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珃被人跟踪了,她不知道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就近几天,她总是能收到一些莫名其妙的垃圾短信,一开始是一些不入流的小网址,后来渐渐露骨,收到的全是黄图和小视频。
乔珃一度怀疑自己的手机中了病毒,她是那种极为安分守己的乖乖女,用前男友的话来说,就是封建又古板,完全是一性冷淡,更别提浏览这些大尺度网站了。
得空拿去手机店查看,被老板一顿鄙视,嘴上嫌弃着她耽误时间什么的,总之,手机倒是挺健康的。
既然不是手机的问题,那就是有人故意恶作剧。
会是谁呢?
她想不到。
回到公寓,她习惯性的掏钥匙,刚要插到锁眼,门开了,她咦了一声,难道她走时又没关门?她自顾自的嘀咕了句,对门出来一个男人,永远是一身高定西装,暗沉的黑。一脸清冷,看样子要出门,乔珃扯笑,叫了声人“陆教授。”
陆闵东淡淡睨了眼,几不可闻的嗯了一声,淡漠转身往楼梯口走。
低沉气压刚一走,乔珃松了口气。
说来也巧,大三上学期,她才搬出宿舍来到这里,没想到房主竟然是刚入职不久的陆闵东。
他是a大新外聘的经济学教授,年轻有为,刚一来就成了a大名气最高的导师,作为他的学生,每逢他的课都能困到打哈欠,简直能用枯燥又无聊来形容,乔珃至今不明白陆闵东怎么做到座无虚席的。
乔珃性格温吞慢热,学习成绩也是班里数一二的,一般上课很少有听不懂的地方,偶尔一次两次开小差或是遇上知识难点,她也不像学习积极的几个,一下课就找老师询问,与其说她不上进,倒不如说她懒。
她懒得处理这种人际关系,也懒得和人交往。
所以名声上是陆闵东的学生,实际上,总共没说上几句话,这点上还不如其他班的几个蹭课生,上课是最积极的来抢位,下课又是最墨迹的留到最后。
乔珃至今记得,第一次见他时的样子,笔挺的西装,鼻梁上架着金丝镜框,绕有一副生人勿近的模样,就是这般,还敢有人往他身上呛,以请教问题为由。他淡然的转了下无名指上的婚戒,耳边是他低沉清冷的解析讲解,也不知道女生听没听的进去,脸色惨白的一片,没一会儿借口跑开了。
陆闵东可是出了名的寡淡,她们都敢肖想,这简直就是在犯罪。
以前所识,只限于学校课堂,只觉得他冷淡又刻薄,现在有了这层房主与租客的关系,更甚觉得。
甚至还多一样。
古怪。
谁买房会一买买三层?
中间住人,上下两层空放着。一个邻居都没有,不是古怪是什么。
相比他,他的妻子倒是容易相处的多,全职太太,一看就是个温柔女子。
完美家庭,当然还少不了一个可爱的孩子。
在玄关处换了鞋,她直奔厨房,泡了杯酸奶麦片端着去了客厅,边划着手机边塞了口麦片,恰巧进了一条信息,每月比大姨妈还准时的汇款通知。
乔珃不是本地人,来自一个小小边城,父亲是一个工程承包商,说白了就是土暴发户,每天夹个公文包四处跑,有钱也有债。母亲开了个美容院,收益也还不错。家里呢,也算是有点儿小钱,父母恩爱,对她这个家里的独女也是过于溺爱,当初她要报考a大,父母是千百个不愿意,原因,自家闺女没出过远门,不放心。
一开始呢,隔三差五来一趟,说实在,z城离这儿属实不近,要做四个来点的飞机,路上不够折腾的,后来,渐渐的父母试着对她放手,每月定期汇款,一收收两份,她也乐的清净,原本终于以为可以过上属于自己的小日子,没想到还来这骚扰信息一说。
她并没有跟家里面说,她怕父母担心。
在家里正闲着无聊,童画来了通电话,约着她一起出去逛街。
两人是发小,一起考上帝都的大学,只不过乔珃考的是a大,童画念得是艺校,虽然距离不怎么近,总归是一个区的,平时也能玩到一起去,生活上也能相互照应。
挂了电话,女孩的天性使然,乔珃补了个妆,换了身清凉的衣服,随手将碗扔进池里,就出了门。
在她们常聚的奶茶店门口碰了面。
两个高挑出众的女孩儿很快就吸引了大片目光,有说有笑的进了隔壁商场,乔珃是标准的茶系女孩儿,清淡秀气,而童画则是酒系女孩儿,美艳又张扬。
两人关系很好,从小到大没分开过,从幼儿园开始就是一家学校出来的,直到高中,出了那码子事儿后,乔珃才决定往外报考,童画因为不想和她分开,就跟着她一起来到a市。
乔珃喜欢某l牌奢品,是他家的老顾客了,一进店拿了三款包,那款链条包是童画心心念的新款,自然包给了童画,自己拿了个水桶包。
童画盯着那款男包打趣“怎么,有男朋友了啊?”
乔珃轻笑,将男包也一同塞给她“送给你弟的升学礼物。”
童画啊了一声,她早忘没影儿了。也难怪乔珃记得,童桀从小就黏她,视她为偶像,崇拜的不行。这次这臭小子八成也是为了乔珃才考的a大。
“你不提醒我,我还真是忘了……这礼物啊,还是你亲自给吧,替我多嘱咐他两句,别光顾着谈恋爱,上了大学也要好好学习,你说话比我说的好使。那臭小子就听你的话。”
乔珃抿嘴轻笑,童画转去潮牌店,给童桀买了一身衣服,又拉着乔珃转回奢品区。
“宝贝,这件怎么样?”童画拎着某件g家大牌上身比了比,乔珃摇了摇头,拎起另一件浅色给她“这个好看。”
童画接过浅色那件套头衫,连带着自己手上几件,一同递给售货员,去前台刷卡,完事将乔珃挑的那件浅色衫送她“喏,这是给你的。知道你不过今天的日子,但礼物还是要收的。”
乔珃微微一愣,今天是她的生日。
童画不提她都忘了,难怪父母的转账记录多了个零,还误以为他们手滑呢……
只是,她从十六岁起,就已经不过生日了啊,所以他们才对今天只字不提。
乔珃垂眸,不自觉的覆上小腹,微紧。
她,曾流过产。
就在她十六岁的时候,她曾被一群人强暴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