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菲菲眼眶里盈满雾气,但是赵容城连个余光不给她。最后她跺了跺脚,踩着十厘米的细高跟走了。
赵容城手臂用力将我拖近,近到我能看到他的毛孔,数清他的眼睫毛。这张出类拔萃的脸啊,叫我梦牵魂萦了多少个日夜。
“周小满,你是不是应该补偿我!”赵容城恶狠狠的问。
我的心颤了颤,“补偿?”
“是,补偿!补偿我的精神损失费!”赵容城咬牙切齿。
心思百转千回,赵容城要我赔钱!这怎么行,简直割我肉!
我眼珠子转了圈,“要钱没有,要命有一条,你看着办。”
“守财奴。”赵容城睨着我,眼中带着浓浓的不屑,随即奸笑,“行,钱不够,肉来凑!不着急,慢慢还!”
他故意在我敏感的耳朵吹气,我抖了抖,差点崩溃。我推开他,拍着桌子色厉内荏,“我不欠你什么,你少赖我。”
赵容城放开我,双臂抱胸,意味深长的睇我,我禁不住发憷。
将赵容城送回医院,趁着护士给他打点滴,我贼头贼脑的摸进护士站,嘱托一个小护士看护。小护士一听是加护病房的人,满是惊喜,娇羞着答应了。
看到眼前春心荡漾的小护士,我心堵得慌。
回家后,我窝在家里哪也不去。厉亦痕打来几个电话,我都掐掉了,还顺手把手机关了。
下午,我躺床上看书,有人猛拍我家门,我透过猫眼看,是火急火燎的唐蜜。
唐蜜一见我就揪着我往外走,我当然不从她。我身上还穿着家居服呢。
“你干什么?”我甩开唐蜜的手,转身进了屋,将手上的书捋整齐,放进书架。
“周小满你心真大,还有心思看书!”唐蜜瞪着我,一副罪不可恕的样子。
“你又没欠你钱,你生什么气。”
“你没欠我钱,可你快要欠人命了!”唐蜜快要抓狂,“赵容城被人打了,这回在医院里!”
我楞了一下,“他不是一直住医院么,他不是被人打,是胃溃疡。”
“周小满,我说你怎么不信呢!赵容城真被人打了,胸腔还被人刺了一刀,医生说差一点中心脏!”唐蜜急道。
唐蜜的话像棒头一般砸在头上,我天旋地转。
“周小满你到底在干什么,赵容城遇刺后首先打电话给你,你却一直关机,那个傻瓜还想来找你。要不是被人发现,他现在不是躺在医院,而是躺太平间火葬场了!”唐蜜戳着我的头,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
“你说什么?怎么会这样!”我眼泪哗啦啦的往下流。
来不及换衣服,我随手披了件外套拉着唐蜜出了门。
出来后,外面寒风凌冽,吹得我一阵哆嗦。可我全然不顾,一心只想着医院的那个人。
唐蜜带着我直奔手术室,远远看着那扇亮着红灯紧闭的门,我脚下一软,摔倒在地。
唐蜜扶起我,“你先别急,医生还没出来,说明还有希望。”
手术室门外,江夔和秦斌以及赵容城的贴身秘书守在门外。
江夔看了我一眼,妖孽般的脸上布满愤怒,“你带她来干什么!”
唐蜜狠狠戳了他一下,他才愤愤地走开。
“容城……”容伯伯颤巍巍赶来,两年不见,他看起来苍老了许多。
“容叔,你别急,容城他还在里面抢救,不会有事的。”江夔握住容伯伯的手安慰道。
“你确定?”容伯伯的眼睛里含着泪花。
“我十分确定!”江夔的语气十分肯定,“祸害遗千年,他这样的人,不会轻易死掉。”
“好好好。”容伯伯揉了揉脸,转头问赵容城的贴身秘书,“容易,到底怎么回事?”
容易眼角通红,叙述了事情发生的经过。
原来,赵容城打完点滴闹着出院,医生批准了。他下到车库时被一群人围住。起先拼拳脚,赵容城这边还占上风,谁知道对方拔出了刀,赵容城不幸挨了一刀。容易打电话给他,幸好被旁人听见,才发现了赵容城。
“什么人干的,查出来是吗?”容伯伯一脸阴沉。
容易看向江夔,江夔说,“查出来了,是厉家人干的。”说到这,江夔看了我一眼。
“容叔你放心,我已经安排好了。这时候他们恐怕挨了一顿胖揍,进警察局了。”
容伯伯皱起眉头,“我们跟厉家没什么来往,容城怎么会跟他们扯上恩怨。”
江夔欲言又止,最后气愤地扭开头。
“是我的错。”我眨了眨眼,泪水顺着脸颊滚落。
厉亦痕将微型摄像头挂我身上,视频播出去后,引起轩然大波。厉氏集团股票大跌,厉氏损失惨重,牵涉到利益的人肯定气不过想报复。不需要多困难的调查,他们很快就会发现,视频是我这个角度拍摄的。
早先被剁手并不是最可怕的,最可怕是后面一系列的报复。只是当时我没想到。赵容城恐怕早就料到这一步,所以才匆忙从医院跑去找我,好让外人以为是他指使我干的。
他默默地站在我身后,将一切后果揽在自己身上,可我以为他是去看我笑话。思及此,我抱着膝盖毫无形象的哭起来,“都怪我,都是我的错……”
容伯伯愣了一下,拍了拍我的背,“孩子,先别急,一切都会好的。”
这时候,红灯熄灭,手术室门打开,一个年轻的男医生走出来。
“医生,我儿子怎么样?”容伯伯率先上去问。
我擦了擦眼泪,也跟了过去。
医生脱了口罩说,“病人已经暂时脱离危险,不过需要在手术室里观察。由于他失血过多,身体很虚弱,今晚是关键期,你们留个人跟他说说话,唤起求生意识。”
听医生的口气,今晚谁进去照顾赵容城,人物很关键,任务很艰巨。
江夔和容伯伯商量了一会,容伯伯走到我面前,“小满,你能来看容城,容伯伯很高兴。今晚容伯伯拜托你,请你好好照顾容城。”
祸是我闯的,当然由我自己承担。我吸了吸鼻子,坚定的说,“容伯伯,谢谢你给我这个机会。你放心,我会好好照顾容城。他不会有事的。”
我振作精神,按照护士的指示,换了一次性无菌服,跟着她进去。
再次走进手术室,我很害怕。想起那次外婆去世的场景,我像筛糠一般,全身抖个不停。
(ps:儿童节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