环抱着膝盖，楚瑶低低哭出了声，眼泪鼻涕糊了一脸，她也完全不在意，她就是难受，很难受很难受。
    突的，一双有力的手钳住了自己的胳膊，在楚瑶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她整个人已经被人抱进了怀里。
    眼泪鼻涕顿时糊了那人一身，楚瑶一怔，但熟悉的味道和温度，让她瞬间知道了这人是谁。
    没有抬头看，只是原本低低的哭声陡然像是炸开了锅一样，伸手抱住那人的腰，楚瑶“哇”一声哭出来，像个被欺负惨了的小姑娘。
    陆西泽的眼眸阴沉至极，抱着楚瑶的胳膊也越收越紧，恨不得把她揉进自己身体里，让她知道，自己在，一直在，自己有能力为她挡去外面所有的风风雨雨。
    楚瑶扑在他怀里，足足哭了十分钟这才稍微消停下来。
    也不管陆西泽身上的西装外套是多么的昂贵精致，只把它当成纸巾一般随意擦着自己的眼泪。
    好半晌，才抬起哭得通红的双眸看向陆西泽。
    楚瑶整张小脸都是红的，一双眼睛更是水汪汪的，看着就让人心疼。
    “陆哥哥……”
    楚瑶软软的叫出声，夹杂着哭过之后的沙哑，听得陆西泽心尖都有些颤。
    他没有问到底发生了什么，但看楚瑶独自坐在这里，看着她哭成泪人的模样，哪里还需要问发生了什么。
    陆西泽重新把楚瑶扣进自己怀里，喉结上下动了动：“我在。”
    “陆哥哥，对不起……对不……”
    楚瑶继续开口，后脑勺却被人用力一按，嘴唇贴在男人的西装上，逼得她发不出声。
    陆西泽脸部肌肉紧绷，薄唇紧抿成线，能清楚的感觉到他此时的愤怒和阴郁。
    但抱着楚瑶的动作却又小心翼翼。
    再提及当年的事，他心里早没了当初的波澜，但在听见楚瑶这句“对不起”时，陆西泽的心里还是掀起了阵阵涟漪。
    她不用对不起，她不需要对不起，她更不需要对他说对不起。
    真正该说对不起的是他。
    当年的事，他们都是受害者，她和他并没有任何区别。
    可是他却把怒火发在了她的身上，甚至于六年时间里对她不管不顾。
    可她并没有错，所以真正做错事了的除了那两个不堪的人，就是他陆西泽。
    楚瑶哭累了，此时又被陆西泽扣在怀里，软软的靠着，两个就这样在楼梯口处又是呆了许久，这才一起返回屋子里。
    楚瑶去浴室洗脸，她整张脸感觉都是肿的，水浇在皮肤上都有些刺痛。
    客厅里，楚振东和陆西泽彼此对视一眼，陆西泽率先开口：“爸，对不起，是我的疏忽。”
    程昱那边还没有查到楚瑶在来这里之前是见了谁，但显然她一定是从别人口中得知了什么，这才过来的，陆西泽心里已经大致有数。
    这件事，是他的疏忽，大疏忽。
    楚振东叹了口气，苍老的脸上没有什么责怪，反而释然的笑了笑：“瞒不住就瞒不住吧，瑶瑶已经长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