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琪大概猜到方长想干什么了,至于纠结?不存在的。
从李华手里接过那一叠,入院通知、入院申请单……等一系列文件的时候,她几乎没有一丝的犹豫,马上拿起笔来,大笔一挥,签上自己的名字,在与病人关系一栏上,她第一次将“父女”写得如此之干脆!
“贱人,小贱货,你特么的想干什么,我杀了你,我要杀了你!”
听到安心全绝望的吼叫时,安琪说不出的痛快,将所有签属的文件递回到李华的手里后,孝顺地看着安心全道:“刚才方就跟你说了,生病了不得治,爸,你放心,我一定会给你养老送终的,不过你得在这个医院里住到死为止!”
“卧草,我没病,我没病,尼玛的,这里是精神病院,老子没病,安琪,小贱货,你别让我出去,只要让我出去,我一定宰了你,草尼玛的!”
“连自己的女儿都要杀,病得是挺重的!”李华淡淡地摆了摆手道:“典型的狂躁症啊,把他先弄进去吧,许护士,准备一下电休克室,然准备一支镇定剂,对了,这是个重症患者,明天转楼上,非医生签字不得探视,你们也听到了,这放出去是要杀人的,如果有什么好歹,大家都得玩完。”
在场的护士跟保安听到李华的话时,哪里还敢粗心大意,赶紧叫道:“拖进去,拖进去!”
安心全傻了,满眼血丝无比惊恐地被倒拖进黑暗的长廊,一直隐没在黑暗深处。
铁匣外的安琪笑着流泪,终于解脱了,只听方长淡淡地说道:“这种人就算剁了他也不解恨,让他感受一下什么叫人间地狱吧!”
安琪扭头看了方长一眼,认真的说道:“我爸他是生病了,病得很重。我为了保护妈妈,必须这么做。”
方长你点点头道,“的确是这样,让他好好养病吧!”
安心全被摁在了床上,手脚都被皮套了给束缚了起来,电击仪器已经准备到位,太阳穴和胸口都吸上了导联贴,电流调整到合适的大小时,安心全早就已经被吓得半死,疯狂地挣扎起来,手脚发力地想要挣脱,可是不管他有多大的力气,躺在这张床上也只不过是做无用功而已。
“你们……要干什么……快放开我,我有很多钱,你们要多少钱,我都可以给你!”
李华听到这话的时候,正在病历本上记录着什么,不禁说道:“对了,方长让我转告你,这些年你在你女儿身上一供捞了六千多万左右,买了四十套房产,六辆车,还开了一间酒吧。现在这些钱都成了你不正当的收入,你女儿要全部收回去,毕竟要给你养病,像你这样的病人每天要花两三百块,加上药物和仪器治闻,一天最少也得五百多,一年就得二十万啊,你现在身体这么好,最少还得活三十年吧,六七百万啊,也不是一笔小数目。”
“不要,不要把我的钱拿走,千万不要,安琪,我草尼玛,我要弄死你,我一定要杀了你……”
听到安心全的狂吼时,李华微微皱了皱眉头,电流旋扭一拧,足足高了一倍,仪器准备到位那一刻,往安心全身上一杵。
呜!
就在那一刻,安心全的嘴张得大大的,眼睛前全是星星,脑子一片空白,还没缓过来时,第二下又来了……
这一次眼前已经黑了,手脚全都僵直着,绷得笔直的样子就跟诈尸差不多,全身发硬。
到第三次的时候,安心全的裤裆下已经湿了一片,尿骚与屎的味道混合着飘了出来,虽然难闻,不过在场的医生跟护士早就已经习惯了。
电休克完成之后,安心全老实了,不吭声了。
李华吩咐道:“安定、碳酸锂……用最大的剂量,他要是不吃就灌,他的药每天都必须盯着吃下去。”
护士在旁边仔细地听着,不敢有丁点的遗漏。
李华交待完了之后,在安心全的脸上拍了拍道:“欢迎来到四医院,我叫李华,是你的主治医生,你不用怕,我会陪你慢慢变老的。”
安心全哭了,成年以来第一次哭得像个孩子,他知道这辈子他可能真的出不去了。
出了住院部,医院门外,方长等着有点疲倦的李华,给他散了一支烟,捂着火给他点着,看他平复了一会儿之后,自己才点上一支。
李华轻轻地叹道:“是不是很绝望?如果是被自己的亲人弄进来的,医生方面拿到授权的时候,本人是没有丝毫反抗余地的。”
方长点点头,笑道:“他当初把女儿用不平等条款卖给经纪公司的时候也是这样做的,这几年他利用亲生女儿各种敛财,如果安琪不同意,他就打安琪的妈,往死里打,光是那条胳膊就已经断了几次,这辈子再干不了一点带负重的活,就算安琪以后有孩子了,孩子的外婆想抱抱孩子可能也抱不动。今天如果我去晚一点,她们可怕又少不了一次毒打。这不是家暴,因为他们早就不是夫妻了,但是相关部门定义的是家务事。既然是这样,那就按家务事来处理吧!”
李华的表情越来越轻松了,方长果然还是跟别人不太一样的,就算李华现在在犯罪,那么也是心甘情愿的。更何况连上网成瘾都被定义成了精神疾病,那暴力成瘾又怎么可能例外呢?
有病得治啊!
想到这里,李华再不后悔刚才自己所做的事情。
“我走了,有什么事,我会电话联系你的!”
朝方长打了招呼后,李华伸了个懒腰,开着自己的爱车离开了医院。
商务车门外,站着呆若木鸡的田伯恩,方长冷冷地看着他,道:“明天之内,我要看到亚娱主动解约的消息,并将你们串通诈签合约的事实公布出来,我要看到你道歉的诚意,不然的话,安心全现在的样子就你是的榜样。你放心,我手里的法子多的是,总有一款合适你。”
田伯恩满头的汗水把纱布都给浸湿了,连连点头道:“大哥放心,我一定按你的方法做,安琪对不起,以前都是我不好,都是我的错,你大人不记小人过……”
砰!
车门一关,扬长而去,田伯恩在街边杵着,瑟瑟发抖,在地狱门口转了一圈之后,才知道什么是真正的黑暗,舔了舔发干的嘴皮子,眼泪哗哗地往外滚,止都止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