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光是汉斯，就算是听到盛夏翻译过后的冉露等人都忍不住想喷方长，这特么不是有病？拿两盘卤鸡翅鸡爪加几罐啤酒就想换两条价值几亿的就生产线，脑子被驴踢了吧。好在他们知道分寸，没有内哄！
汉斯情绪激动得差点没跳上桌子，凯恩看了汉斯一眼，叫道：“汉斯，方长先生说我们是朋友，别激动！方长先生，如果刚才的话只是你的幽默方式，我的确觉得很好笑，不过我觉得这个时候并不适合开玩笑。”
方长嘴角一翘，叫道：“再加一套自动分捡系统的软件，我想，FTC应该非常乐意向巨石免费提供两条机器人生产线，凯恩先生，你觉得呢？”
凯恩动容了，这就是他们来到洪隆等了这么多天的原因，一套分捡系统，一套没有漏洞的分捡系统。
“不，方长先生，你一定是误会什么了，按照市场价格，一套完美的分捡系统在经过严格的测试之后，价值不足两千万，你应该知道一条机器人生产线价值可是在一亿……刀！你怎么能以为一套软件就能换两条生产线呢，你一定是在开玩笑。”
方长板着脸道：“不，凯恩，我没有开玩笑！”
说着，方长把手里的资料往桌子上一扔，示意凯恩好好看一下。
当凯恩将桌上的一份资料拿起来一看时，双瞳猛地一缩，发了疯一样地翻阅起来，嘴里还不停地念叨着：“不可能，怎么可能呢，你不可能会拿到这些文件，上帝啊，这应该是保密的才对！”
看到凯恩一行人发疯发狂地在房间里大喊大叫，冉露知道FTC一定是有把柄被方长给攥手里了，于是问盛夏道：“方长那份资料上面写的是什么，不会是绝症诊断报告吧？”
盛夏笑得一捂嘴，瞅了冉露一眼道：“两个老板还真是挺配的，幽默！其实说是绝症也差不多吧，这是FTC近来与阿里森电子商务公司的业务纠纷报告。如果FTC在这一个月之内无法解决掉他们为阿里森定制的无人分捡机械系统的故障，也许会有破产风险！”
破产？这么夸张？冉露听得一惊，扭头望着方长，难道这家伙敢把这帮子老外晾这么长时间！
其实一点都不夸张，在欧盟的商业保护条令当中对商业行为所带来的损失有着几乎赶紧杀绝的条款，从而防止劣制假冒的商品对市场造成恶劣的影响。
FTC算是撞到枪口上了，其实也不关他们的事，主要还是软件设计这一块交给了英国一家公司去做，而这家公司实际是收购的一家印度软件公司。设计初期的时候并没有考虑到工作的复杂程度，所以当这一套设备交付阿里森使用后的两年内，阿里森被投诉四千七百四十次，直接经济损失达一千四百万欧，这让阿里森在受够协调模式下的申诉方式后，让FTC收了律师信。
这是一起跨国官司，阿里森输不起，一旦败诉，FTC钭要赔偿四亿刀，还要面对欧盟巨额罚款，信誉评级也会下调，在抵压债券到期的大前提下，至少要拿出十四亿刀来解决这件事情，这一波，血亏！
FTC根本没有这么多现金，市值多少跟公司有多少钱，这是两回事。
这是方长一早就知道并且掌握的事情，方长当然也知道，冯六去了一趟阿里森的自动分捡心，才动了自己也建一座亚洲最大分捡中心的念头。
只不过那个时候的阿里森鼻孔朝天，觉得这东西好用，流批！后来却被这套系统坑得吐血。
不明情况的冯六还在和FTC周旋，号称不骗人的德国人一本正经地跟冯六胡说八道，如果不是因为价格太高倒致一条生产线落地的价格超过十个亿，冯六说不定就买了。
为什么是十个亿？老美买不是才花了六个亿吗？是啊，冯六要的话也只不过七个多亿，怎么落地就成十个亿了呢，为什么呢？
这个问题先不讨论！
FTC想不想要这套分捡系统软件呢？想啊，做梦都想。
方长失去了耐性，站起来，说道：“凯恩，啤酒喝了，卤味也吃了，回家的飞机在等你，请便！”
说着，方长就要离开，他的确没有太多的时间跟这群人在这里耗着，所以使出一招国内大妈砍价必杀技“你少不少，不少我就走！”“就这个价你买不买？别走别走，少少少，哎哟，我亏死了！”
事实证明大妈的套路天下无敌！
“别走，方长先生，我代表FTC……同意这一场交易！”
“不！”方长摆了摆手道：“不是交易，而是赠送！交易，是要交税的！”
凯恩先是一愣，接着哈哈大笑道：“方长先生，你是我见过最精明的生意人，我愿意交你这个朋友。”
方长嘿嘿一笑，冲盛夏问道：“科隆来的啤酒还有吗？”
“有的，留了两罐！”
凯恩一脸懵比地看着两罐特殊包装的啤酒，毛都快立起来了，居然真的是那家啤酒馆里的啤酒，因为是老板自家做的，所以连包装罐也是他自己订做的，外边买不到。
再看着方长的时候，凯恩的眼神都变了，一把握住方长的手，郑重地说道：“方长先生，很高兴认识你，我非常愿意当你的朋友。”
我特么套路你，你却想跟我交朋友，这老外真够二的！
凯恩这次是带着任务来的，所以身上带齐了所有的公章，随行的还有一名律师。
在双方律师的见证下，合同上签上了两家公司各自代表的大名，正式生效了。
德国人很着急，签完合同之后一刻也不愿意在洪隆逗留，傍晚的时候，已经朝都城赶去。来时，面色沉重，离开时，啃着鸡爪子，满嘴流油，时不时喝一口地锅头，辣得在商务车里鬼喊鬼叫，怎是一个爽字了得？
终于搞定了，参与这一场谈判的人回过神来的时候，无不是一阵夸张的欢呼。
当方长被抬起来飞的时候，只有唐迅还可以淡定地面对着电脑，继续完成的软件设计。
等到方长被放下来的时候，冉露忍不住地问道：“你什么时候开始算计FTC的？”
“去年……”方长抠了抠脑门心，笑道：“去年大雨来，我帮你的推车的时候！”
听到方长这话，冉露轻轻咬着下唇的内壁，感动得想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