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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7章 奇怪的梦境

    舒岚:这个……一言难尽!
    沐沐:既然一言难尽,那就“二言”“三言”甚至“十言”都可以!反正我有的是时间!你可以慢慢说!
    舒岚:我可以告诉你真实的原因!但是你必须答应我!你绝对不能将真实的原因告诉其他任何人!包括你爸你妈和你大叔!
    沐沐:啊……我爸我妈就算了!你居然还要我瞒着我大叔?这有点不够意思吧?!
    舒岚:怎么了?!做不到?!做不到别八卦!赶紧洗洗睡去!
    沐沐:谁说我做不到的?!我当然做得到了!我保证!我绝对不会告诉其他任何人!
    沐沐心想:反正……大叔不是我的“其他”任何人!反正……我让大叔假装不知情就行了!yeah!就这么愉快地决定了!
    舒岚:你保证?
    沐沐:我保证!
    舒岚:你发誓?
    沐沐:赶紧说!
    舒岚:好吧!事情是这样的……
    舒岚告诉沐沐,杨星泽其实并不是现代小鲜肉杨星泽,而是来自1943年的抗日军人聂国宗!舒岚告诉沐沐,杨星泽和蒋在山其实是75年前的战友!舒岚告诉沐沐,聂国宗和蒋在山和岑小嫚三个人错综复杂的情感纠葛……等舒岚将她知道的一切都告诉沐沐之后,沐沐沉默了很久。
    沐沐:树懒,我有一个初中同学……听说他现在是一名心理医生,听说他的“医术”还挺好的!你和你小鲜肉有空的时候,要不要一起去见见那个心理医生?!
    舒岚:滚!不相信就算了!扯什么心理医生?!
    沐沐:好吧……如果你和小鲜肉不想去见心理医生,那我就自己去吧!
    舒岚:无缘无故,你去见什么心理医生?!
    沐沐:因为……我觉得我也应该去见见心理医生……因为……我居然有点相信你刚才说的话!
    舒岚:你信?
    沐沐:对啊!我信!我想……我一定是穿越小说看多了!所以才会这么轻易就相信你的话!可是……也不能怪我穿越小说看多了吧?!因为……小鲜肉的行为举止本来就很怪异很难言诠!现在……你说小鲜肉是从1943年穿越来的老鲜肉,这简直就是毫无违和感啊!
    舒岚:我当初也是这么认为的。
    沐沐:本来……我还想将你告诉我的真相,偷偷地告诉大叔!现在……你居然给我这样的真相?!你让我怎么将这样的真相告诉大叔?!如果我将你刚才说的那番话告诉了大叔,并且告诉大叔我相信你说的话……大叔真的会拉我去看心理医生的!
    舒岚:所以我强烈建议你——你还是继续瞒着你大叔吧!
    沐沐:你还“我大叔”?!我还“你大爷”呢!!现在想想,对比之下,我和大叔的年龄差距也不算太大嘛!你那老鲜肉是1923年出生的,你是1990年出生的,你们之间整整相差了67年!天哪!你们简直就是跨越半个世纪的爷孙恋!
    舒岚:……
    沐沐:怪不得老鲜肉刚开始的时候老是怪怪的!还说是因为失忆呢!我就说嘛!失忆也不至于说话这么文绉绉,走路这么笔挺挺!
    舒岚:……
    沐沐:怪不得老鲜肉和你孤男寡女同居了这么久,都没有干柴烈火或者擦枪走火了!怪不得老鲜肉以为他睡了你,第一时间就是说要娶你了!原来因为老鲜肉就是传说中的,还没有解放思想的封建老人家!
    舒岚:……
    沐沐:老鲜肉这么保守,你们岂不是要等到结婚当晚才能够“洞房花烛”?!天哪!那不是要憋得慌吗?!树懒!!不如你试试上网买件旗袍款式的情趣内衣,穿给老鲜肉看看!说不定……老鲜肉会更有“性趣”一点……然后……呵呵!!你就不用憋那么久了!
    舒岚:……
    沐沐:你老是发冒号是什么意思?!这个冒号的意思该不会是……你认为老鲜肉看到你穿旗袍款式的情趣内衣,不只会多“一点”性趣,而是会多“好多点”性趣……你是这个意思吗?!
    舒岚:你差不多得了!
    沐沐:糟糕!!我听到我爸在咆哮了!!估计我妈已经将我“怀孕”的消息告诉我爸了!!我现在马上就要进入紧急作战状态!!先不跟你聊了!!
