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服务员见他折了回来，心里暗暗有所期待，挣脱开几个保镖的束缚，一把拉住秦湛的胳膊。
    “秦行长！我真的知错了！”
    他以为，这种大人物最看中脸面，只要他把伏低做小装上一装，今天这事也就算过去了。
    回头他还能吹个牛，讲讲自己如何在一群怂货面前给服务人员长脸。
    秦湛偏头，看了一眼他按在自己胳膊上的手，酒红色的唇冷冰冰地吐出两个字：“拉走。”
    “是。”
    保镖都是练过的汉子，刚才也不过是一时不防，这次听到了他的指令，一个人就把他扛到外面。
    秦湛抽出抽纸擦了擦自己的衣服，半低着头，脸色阴沉。他把外套脱了，抬手直接扔给陈宇。
    “拿出去扔了。”
    林竞站在人群后面，身上穿着的是酒店的制服，他是临时工，这制度也是别人穿旧不要的衣服。
    他低头看自己衣袖，上面染了大片的油渍。
    “你叫林竞？”
    不知何时，秦湛已经走到了他面前，上位者的气势让他不威自怒。
    林竞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被点名，他只知道秦湛的包厢里坐着好几个女人，其中还有小夏。
    愤怒已经快把他给烧焦了，但是他远没有与秦湛叫板的资格，某些小动作只能在背地里偷偷进行。
    “我，我想跟你谈谈。”
    秦湛倒觉得有些出乎意料，不过他也正想与林竞接触一下。
    “跟我过来。”
    他开了另外一个包厢，进去之后直接坐在宽大的沙发上，两手横于沙发背，伸腿随意地搁在面前的小几上。
    他点了根烟，轻轻地磕了下烟头，指着对面的一张沙发微颔首，“坐。”
    林竞就坐下来，思考了片刻，“你今天放了小夏，我帮你赚钱。”
    秦湛正抽着烟，冷冷地勾了下唇，他忽的吐出一口白色的烟雾，越发衬得那眉宇冷漠疏离，黑色的眸沉若古谭。
    他想起来之后邱翊也曾觊觎过小夏，还扬言要用一个项目来换。后来他被保释出来了，老银行倒闭后，邱翊就如同丧家之犬，连夜逃往国外。
    林竞也知道自己的话没有说服力，毕竟他现在解决温饱问题都很困难。
    “我只是没有资金，只要你愿意给我机会，我可以帮你赚钱！”
    他现在就在设计一个小软件，开发成功之后至少可以盈利几千万。
    “你放了她，我愿意给你赚十年的钱。”
    十年，23岁到33岁，一个男人意气风发的年龄段，而他为了小夏，完全心甘情愿地出售那个年岁。
    秦湛从沙发上站起来，按住了他的肩膀，手下稍微用力，低头对上他热切的视线。
    林竞感受到了肩膀传来的剧烈疼痛，他硬撑着，正面和他对视。
    “像你这种身份地位的人，根本不会缺女人，为什么不能让小夏走？”
    秦湛手下继续用力，脸上微微笑着，“我也不缺钱。”
    “给你个机会，十年，我要看到你所取得的成就。”
    林竞疼的脸色苍白，额前大滴大滴地冒冷汗，他咬牙点了点头，好，就十年。
    陈宇一脸严肃的站在旁边，等到林竞离开，他才问秦湛，“行长，为什么要有十年之约？”
    秦湛把手里的烟头按灭，倒了杯红酒慢慢地晃悠着。
    他的喉结滑动几下，那杯红色液体就顺着他的喉流进去，冰凉的杯壁映出他的冷峻的线条。
    就在陈宇以为自己惹他动怒了时，秦湛突然笑了起来。
    陈宇想了一会，突然就顿悟了，他忍不住翘起唇角，心领神会地跟着笑。
    十年，行长的孩子都会打酱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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