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夏红着眼睛辩驳道：“谁管你去不去，反正我得去了。”
    她挣脱开了秦湛的手，生闷气往外走。秦湛站在她身后，突然握住她的胳膊，停了两秒，在小夏准备怒视时，松开了有力的大手。
    “夏夏，你不是说过，如果我把事情告诉你，你就不会生气了？”
    他的眼睛深沉，静静地等待她的回答，眼皮微微向下压，温润淡漠的双眼皮被他压成了狭长的单眼皮。
    小夏看了看他，“你先说说看。”
    她曾经确实说过这样的话，但是此时非彼时。那时的秦湛身受重伤，错把邱雨认成了她，而现在的他是直接否定她的努力，把她扔在路边。
    更重要的是，也许他真的想要唤醒其他人格。
    秦湛的喉结动了动，轻抿了下唇瓣，深邃的目光落在小夏身上，有了些许的迟疑。
    林竞以为自己做的天衣无缝，但那浅显的心理暗示根本不足以控制他，他在意识清醒之后，演戏配合着那拙劣的把戏。
    银行的所有决策都是在“明修栈道，暗度陈仓”，他布下了天罗地网，只等着林竞他们往这张网里钻。
    在这里面，唯一的bug就是他对小夏的态度，他做不到冷漠相对，每次看到她失落的模样，他会感到有千万只蚂蚁在他身上撕咬。
    秦湛知道自己不是个好人，因为他想过，如果自己有一天一败涂地，那么他可能会拉着小夏一起下地狱。
    他深深地看着小夏，倏而把视线偏移，低哑着嗓子轻扯唇角，“没事了。”
    万一呢？假如他被拉下马，他不会真的舍得让小夏陪他下地狱。在这场博弈中，她是无辜的。
    小夏气得转头就走，走到门口，捏着门把手，她冷冷地说：“在我出了这个门之后，你就没有机会坦白了。”
    她的声音微冷，板着侧脸，整个人透露着冷漠。
    秦湛身形高大，气场更盛于她，对他来说，小夏生气的样子和小孩子发脾气没有什么两样，都是需要哄的。
    他出声，简单地一句，“嗯。”
    小夏先出房间，秦湛紧随其后。沙滩上的其他人都是察言观色的好手，见秦湛的心情不好，几个人精纷纷凑过去。
    还没等他们走近，秦湛停住了脚，远远地看了小夏一眼，跟张董打招呼告辞。
    罗培见小夏落单，匆匆地跑过来，碰了碰她的肩头，“小夏，怎么了？”
    她的状态明显不对，眼眶红红的，倒像是被谁欺负了一样。
    小夏吸了口气，“没事，就是半路上被狗耽搁了一会儿。”
    秦湛还没离开，正好把她的话听到了个十足十。他眯了眯眼，寒冷锐利的眸光让罗培心头一颤。
    罗培之前就是在秦湛的银行里实习，他不是没见过这样凌厉的眸，忙把头缩回来，自动跟小夏保持距离。
    “你跟行长的矛盾还没解决？”
    小夏也看了秦湛一眼，后者在一群人的簇拥中正拧眉看过来，她洒脱地回了一句，“不用解决，反正我不要他了，谁爱要谁拿走！”
    话音刚落，几个女人的眼睛瞬间亮了，看向秦湛的眸光更加热切了几分。而其他的领导则是连口大气都不敢喘，生怕秦湛一个恼怒就牵连到了他们。
    隔着几个人，秦湛的目光和小夏的又对在了一起，一个深邃锐利，一个纯碎干净。
    陈宇正好在这里把车开到旁边的路上，在众目睽睽下，秦湛扯了小夏的胳膊，直接把她塞到副驾驶。
    “陈宇，下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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