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娇跟李忱一行人成功汇合了,那边韩姝正揣着寒字令回家里,还在想怎么把这令牌给父亲。
毕竟给了父亲,就证明她跟姐姐的又一次离家出走脱不了关系了呀。
想来想去没有好法子,不由想要是姑母还在就好了,万事往她身上一推就可。父亲也知道她与姐姐关系最好,也绝不舍得责备她。
可惜终究是斯人已逝。
韩姝叹了口气,低着头步子不由得放慢了。她打算先去姐姐的屋子,大不了就装作是在姐姐桌子上‘发现’的,反正姐姐人已经跑了,黑锅不差这一个。
结果刚刚过了进门的照壁,就看见碎石路上站着个沉凝的身影。
她爹一身藏蓝的劲装,腰间暗银色的腰带微微闪光,晨风轻轻吹动他的衣服,端的是丰神俊朗。她心里暗暗吐槽这明显出自于她娘的搭配,面上却是一脸乖巧。
韩广脸上神色难辨,浑若无事地问她:“刚才还让你跟我一起送送贵客,怎么这么快就找不见人了,去哪儿了?”
韩姝硬着头皮挤出一丝笑,支支吾吾的说:“都是女儿不好,女儿从没见过这么尊贵的客人,忍不住就出去看看热闹。”
她一边说,一边在心里扮鬼脸,深感这句话脑残的可以。
“唔,”韩广若有所思的点点头,语带双关地说:“也是,这些年从没让你出过远门,是短了点见识。”
韩姝脸上一僵,她从小就有些际遇,向来自负聪明,兼有美貌。因而从来极是心高气傲。因她武学一道天分平平,又没什么兴趣,爹娘喜欢她聪慧可爱,又怜惜她武力不高,总觉得她早熟是因为自卑于武学天分,向来待她优容。
她爹把这句话砸到她脸上,简直就像是扇了她一耳光那样让她脸上热辣辣地。可是话柄本来也是她自己递出去的,因此也无从反驳。
见她红了脸咬着唇不说话,韩广虽然硬起心肠,还是忍不住心软了一下,只是淡淡道:“你既然去长见识了,涨的见识呢?”
一边说,一边伸出了手。
韩姝心里叫苦,还在犹豫要不要负隅顽抗,就听见他爹带着点嘲讽的声音:“你姐的屋子我已经去过了。”
行吧,这还有什么好说的,她想的借口已经被人堵死。她苦中作乐的想,毕竟是亲爹,对她肯定十分了解。
她磨磨蹭蹭的掏出了令牌,扁着嘴交给了她爹。
韩广神态自然地收下,若无其事的清了清嗓子,说:“你娘还不知道你姐姐又偷偷溜走了,你既然知情,替我去跟你娘解释吧。”
说完,背着手走掉了,留下韩姝看着他的背影无语凝噎。
爹啊,不带您这么坑姑娘的。
她拖着步子,怀着壮士断腕的悲壮心情往她娘的屋子里走。一边走,一边就忍不住想起她前世看过的小说电视剧。
她上辈子对历史并不是很了解,只是跟风看过几部古装剧。有一部讲中唐时期一个皇帝的爱情,因为题材比较特别,所以她印象很深。毕竟大家都爱盛唐,中晚唐时期毕竟是一个盛世的下坡路,谁愿意去了解呢?
就像其他的古装剧一样,充斥着抠图派流量明星的那部剧一样烂的可以。所以她只是匆匆扫过,并不太记得那狗血的剧情。
虽然记得也多半没什么用,肯定已经被魔改的乱七八糟。
但是她记得男主,唐惠宗李悟,原名李宁,是个难得的一生一世一双人的皇帝,妻子姓韩,名字轶于史书。
后人只知道她出身寒微,当时的风气是高门大户娶妻必娶世家女,偏偏惠宗没有。
不仅娶了一个灰姑娘,史载惠宗在他短短的人生中,不置后宫,最终由于体弱,在三十几岁的年纪丢下年幼的独子和深爱的妻子撒手人寰。
他的妻子把儿子抚育成人之后,也悄无声息的离开了人世。
这样好像童话一样的故事,居然是真的,当然要引得无数人心思浮动,欲一探究竟。史学家找了种种理由,从故纸堆里翻出蛛丝马迹,认定他不置后宫一定有其他的,更深一层的政治含义。
可能是为了打压世家势力,可能是为了平衡朝堂。但是在一些情感故事里,他只是为了爱情。
韩姝从小不被允许出远门,姐姐不被允许练家传剑法,都是因为她们小时候一个莫名其妙的批命。
“强极则辱,慧极必伤,情深不寿。”
那个道士还说,她会有古往今来天下第一好夫婿。只是没有明说这个她是韩娇还是韩姝。
韩姝从来对这些东西嗤之以鼻,认定是骗人的手段,尽管她自己的穿越就是天下间还有超凡力量的最大的证据。
可是偏偏一位殿下找上了门,偏偏她知道这位殿下口中的体弱的太子哥哥就叫李悟,偏偏她记得姐姐早年有一位念兹在兹的朋友,长留君李宁。
偏偏这个江湖有个神秘的长生谷,号称能活死人肉白骨,只是行踪向来飘渺;偏偏她怀疑姐姐的好友白清流就是长生谷本代行走;偏偏她知道他近日要经过洛阳——从河南道去长安的必经之地。
倘若当真是那位一生一世一双人的惠宗,那么这一路一定有惊无险,因为危险来自于对太子位的争执,而太子注定不会死。
而惠宗,果然是古往今来第一好夫婿。
毕竟只守着一个人的皇帝,天下有第二个么?
至于情深不寿,按照史书推测,惠宗的韩皇后死的时候不过四十多岁,她又没有体弱的记载,当然是思念成疾,当然是情深不寿。
如果这就是注定的历史,没有谁能够改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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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惠宗这个人,我胡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