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伯,方长哥哥这是在干什么呢?”
龙远山喝了一口茶,咖啡厅旁边的茶楼巨大落地窗看了出去,刚才的所有一切都尽收于眼底,听到对面龙墨的话时,淡淡说道:“你方长哥啊,刚才把苍蝇和蚊子给收拾了,现在啊,恐怕是要打老虎了。”
听到龙远山的话时,龙墨心跳特别的快,从她初见方长时,她就知道方长特别的厉害,虽然还是不知道方长究竟想干什么,但是看他在这群人当中淡定自若的样子,就是一种享受。
想到这儿,龙墨不禁问道:“用我们帮方长哥哥一把吗?”
龙远山摇摇头道:“傻丫头,我们只能看戏,不能出手,不然就打草惊蛇了!”
谁是蛇?龙墨不禁好奇地在心中一想,虽然不明白,但是也没有开口问。
见证了这一幕的假大空等人,哪里管得住自己的手,拿出手机赶紧给苍衡发去了短信。
“范增和方长对上了,就在乔山镇呢!”
收到这短信的时候,苍家除了苍以怀没有出门之外,一家子全都来了,呃……苍宇寰在补课,他妈陪着。
直到夜深,乔山镇的商家以整理受损的铺子全部提前打烊,连酒吧的客人也走得着不多了。
四周的灯还亮着,不过已经没有了什么人气。
韩世允换了卫衣,手里提着个大箱子,进入坟山,一直走到坟山的最上面,脚下踩的是方长他爷爷的坟头,一块布铺开,箱子放在上面,打开了,就算没有一点光,他也凭着自己的手感将皮箱当中的组件拼凑成了一把完整的枪来。
光学瞄准镜放在眼前,视线越过机械厂的顶端朝篮球场看去,镜头当中,目标人物很淡定啊,只不过听不到他在说什么了,那个走私贩子不知道这个点去了哪儿!
范增摊开手的时候,方长乖乖地把野马的车钥匙放在了他的手掌心里。
“你确定要开我的车吗?”方长笑问了一句。
范增把钥匙捏在手里,突然笑了笑,有些疑惑地说道:“你很厉害,厉害到这几个月,我居然没有发现你的存在。我很好奇,你怎么在卓越里没有具体的职务啊,你以前是干什么的?”
“临时工而已,你是不是怕了?”
“怕?”范增笑了笑,说道:“我怕到只敢要乔山镇投资公司百分之三十的股分。你说我胆子是不是很小啊?周芸是吧?看在这小子今天借我车的份上,你们有明天一上午的时间准备合同,下午我来拿合同,要么把酒言欢,要么鸡飞狗跳。”
周芸冷冷地看了范增一眼,笑道:“范增,你爸没教你做人要有礼貌吗?对了,我忘了,你爸死了。”
听到周芸这话的时候,范增连脸色都没变一下,笑得依然自信,冲周芸点点头道:“希望你明天还能笑得出来。”
“范增,等你看到明天的太阳再说吧!”
范增眼皮子一耷拉,半睁着眼看着方长,冷笑道:“如果不是我在你身上看到一丝熟悉的感觉,只凭你这句话,你就已经死了。”
方长点点头道:“是啊,志良医生,巫青江院长不都这样死的吗?对了,还有当年被你捅翻在地的苍正,像你这样的人,没有下场是注定的。”
范增走了两步,来到方长的身前,脸对着脸道:“那又怎么样呢,至少我现在还在笑,你明天一定笑不出来了。”
“范增,你特么的不得好死!”
苍衡再也忍不住了,指着范增的鼻子怒骂了一句,苍妙也是一脸冰寒地说道:“正义也许会迟到,但是从不会缺席,范增,我就等着看你怎么倒霉。”
范增两手一摊,一副老子还活着,你们能奈我何的样子,然后看着一脸悲凉的苍仁,说道:“一个私生子,一个弃妇,这也算是你们苍家最后的希望了吧?苍仁,你要是不把你这对儿女管教好,恐怕真的会断了香火,你别忘了你大儿子是怎么死的,哈哈……”
苍仁胸口一颤,牙关子咬得咯咯作响时,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将冲动的苍衡给拦了下来,一句话也没有说。
范增倒也有些意外,笑道:“听说这几年我不在,你在外面放了狠话,只要我一现身,一定宰了我,让我给你大儿子偿命。结果呢,老乌龟而已,看在你这么识趣的份上,让你多活几年吧。”
紧接着,范增目光一扫,淡然道:“今天这个日子挺不错的,就借今天这个日子跟大家宣布一下,我范增,回来了!”
说着,范增不想再跟方长废话,伸手在诗雨的面前道:“美女,赏脸坐副驾吗,没有女人在副驾,我都不会开车。”
诗雨微微一笑,居然在众目睽睽之下,绕开了范增的手,背着藩正男那苦涩妒忌的目光,拉开门,坐上了副驾。
范增冷笑着看了方长一眼,杀意十足地转身上车去了。
就在这时,方长问身边的周芸,“范增这张脸好看吗?”
“恶心死我了!”
方长两眼睁得大大的,真是曰了狗,这么帅一张脸,居然被她说成了恶心。
正想到在这里的时候,藩正男坐进自己的帕加尼,点火,引擎轰鸣……
野马GT也同时发动引擎,低沉地怒吼起来。
方长叼着烟,走到两车当中,抽完最后一口的时候,转身面向赛道,烟头冲天高高地弹了起来。
就在烟头落地的那一瞬间,火星子四射,两道极速身影咻地从方长的身边射了出去,带出的气旋将那火星子给卷得消失不见。
方长走到前面去,把烟头捡了起来,随手扔进了垃圾筒当中。没有回头,就听身后的巩平问道:“你这么纵容他,就是为了给那张脸道别吗?”
方长笑了笑道:“还是你比较懂我。”
巩平有了一丝熟悉的感觉,毕竟他的手上也是见过血的,听到方长这说,他就知道巩平的死期不远了。
从那张熟悉的脸与方长相对而视的第一刻起,与其说方长在退让,不如说方长这是在为自己赎罪。而直到这一刻,方长的心,算是静下来了,彻底地放松了。
引擎的轰鸣声时而高亢时而低沉,抑扬顿挫,带着那华丽的车身留下尾灯的残影,乔山镇的业余公路赛道上狂奔,两圈对他们来说也就是一分多钟的事情。
一分多钟而已,众人还没有从刚才的愤怒当中抽身而出的时,野马GT一骑绝尘,首先杀回篮球场,没有掌声,没有尖叫,只有嚣张无比的范增下车点了一支烟抽了一口,这才看到姗姗来迟的帕加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