    舒岚:那好吧!等你作战完毕,再告诉我最后的战果!
    沐沐:不用等作战完毕!我现在就能够将最后的战果告诉你——我大获全胜,我爸弃械投降并且心甘情愿地为我准备一份丰盛的嫁妆!
    舒岚:呵呵!最好是这样!
    沐沐没有回复舒岚,估计是迎战去了……
    舒岚放下手机,不知怎的,叹了口气……
    闭上眼睛……
    脑袋重重……
    脑海空空……
    舒岚睡着了……
    寒冬。
    没有阳光。
    疾风呼呼不断地钻进没有玻璃的窗口和只盖着半边瓦块的屋顶……狂风呼啸着穿过墙面的裂缝与屋顶的破洞,像是想要冲进屋里躲避的野兽般,呜呜哀鸣。
    十数名衣衫单薄的少男少女瑟瑟发抖地蜷缩坐着,神情专注地放声朗诵着诗文……朗朗的书声,顽强地抵抗着狂风的呜咽……同样衣衫单薄的教书先生站在最前头,伴着少男少女的读书声,摇头晃脑,来回踱步。
    她悄悄转过脸……
    她的左手边坐着一名高大英伟的少年……浓密的眉毛,闪烁的眼眸,高挺的鼻子,好看的嘴唇……英伟少年认真地注视着前方,认真地朗诵着……忽而一个移目,英伟少年的一双笑眸移向了她……她害羞地回正眼神,装作一直都在认真朗诵地继续认真朗诵……然而那绯红的脸颊,早已出卖了她的少女心思。
    她绝对只是不经意地瞄了一眼……
    她的右手边坐着一名瘦小平庸的少年……一眼掠过,瘦小少年除却一双大得出奇的眼眸之外,绝无其他任何闪光点……瘦小少年不断地张合着嘴巴假装认真朗诵,那双大得出奇的眼珠却直勾勾地凝视着她……看什么看!她不悦地小瞪了瘦小少年一眼……纵使经已回正眼神,她仍然能够感受得到,瘦小少年那固执得过火的凝望……让她讨厌的凝望!
    下课的钟声突然响起!
    舒岚吓得从床上弹了起来!
    猛然意识到……不是下课的铃声响起,而是手机的闹钟响起……舒岚竟感到一阵难以言诠的怅然若失。
    原来她是做梦了……
    而且是一个很奇怪的梦……
    奇怪在于,这个梦的感觉居然这么真实……真实得不像是一个梦,而像是一段回忆……既像是一段被遗忘许久的回忆,又像是一段喝过孟婆汤之后残留下的前生。
    舒岚用力地闭上双眼,眉头纠成了死结……
    梦中……
    左手边那个高大英伟的少年和杨星泽出奇地相似……右手边那个平庸得只剩下一双大眼睛的瘦小少年,和她曾经看到过的,蒋在山年轻时候的样子十分类似……至于那个衣衫单薄的教书先生?舒岚在闭眼的黑暗之中,努力地回想她曾经搜索过的,余世和的照片……然而,舒岚根本想不起来,余世和到底长什么样……就连刚才梦中出现的人物,也都渐渐变得模糊。
    这个梦到底是什么意思?!
    她到底是在嫉妒岑小嫚,还是在羡慕岑小嫚?!她到底是不是因为嫉妒羡慕岑小嫚,所以才会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地将自己代入岑小嫚的角色之中,并且想要在梦中经历岑小嫚和杨星泽的过往?!
    呵!
    舒岚突然嗤笑一声,肩膀顺带不屑地往上一提……她可是舒岚!独一无二的舒岚!舒岚睁大眼睛,用力地晃了晃脑袋……将糊里糊涂的梦境连同被子一同甩到一旁,果断地走下床……新的一天又要开始了!
    不知怎的。
    从不关心季节更替和天气温晴的舒岚,竟鬼使神差地走到窗户旁边,高抬起手,一把就将厚重的遮光窗帘拉开——秋日的阳光温柔地洒满房间,微小的尘埃在光线之中舞动沉浮。舒岚岔开五指摊大手,一束束阳光从她的指缝流淌到她的身上……耀眼却没有热力的阳光,就像是一颗不够甜的棒棒糖……含在自己的嘴里,却更像是别人的。
    在恍惚的阳光之中。
    舒岚的一颗心似是慢慢分成了两半……它们互相碰撞,它们彼此嫉妒却又彼此怜惜,它们在嫉妒和怜惜之间碰撞得隐隐作痛……
    突然!
