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怪谁？”
    小夏不耐烦地把他往外推，就算这次你哄我了，还不是你把我惹哭的，有什么可骄傲的。
    秦湛抱着她低低地笑，“怪我，怪我。”
    “本来就怪你，你还咬我了。”
    见他脸色没有多少血色，小夏也不想太矫情，自己胡乱地擦干净眼泪，歪头靠在他肩膀上。
    抬头就能看到他的脖子，还有左耳的耳廓，鼻尖是很淡的薄荷味道。
    他的纽扣扣到最上面一个，小夏皱着鼻子蹭了两下，那衣服就被她弄的起了皱纹。
    她捏着他的耳垂，声音特别的小，几乎听不到的那种音量。
    “哎，我跟你商量个事呗。”
    然后秦湛耳朵僵硬了一下，半响，才迟疑地回答，“你说。”
    “我打算成立一个慈善基金会。”
    “需要钱？”
    小夏故意逗他，“是啊，秦行长可以帮我办贷款吗？
    这慈善机构只亏不赚，我可能会还不起呦。”
    秦湛想了想，一本正经地回答，“如果有抵押的话，还不起也是可以的。”
    “我什么都没有啊，就在你行实习了一段时间，还没拿到工资呢。”
    “你，”秦湛低头望进她的眼睛里，“可以用你来抵押贷款。”
    他的下巴刚好碰到自己的脸颊，凉凉的，小夏老脸一红，伸手拧他的腰。
    “不跟你开玩笑，我很早就有这个想法了。”
    精神病院的病人都是家里出钱，但是住院的花销不小，很多家庭只能负担一阵子的费用。
    社会上还流浪着许多无家可归的病人，他们没有稳定的生活，很难接受到相关的治疗。
    上次她还看到过一个新闻，有个上了岁数的流浪汉捡了两个女病人，给他洗衣做饭、添儿育女。
    后来一个女病人被他折磨死了，这才有人报案。
    小夏知道自己的能力不够，打算先学一些理论知识，韩爸爸也很支持，在很早之前就给她找好了学校。
    “我爸给我报名了管理学和心理学，我可能需要去别的城市一段时间。”
    她越说声音越低，到最后都不敢看他。
    秦湛的声音在她头顶响起，“在本市学习不可以吗？我可以帮你找学校。”
    “不要。”
    她不想走后门，那个学校是极少数的向成人开放的高校，当然，毕业证和人家正经录取的学生不同。
    “我也可以教你管理学，宋修远心理学方面造诣比那些教授高很多……”
    “秦湛……”
    小夏扯住他的衣角轻轻晃，声音软的仿佛可以滴出水来。
    他们俩平时一个比一个忙，她不忍心麻烦他们。
    秦湛轻轻地揉眉心，终于无奈地妥协，“你什么时候走？”
    学费已经教过了，小夏本来打算尽快出发，但是现在有些舍不得离开。
    “等你身体好了，我再走。”
    秦湛嗯了一声，眼底闪过满足的笑意。
    ……
    时间过的飞快，银杏树上的最后一片叶子飘落在地，冷风开始呼呼地吹起来。
    病房温暖如春，宋修远的脸却如外面的天气一样冷。
    他苦口婆心地劝道：“秦湛，你可以出院了。”
    秦湛正在噼里啪啦地敲键盘，银行里有副行长坐镇，加密的文件会由陈宇送过来，他亲自处理。
    闻言，他边敲键盘边回答，“急什么，我又不少交住院费。”
    宋修远又说：“病房床位紧缺，你应该让给更多有需要的人。”
    他停止敲键盘的动作，抬眼哼了一声，“八百年前你就这样说了，这个楼层的空病床可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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