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天陆续有人念叨，她的耳朵都快起茧子了，尤其是韩灵，简直是用尽了浑身解数来说服她。
    小夏甚至看到过韩灵挑灯夜读《三十六计》，边看边认真地做笔记，她要是把这份心用在学习上多好。
    “姐，你给秦行长买点水果吧，可别空着手去呀。”
    听说小夏要去看秦湛，最高兴地当属她了，这意味着她可以邀功了。
    小夏没有拒绝，买了果篮给秦湛提过去。
    天气阴沉沉的，恐怕是要下雨，秋风扫过枯黄的落叶，拍在地上就不动了。
    医院漫着消毒水的味道，病房的门半掩着，小夏抬头敲门，里面出来低沉沙哑的声音。
    “门没关。”这嗓音像烫了酒，性感又疲惫。
    秦湛穿着蓝白相见的病服，袖口半卷，露出来手腕。他正拿着支笔抵住下巴，专注地分析笔记本上的内容。
    黑色的头发熨帖地垂下，两根碎发半遮住那藏着星海的眉眼，鼻梁很高，再往下就被电脑给挡住了。
    小夏走进来顺手放下果篮，“身体好些了吗？”
    病房里原先是有噼里啪啦的敲击键盘的声音，频率很快，也很有节奏，那声音突然就停住了。
    小夏抬头就对上秦湛不可置信的双眸，然后就是出乎意外的惊喜，她被秦湛这样的目光看着，有些不大自在。
    “夏夏，你肯来看我……”
    那神情很难形容，有欣喜，懊恼，有自责……
    “嗯。”
    他掀开被子赤足跑过来，大手抓住小夏的胳膊，动作很轻，但非常牢固。
    眼睛里的都是闪耀的光芒，只是那亮光渐渐暗淡下去了。
    因为小夏下一刻就站起来身，瞥了眼他的手，“秦湛，放开我。”
    声音很冷静，这句话像是由几个冰块组成。
    夏夏明明离他很近，秦湛却觉得他们之间隔着山海万里。
    他心里很慌，许多东西像流沙一样飞速地流逝，他抓不住，无论怎么努力都抓不住。
    “你放手让我把话说完，或者我切换成第二人格。”
    秦湛只好松开了手，欣长的身子没有往后退，就用那种复杂的眸色望进她的眼睛。
    小夏不想离他这么近，但没办法，前面是人，后面是沙发，她退无可退。
    算了，不要在乎这些细节。
    “你伤的很重，我知道，但那不是我捅的，我不欠你什么吧？”
    秦湛握紧了手，指腹被攥的发紫，掌心有四个深陷进去的痕迹。
    “没有。”
    无论是以前，还是现在，只有他欠她的份。
    “那好，作为实习生，我已经来看过自己的行长了，请问我现在可以走了吗？”
    小夏扬起俏丽的脸，即便是生气也是好看的。
    秦湛心里很慌，忽然抱住她，把头埋在她的颈窝。因为紧张，浑身的肌肉都绷成硬块。
    “夏夏，不要离开我。”
    小夏冷笑一声，开始拳打脚踢地挣扎起来。
    “你是不是有被迫害妄想症啊，觉得全世界的人都对你不利，我凭什么不能离开？”
    秦湛抬起她的脸，深深地望进去，良久，他皱眉低低地说：“我错了。”
    我错了，你别生我气了，也别离开我。
    “你没错，你好的很，情深义重！”
    男女的体积悬殊太大了，小夏根本就挣不来，她红着眼吼了一声。
    “别碰我，我觉得脏！”
    她想起那天邱雨红肿的唇瓣，对他现在的行为直泛恶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