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秋时天亮得不像原先那般早了。
连晋的起床时间还像原来一样,药效过去后就如同闹钟般,以一种报复性头痛的方式叫醒他。
捂住头摇晃了片刻过后,连晋瞥了一眼床下边浑身“H”的女人,还有一口气,不错,挺经得起折腾的。
连晋满意地笑了笑,站起身子,走进迷你桑拿室,蒸够二十分钟,那头痛欲裂的感觉才随着汗珠子一同排了出去。
手下早已经习惯在这个时间替他准备一套干净体面的衣服。
当连晋收拾穿戴整齐过后,从矮个子手中接过一份资料来,一边往外走,一边看着手里的资料,床边像摊烂肉的女人还有呼吸,却如同死物一般,没人多看一眼,就算她一丝不挂。
连知行的棍棒教育会出逆子,会出变态,但一定不会是废物,在极度压迫下,人的智商会得到深度挖潜(挖掘潜力),爆发出惊人的效果来,就像连晋这样。他不玩虐待的时候,跟正常人有什么区别呢?
“欧阳帅是替洪隆下边一个小所的头头找的人情?”
听到这话,矮个子眼中的疲倦一闪而过,提神醒脑地说道:“是的,那煤矿是个黑窑子,没有备案,没有手续,如果平平安安的一切都好,不过丢了两支雷管,这事就可大可小了,如果炸了,牵连出来这一条线不知道得倒霉多少人。所以求到欧阳帅那里去了。”
连晋一听,眉头一皱,扭头瞪着矮个子,淡淡地问道:“你很讨厌我哥?”
矮个子直白地说道:“昨天晚上没有拦住欧阳帅,是我失职了。”
“我特么问你是不是讨厌他,你跟我讲这个干啥?”连晋没好气地说道:“难怪欧阳帅骂你当条狗都当不好,你特么不是杀手,不是专杀人的手。你就不会笑笑吗,算了算了,别笑,跟特么哭似的。我们家现在斗不过欧阳家,所以把你的那些不屑给我放在肚子里,那怕是欧阳帅知道你在演戏,你也得演下去。”
矮个子点点头,他知道斗不过欧阳家,永远都没有机会的,所以他也只得把那个八杆子都打不着的仇给咽下去。正如连晋所说的那样,他半张脸上如同月球表面的疤,的确不太适合笑。
“这个叫朱集的,什么来头?”
就算正在看着资料,连晋也习惯听矮个子给他讲,“这人跟偷雷管的应该是一路人,他一路过去把偷雷管的留下的所有的痕迹都给抹了,如果不是我干侦察出身也不可能查得这么全!”
“是么?”连晋嘿嘿笑了起来,如同自言自语般地说道:“草了个DJ,有点意思啊,居然是那小子的人,如果是他偷雷管,你猜他准备干点什么?”
矮个子沉声道:“凌晨四点,我把人全都给盯住了,只要你一声令下,一窝给端了,什么都查出来了。”
“嘿,不错,你这一晚上可真是没闲着。”连晋不知算不算夸地夸了一句,说道:“先不着急嘛,来到人家的地方,总是得先打个招呼,先礼后兵才对,先回酒店,我得给宝贝安琪准备点小礼物,不然见了她该多尴尬啊。”
开车的高个子应了一声,在天蒙蒙亮的时候回了酒店。
同一时间,市二医院的急诊科刚消停不到半小时,吴作为捧着热乎乎的羊肉包子才啃了没两口,护士一路小跑地冲到后门,扯着嗓子大喊了起来。
“吴主任,又来了个重伤,似乎还有休克的症状……”
卧草,吴作为两下把那半个羊肉包子塞嘴里,满嘴流油地往科室当中冲,帘子一拉,看到床上躺的人时,愣了差不多两秒。
“吴医生,吴医生……”
吴作为被唤回神来,抖了一下,走到床边,一下拉开被子,那血淋淋的场面看得周围的护士捂着嘴就哭了。
不是烙铁烫的,也不是鞭挞,而像是H型的硬物不断抽击造成的外伤,能把一个人抽得半死不活的,这已经超过狠心的范畴,至少在体能上,是非常优秀的。
有钱人养的金丝雀?不管怎么样,家暴肯定是不对的。
吴作为摸出电话来,按着“一,一……”
这时,他的手被人一把抓住了,一个冷脸的男人顺势抓住了他的手,看了看他胸口的名牌,然后说道:“吴医生是吧?想工作顺利,活得长久,就好好做你该做的事,不该过问的千万别管,不然的话走夜路遇上个抢劫什么的就不太好了。”
这话也只有吴作为能听见,他顺势把两个数字给删了,这时,昏迷的女人醒了,男人马上走到她的面前,沉声道:“钱给你打到账上了,以后你不用去金朝上班了。”
女人的眼泪横着泪,浸着侧面的伤口火辣辣地痛,越痛越想哭,眼泪止不住地往下流。
男人大摇大摆地走了,嚣张到了极点,吴作为当然知道他嚣张的理由,前两天偶然听到行政几个办公办的头头讨论着金朝里有多么的香艳,一般人能开这么香艳的地方吗?
吴作为怕死,还怕痛,所以为了自己的人生安全,他在天刚刚亮的时候拨通了方长的电话号码。
“下夜班了不回去休秘,给我打电话干什么,我特么又不是帮你暖被窝的。”
听到方长这话时,吴作为着实笑不出来,淡淡地说道:“来急诊科,这件事你应该管得了。”
“等我五分钟!”
方长本来快到星颜医美了,一转弯,还不到五分钟就赶到了二医院,驾轻就熟地在急诊室时临时抢救床位见到了那个被折磨得半死不活的女人。
“金朝送过来的!”
中到吴作为的话,方长点点头道:“不用说,我知道。”
床上的女人看到方长的时候哭得全身抽,那反复蠕动地伤加剧了痛楚,哭得越来越厉害了,“方长哥,救我,方长哥……”
啊?这比怎么谁都认识啊,不会是去金朝光顾过她的生意吧?
正当吴作为产生这个奇怪的想法的时候,方长坐在她的身边,问道:“是连晋做的吗?”
女人先是一愣,然后点点头道:“是他,就是那个变态!”
方长看起来很平静,其实心里早就已经炸了,一个汪梅一个连晋,不过是狼和狈,这两个畜牲不遭报应,那是方长没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