经低于成本价了。生产多少欧洲教廷就提供多少补贴，大家都在二十小时不停机生产药物。只要生产出来就算免费送人也能赚钱。”
    夏秋无奈的叹了口气，解释了这个慈善计划是如何被心魔利用，变成毁灭人类的计划。
    孟晴听得一愣一愣的：“原来如此！我就说嘛，夏秋你科班出身，怎么会干这么愚蠢的事情。可是这个计划明显不对劲，为什么都没人站出来反对呢？”
    “因为利益！”夏秋：“孟姐，我要猜得没错的话，泰康医药也在加班加点生产抗生素吧？”
    孟晴尴尬的笑了笑：“……嗯。”
    延寿一年计划俨然已经成了一场末日狂欢。
    每个人都知道继续下去的危害，但就是停不下来！
    夏秋现在要做的就是找到刹车，重重的踩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