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晃半个月过去了，小夏依然踪迹全无，警方这边却又接到了报案。
    报案的正是邱永信的外甥女，李桐，她身后跟着证人李萍。
    根据她们的说辞，之前在酒会上，韩小夏的第二人格就伤过人，只是当时李桐为了自保，暂且忍下这件事不提。
    除了带来目击证人，她还带来了医院的证明材料，当时她被打的肋骨骨折，胃出血。
    李桐全程不开口，李萍口若悬河，生怕自己的证词没有说服力，她还赌咒发誓。
    出了警局，李桐淡淡地看了她一眼，“你表现的不错，这次的费用已经打到你账户上了。”
    李萍谄媚道：“能为大小姐效劳，是我的荣幸。”
    她就是之前拦住小夏的迎宾小姐，嫉妒的因子在她心底蔓延滋长，她终于逮到机会吐出自己的蛇信子。
    在这段时间里，秦湛反复发烧，意识混沌不清，不时地呓语。
    在寒冷的冬天，那个小姑娘只穿着破旧的长裙子，白色的裙子血迹斑斑，腿上长到一道狰狞的伤口。
    密室沉闷阴暗，只有通过铁窗子才能看到外面的天，天是蓝的，还飘着几颗俏皮的小云。
    她咧开干枯的唇瓣，露出牙齿，血珠子顺着嘴角细细密密地流下来。
    “你个死妮子，又往外看，是不是想呼救！”
    进来的妇人膀大腰圆，左手按住小姑娘的头，右手伦着板凳。
    ……
    “我没有！”
    “你还敢顶嘴，”她找了一个滚烫的火钳子，“从今天开始，你就是个哑巴了！”
    火钳子的尖头处还冒着火星，碰到水滴发生“呲啦”一声。
    小姑娘满脸惊恐，连连后退，“妈，不要，不要……”
    那妇人笑的越发刺耳，高举起火钳子往她的方向靠近。
    千钧一发之际，她突然眸光阴邪，歪头舔了舔后槽牙，上前将那火钳子扔在地上。
    “你要造反不成？”
    那妇人还欲上前，却冷不防地被推到在地，后脑袋磕到地面，鼓出一个好大的包。
    小姑娘拔腿就跑，双目触到外面的世界，她涣散的眸光闪过亮光，整个人显的鲜活而生动起来。
    只是身上伤太重，她拼着全身的力气，也只跑出去几十米远，随后就身形一晃，倒在了地上。
    场景切换，秦湛陪着小哑巴晒太阳，他歪头瞧着那丫头的眉眼。
    “小哑巴，我给你约个医生吧？”
    小姑娘懵懵地看他，过了一会儿，又默默地摇头。
    秦湛赤脚走到她的身边，“不行，我不能让你当一辈子哑巴！”
    她挣开自己的手，蹲在墙角，默不作声地掉数蚂蚁。
    他无奈地叹气，“改天再说吧。”
    小姑娘忽然站起来，扑到他怀里，眼睛亮晶晶地望着他，用鼻尖一下一下地蹭他的鼻尖。
    几个场景切换不停，最后的场景是小哑巴站在楼上，手里捧着寒冷的冰。
    她冲他笑，干净的眼眸横着水汽，可她偏不让那眼泪掉落。后面是黑漆漆的洞口，小姑娘扔掉寒冰冲他挥手。
    秦湛痛的不敢呼吸，生怕自己会惊跑那个小姑娘。
    左眼的泪水滑到鼻梁，猝然砸进右眼，他躺在病床上佝偻成虾米。
    在她没来之前，他的世界如一潭死水，无喜亦无悲。她来了，水面微澜，湖底有了生机。
    可是，寒风凛冽，湖面还是要结成厚厚的冰。他的小姑娘也走了，从此再也没有回来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