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我用力,这颗珠子会变成什么样,二师父应该很清楚吧,现在二师父还说我没有资格吗?”
“朱天磊,你敢!”
“我为什么不敢?这珠子对于你们来说可能有大用处,但对我来说,如果不能换我想要的人,就没有任何的作用。”
空气一时间安静下来。
凌萧狩没有再说话,朱天磊也没有开口。
“好,你捏爆它吧!”
半晌之后,凌萧狩忽然说道。
“好,如你所愿。”
说完,朱天磊就手心用力,但就在这一瞬间,凌萧狩忽然栖身而上,直奔朱天磊的手。
哼,朱天磊冷哼一声,身子猛的一闪,然后一张嘴,就将黑色的珠子一口吞了下去。
“想要吗?杀了我啊!”
凌萧狩的动作戛然而止,他没想到朱天磊竟然会把珠子吞下去。
他当然不可能杀朱天磊,他们步步为营为的是什么,怎么可能会杀了朱天磊。
可是那颗珠子也绝对不能放在朱天磊的身上。
“你以为你把珠子吞了我就拿你无可奈何了吗?”
话一说完,凌萧狩的身影再次消失,几乎在零点几秒之后,朱天磊就感觉到了自己身后一股突然出现的巨大的压力,他的后背被人拍了一掌,这一掌的威力并不是很大,但却很诡异,如同是一条蛇从他的后背钻进去,然后开始在他的脏器之中游走。
“让你感受感受幽冥之气在身体里游走的感觉吧,你很快就会知道什么叫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了,到时候你会求着我把珠子从你的身体里拿出来的。”
不可否认,这种感觉真的是十分的难受,甚至真的是有种生不如死的感觉。
“朱天磊这是你自找的,我之前念在咱们之间的师徒情分上,没有难为你,现在就别怪我不顾念旧情了。”
说完,凌萧狩的掌心一转,幽冥之气也突然加大了力度,好像要将朱天磊的脏腑直接搅碎。
痛苦吗?
痛苦。
至少从朱天磊的角度来说,之前遭遇到的一切都没有现在这么痛苦,甚至于在碧灵世界替紫柔续命肉身被毁的时候也没有现在痛苦。
可这就能让朱天磊妥协吗?
这只能证明,凌萧狩还不够了解朱天磊,还不够清楚朱天磊的极限在什么地方,也不清楚朱天磊想要拯救自己所爱的那些人的决心。
凌萧狩不断的催动幽冥之气,在他的认知里,这些幽冥之气足以摧毁任何一个人,至少之前幽冥之气还没有征服失败的记录。
可是朱天磊绷着身体,甚至于连闷哼声都没有发出来。
时间滴滴哒哒。
原本已经撕破了黑暗的黎明不知道为什么再次变得黯淡起来。
朱天磊咬着牙,任由暗红色的血从他的嘴角渗出来。
突然,凌萧狩听到了砰的一声闷响,他下意识的看向朱天磊,他最担心的是朱天磊承受不了这种痛苦选择自爆,那样的话他们可真的就是竹篮打水一场空了。
但朱天磊依旧好好的,虽然背对着他,他也能感受到朱天磊没有出现什么问题。
那刚刚的声音是什么。
“噗!”
事实很快的给了凌萧狩答案。
他的胸口被一股突如其来的力量击中,一股寒气猛的窜进身体里。
他自己竟然被幽冥之气反噬了。
这怎么可能?
凌萧狩简直是震惊到了极点。
不过此时他来不及多想,立刻盘腿坐下,他必须要立刻把幽冥之气从自己的身体里逼出去。
被幽冥之气反噬的结果是可怕的,不仅仅是痛苦,而是一种凌萧狩想都不敢想的结果。
他用冥魂术保留自己的神魂,而冥魂术本身就是一种邪术。
是用自己的神魂和某种类似于妖邪之类的东西签订契约,如果违背契约就会被对方反噬,幽冥之气就是冥魂术反噬的表现之一,所以凌萧狩才会如此的惊慌。
“二师父,你们的这场大戏真是布置的太辉煌壮丽了,一步步可以说是精心谋划,只是,你太得意了,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你慢慢调养吧,我先走一步了。”
说完,朱天磊抬脚就要走。
“不能走......”
凌萧狩正在全心的调息,想要阻拦朱天磊,但就是这一分神的瞬间,一大口鲜血猛的吐了出来。
“放心,二师父,我们很快还会再见的!”
说完,朱天磊从地上捡起了凌天锏,在自己的掌心用力的划下去,一股鲜血如同喷泉一样涌出来。
真他奶奶的疼啊!
不过和手心的疼比起来,朱天磊的心是兴奋的,因为他的血没有白流,他之前的猜测是对的。
凌萧狩说过他布置的是九重须弥界,但按照之前的推算,他不过才刚刚破了一部分,也就是说,他和凌萧狩刚刚的那个环境也是须弥界中的一部分,虽然凌萧狩被幽冥之气反噬是真的。
果然,朱天磊的血一滴落在地上,眼前的一切就再次变了。
朱天磊却没有停。
九重须弥界,还有一重。
现在眼前看到还是假的,不是真的。
血像不要钱的水一样,不断的滴在地上,慢慢的汇聚成了一小条血河,鲜血顺着地板的缝隙游走、渗透,很快,就将朱天磊脚下的地板染成了红色。
鼻子尖充斥着血腥气。
这还是朱天磊第一次这么清晰的闻到属于自己的血腥气。
一秒钟、两秒钟......
一分钟、两分钟......
朱天磊觉得自己此时流出来的血好像已经超过了七八百cc,远远超过了正常献血的标准值,但是眼前的景物还是没变。
朱天磊不相信自己判断有误。
因为之前的经验不止一次的告诉他,他的血对于破除须弥界是有神效的。
不过,这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朱天磊感受到了熟悉的气息。
一种只有爱人之间才会感应到的熟悉的气息。
就在他看不到的地方,就在须弥界之外,他的爱人在等着他。
如果说世界上有哪一片沧海是无法渡过的,那一定是沧海那一边没有值得等待的人。
血不知道流了多少,直到朱天磊的眼前景物猛的一变,朱天磊知道,他的坚持是对的。
眼前,是一个祭坛一样的东西。
他此时就站在祭台的中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