    楼下的某台汽车突发长鸣喇叭!
    舒岚被喇叭声吓得在原地弹了一弹!
    真是x了狗了!
    她是怎么了?!一把年纪才来玩文艺青年的伤春悲秋吗?!
    舒岚奋力地将厚重的窗帘重新拉得严严实实,阳光瞬间被拒之帘外……原本还在阳光之中沉浮起伏的尘埃,或许如今还在四周沉浮起伏,却已经在肉眼内不见了踪影……看不见,不代表不存在……舒岚将一切胡思乱想撇下,转身就走进了卫生间!她要捉紧时间洗漱上班去了!她今天的事情还多着呢!她绝对没有时间多感慨哪怕只是半秒!
    但是……
    刚才的那个梦……
    刚才的那种感觉……
    真的很奇怪,太奇怪,太太奇怪了……
    舒岚梳洗完毕走出房间,发现杨星泽一如过去的每一个早上一样,早已经摆好早餐等待着舒岚。虽然杨星泽一整天都会留在家中学习,但是杨星泽穿着的那件白色衬衫还是坚持扣着最顶的一刻纽扣,黑色西裤还是熨得笔挺……杨星泽向舒岚点了点头,拘谨却温暖地对舒岚说:“早上好。”
    杨星泽的眼眸,闪烁着一种清澈的光芒。杨星泽的笑容,比阳光还更温暖。杨星泽的眼眸和笑容,直将舒岚的一颗心点燃照亮……舒岚下意识地提起嘴角,心情莫名甜蜜地回了杨星泽一句:“早上好。”
    二人默契地坐在各自的座位上,面对彼此,默默地吃着早餐……仿佛不需要过多的言语似的,仿佛他们已经认识了很多年似的。
    杨星泽突然用商量的语气对舒岚说:“以后……我还是少和蒋在山来往吧。”
    虽然心里明白得很,舒岚却装作不解地歪头注视着杨星泽,“为什么?”
    杨星泽避重就轻地说:“这样或许比较好。”
    昨晚。
    舒岚以为,杨星泽是因为思念岑小嫚,所以才会在回程沉默不语。
    事实是——
    自从离开蒋家大宅之后,杨星泽就留意到舒岚一直闷闷不乐。
    杨星泽想,舒岚一定是因为听闻杨星泽和岑小嫚的旧情(虽然杨星泽和蒋在山提起岑小嫚的次数极少),所以舒岚才会闷闷不乐的。不懂哄女人的杨星泽在回程沉默地思考了很久,却始终不知道如何才能让舒岚高兴起来……翻来覆去,思去想来,杨星泽思考了整整一个晚上,终于在今早想到了最佳的解决办法……以后少与蒋在山“话当年”。
    杨星泽询问地注视着舒岚,眼眸内闪动着在乎。
    舒岚装作无所谓地耸了耸肩,“蒋在山是你的朋友!你认为该少点来往就是少点来往呗!”舒岚说话的语气十分轻描淡写,仿佛她完全不在意这点小事似的!然而,笑意早已在不经意间爬满了舒岚的脸庞。
    看着舒岚脸上的笑容……杨星泽确定,他的决定是对的。
    ****
    周五的工作总是特别多!
    唉!
    算了吧!
    周一到周四的工作也不见得少多少!
    就在舒岚忙得晕头转向焦头烂额的时候,舒岚的办公室门被无礼地推开了,随之涌进办公室的,是一股甜香得刺鼻的香水味——是蒋媛媛!
    又来了!!
    舒岚无奈地翻了个白眼,顺带用这个白眼瞟了蒋媛媛一眼。
    蒋媛媛穿着一身崭新的烟蓝色小香套装——虽然蒋媛媛每天都穿着崭新的套装,但是这些套装的款式和材质几乎都一模一样。一双宝蓝色的漆皮高跟鞋。没有拿包包,估计是放在她的办公室里面了。又是饰满一身耀眼得过分的钻石,像蒋媛媛这样总是戴满满身钻石的,不是公主就是暴发户……估计蒋媛媛是把自己当成公主居多。
    蒋媛媛一屁股坐在舒岚对面的椅子上,没有背靠椅背,而是将双手交叉抱在胸前,一双大眼睛发射着凌厉的光芒,“你以为你拉着你男人,三天两头地往我爷爷那边跑,我爷爷就会将他的钱花在你们的身上吗?!你们简直就是做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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