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的会上并没有太多的明确指示,但是从文件上可以看出许多指向性的问题,柏光禄是敏感的,在第一时间他就猜到,封存多年的九里岗项目终于要重启了。
这对周昊来说,的确算是个天大的好消息,平复下激动的心情之后,看了看柏光禄,问道:“柏局,接下来这一年怎么打算?”
柏光禄嘴一撇,摇了摇头道:“上头没有明确指示,省里也就是顺代一提,根据这几年国内的市场和国际上的动向来看,合作开发的可能性较大。接下来可能就是上层之间的谈判,时间很长,所以啊,周昊,你也是我们南方局的人,事事都得替南方局考虑,有什么消息得第一时间告诉我们,也好让我们早做准备啊。”
周昊笑道:“我知道你对九里岗上心,谁对九里岗不上心呢?多少资本,多少公司现在都盯在那个地方,这是一场利益的角逐,过程恐怕不地么顺利啊。”
“嘿,你得问问你妹夫啊,他不是对这事也上心得很吗,当初可是他拿这事儿来逗我的,现在这一步步的都在他的预料当中,我想这九里岗怕是也跑不了吧!”
卧草!周昊一脸曰了狗的表情,原来这家伙把老子找来是为了方长?尼玛……
直勾勾地瞪了柏光禄半天,周昊狠狠地说道:“你想知道他是怎么想的直接给他打电话不就行了吗,你把我叫来干什么,我急着休假呢!”
“你看看你,怎么还上脸了,他不是你妹夫吗,跟你亲近,我问他,他要是不说,那我多没面子啊?”
周昊翻了个白眼,哼道:“行了行了,你要是不叫我过来,我都快到洪隆了,走了,你们慢慢开会,真是烦死我了!”
说着,周昊丢下一会议室的人,离开了办公楼。
坐上车,周昊开了蓝牙,然后朝骆叶家赶,电话接通后,听到那个低沉的声音说道:“……干吗?”
“干吗?”周昊屁都快给气出来了,长长地叹了一声道:“爹,亲爹,我是你亲儿子,我给你打电话你不会说得好听一点啊,这明天都年三十儿啦,你也不问问我回不回来啊?”
“别回来啦,不想包饺子!”
噗……
周昊已经开始眼睛冒星星了,能被周建安气得脑充血,周昊真是彻底无语了。
“赶紧说什么事,我还马上还要开个会!”
周昊听得心里一震,这都二十九了,怎么还开会啊?想到这里也是一阵心疼,连忙问道:“九里岗的事情既然已经提上议程了,你为什么不告诉我啊?”
“告诉你有什么用啊,现在盯着九里岗的可不止国能,还有国油和国化,几大私营资本也盯着,一潭子浑水……哎,也不方便多说,你去你妹妹那儿,问问那小子是怎么打算的。”
周昊听后,说道:“问他,问他顶个卵子用啊,老爸,你一个国能的老董都还没有摸清门道,他能有什么招?”
“哼!那你当初相信他能重启液化气储备站项目吗?”
这话说得好像很有道理啊,而且方长从一开始就在打九里岗的消息,所以这事他可能真的已经有了准备。
想到这里,周昊马上说道:“我正好要去洪隆,老爸,今年我就不陪你过春节了,你跟大哥大嫂在家好好的,注意身体,想我了就给我打电话……喂喂喂?卧草……”
说了半天,连周建安什么时候把电话给挂断的都不知道,周昊想去撞墙了。
全国都放假了,骆叶把公司大小的事情都安排好了之后,拖着行李箱然后上了周昊的车,说道:“这是本小姐第一次在外面过春节,你可得好好对我。”
周昊重重地点了点头,载着骆叶朝洪隆进发。
……
谢芷兰手时捏着一窜檀香木做的佛珠手串儿,一颗一颗地拨弄着,宽大的客厅当中,坐了七八个谢家的直系,面色各异。
焦急的在喊,“怎么还不回来,都几点了,走高速时速八十也该到了啊!”
故作镇定的在说,“别急,今天二十九,各地高速大塞车,塞得马桶里的屎一样,多等等。”
越多的人说话,谢芷兰手里的珠串拨弄得越快,可千万不要出事才好啊。她已经没有了老公,不能再没有儿子。
自从范成友死了后,谢芷兰就已经不敢再住在自己的家里。她搬回了娘家,只有在这个地方,有人的照顾和安慰,她才不会每时每刻都想到她的男人,连最后一面都没见到的男人。
谢芷兰父母早亡,由她弟弟谢天华当家,早年范成友的照顾,谢家收敛,闷声发在大财,所有的钱都洗得清清白白的,能见光也经得起考验。
谢天华坐在了他姐姐的身边,低声安慰道:“姐姐,不用担心,这次派出去的都是绝对靠得住的人,关键时候,他们能挡枪挡刀,无论如何也会把人安全送回来的。”
听到这话,谢芷兰手里的串儿不动了,慢慢睁开眼睛来,喃喃道:“天华,你说我会不会已经不认识他了,当初为了避风头,把他弄到韩国去了,他的样子也只有他爸爸知道,为了避免人多眼杂,连我都没看上一眼。只要知道他活着,还活得好好的,我就满足了,你说……你说他这是回来要干什么啊?”
谢天华深呼吸,从包里摸出张烟叶儿来裹得紧紧的塞进烟杆儿里,点着抽了两口,冷冷地说道:“谢家在洪隆这么些年,过的就是动荡的日子,突然安生下来反而不习惯,原来有姐夫在,听姐夫的。现在姐夫不在了,以往的生意怕是也不好做了。先替姐夫讨回公道,至于这洪隆的地盘,也得是一寸一寸给抢回来的。”
听到这话时,谢芷兰人轻轻一闭眼,这也是她的想法,有人害死了她男人,连个交待都没有,这洪隆啊,看来是太平得久啦!
正在这时,汽车的声音由远而近,停在了自家的门前,谢芷兰被谢天华扶了起来,摇摇晃晃两步后,顺畅地跑到门口,一把拉开大门,只见一辆黑色奥迪停在门口。
司机是个寸头,眼角有疤,单眼皮,身子骨很硬朗,刚走到谢芷兰的面前,谢芷兰就问道:“人呢?”
“问你话呢,人呢?让你接的人呢,怎么只回来一辆车啊?”
司机一低头,压低声音道:“少爷带着人直接去医院了。”
众人一听,集体色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