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上门,他转身就看到木从洋十分自在地在他家里乱晃,摆弄桌子上的几个空瓶,又拿起酒架上的名酒。
木从洋叮铃两下敲响酒杯,隔着远远地距离冲他扬了扬。
“喝你两口酒,不会这么小气吧。”
秦湛瞥了他一眼,自顾自地坐在沙发上,两条长腿架在前面乌黑的桌子上,大手按上自己的长眉,深一下浅一下地慢慢揉着。
“秦湛,你家的小哑巴呢?怎么没见她?”
木从洋打开红酒,凑到鼻尖嗅了嗅,顿时一股馥郁的醇香扑鼻而来,他满足地眯了眯眸子,小口慢慢地啄这陈年佳酿。
秦湛撑开眼皮,走到净水器前接了杯水,敛眸轻轻吹去表面上的热气。
“我帮她办理了转院手续,现在她应该休息了。”
木从洋问的看似随意,其实他早就支起耳朵来听了,听到这里,他抿了口酒开始思索措辞。
“秦湛,如果邱雨,小哑巴和小夏同时掉进水里,你先救谁?”
他没想到自己有一天会问这样的问题,而秦湛看向他的眼神也正像看一个弱智,目光讥诮而讽刺。
木从洋尴尬地放下了酒杯,两只手托住下巴,皱眉严肃地张口。
“如果,我是说如果哈,我们的都搞错了,你护着的那个是邱雨,而真正的小夏……”
秦湛霍然抬起头来,薄薄地唇紧紧抿成一条直线,目光锐利,直直地看向木从洋,眸光微闪。
木从洋实在顶不住他这样犀利的目光,低头用食指沾上酒水,一笔一划地写上几个关键的字。
秦湛长眸眯起,精光乍现,几乎是瞬间就把门给甩上,他从车库取了车,一路疾驰。
深夜里,路上的车并不是很多,明亮的灯光下,黑色的座驾显得格外显眼。路边的水滩被车轮胎压地溅出来,而后又归于平静。
交通信号灯变换不停,遇到红灯时,秦湛的心里就急躁两分,恨不得现在就插上翅膀飞过去。
不,他不能慌张,必须要冷静下来,等待的时间格外漫长,他忍不住一拳捶在方向盘上。
终于来到了小夏的家门口,他把车停在梧桐树下,透过车窗玻璃往那门口看。
目光复杂而深刻,犹如旋风卷过的大海,波涛汹涌。
别墅门口有灯,但是灯光不是很亮,庭院中各种绿植也只能看出个黑影。
良久,他的大手按上那车门,下车的瞬间,手指微不可查地颤动了两下。
管家已经休息了,值班室里还是值夜班的保安。
秦湛就站在值班室外,从兜里掏出来一根烟,夹在手里,没抽,目光再次越过铁门向房间的方向望去。
他啪地打开银色打火机,火红色的亮光映出他的下巴以及苍白的嘴唇。
他把那打火机上移,风不算大,火光亮的晃眼,当那火龙舔舐皮肤,秦湛才发现自己没有送上来烟。
他低眉看了一眼,突然就没了抽的兴致,右手收紧,就把那根白色的香烟攥进了手里。
保安在摄像头里注意到了他,起了警惕心,他随身带着警棍来到秦湛的面前。
“你也是来偷拍的记者吗?”
他的语气很不好,但是秦湛这时候也没心情与他计较这些,他敏感地抓到的此话中的重点。
“白天,有许多记者过来是吗?”
“你不是?”
秦湛递上自己的名片,“不是,我是小夏所在银行的行长,请问她现在……在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