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见小夏哭得这么伤口，他胸口传来一阵闷闷地疼痛，低沉的嗓音带着微不可查的心疼。
    “小夏，别哭。”
    若是在空间里，他可以拂去她眼角的泪珠，但此时的他，抬起了手臂，又只能无力地垂下。
    小夏将手握成拳，狠狠地咬住食指的指节，眼泪溃不成军地往下落。她的喉咙疼得厉害，所有的话都被噎在了嗓子眼，只能发出破碎的呜咽。
    “你答……答应过……你答应过啊……”
    祁寒低低地嗯了一声，然后求助性地看向秦湛。
    小夏先他一步，抱着秦湛的胳膊哭的悲痛，“你……你……能不能让他别走……”
    “小夏，别哭了。”
    祁寒又重复了一遍，他的嗓音也是不同的，像是从很远的地方吹来，会有凛冽的风声。
    他低低地说：“别哭了，我快要离开了。”
    小夏不敢哭了，她怕自己还没好好跟他告别，祁寒的身影就突然不见了。
    “谢谢你，”似乎是想到了什么，他勾唇，“谢谢你带我来到这个世界。”
    “是你让我知道，这个世界还有很多好人。”
    哪怕他并不被承认，但也没有经历过太多的诋毁，相反，虽然他接触的人不多，但也真真切切地感受到了很多的善意和美好。
    在小夏与别人的相处过程中，他看到了珍贵的友情，家人的亲情，以及伴侣之间的爱情。
    他在精神病院时只会看书，现在他尝过酒的味道，他知道很多事情不能依赖野蛮的武力解决。
    可是他也很抱歉，因为他的存在，小夏总会时不时地头疼。
    “小夏，对不起。”
    小夏早就哭成了泪人了，因为害怕听不清祁寒的话，一直压抑着自己的声音。这会听到祁寒的道歉，她一个劲地摇头。
    “你没有对不起我，是我不好，总是让你帮我收拾烂摊子。”
    “你不是说要列个计划吗，你不是想出去玩吗？你还什么都没来得及做呢，难道就要走了吗？”
    祁寒伸手，似乎是想摸一摸她的头，但随即放下来手，轻轻地扬了扬唇。
    “我已经去过了。”
    “你骗人！”
    屏幕上的画面越来越不清晰，宋修远过来调了几次，视线似有似无地落在秦湛身上。无奈秦湛的眼睛里只有小夏，根本就没有接收到他安慰性的目光。
    “小夏，我给你看看我的样子好不好？”
    小夏哭得头发都乱了，这会不论祁寒说什么，他都一个劲地点头。
    记忆中他双眸裹着冰寒，邪肆阴暗，生气时会舔半圈的后槽牙，具体的长相却是看不太清楚。
    当画面定格的一瞬间，小夏打了个哭嗝，那个阴冷邪肆的少年，长得居然与秦湛有几分相似。
    “你怎么……”
    宋修远皱了皱眉，隐约猜到什么。
    这个第二人格，是在巨大的创伤后产生保护性人格。在他还没成形时，小夏遇到了秦湛并被他带回家，潜意识里一直对秦湛有所依赖。
    祁寒的解释跟宋修远的差不多，贪恋地看了小夏几眼，他提出想和秦湛单独交流一下。
    待小夏和宋修远离开后，秦湛站起来，认真地看着屏幕上的人影，“谢谢。”
    “不客气。”
    祁寒不是多话的人，但为了小夏又交待了他很多。秦湛安静地听着，祁寒说完了，两人眸光相对，复杂的眸色掺杂着相通的情感。
    秦湛问他，“要把夏夏叫进来吗？”
    “不用，”祁寒难得地笑了笑，“又惹她哭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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