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若有情,为逝者殇!每年花云萝祭日的这天,天空都是这同一种心情,阳光仿佛把世界抛给地狱,只剩下满地的阴寒,令人浑身上下都带着一种冰冷感。
迎面呼啸而来的风,气势浩大,就像是在为亡者鸣尽世间不平事。
她的墓地坐落在郁郁葱葱的森水湖,依山傍水,每天都有新鲜的花香传过来。当初赵曼妮给她选这个墓地的时候,就有一种美人陪美景的寓意。
虽然是情敌,但逝者已逝,过往都成了烟云。在孟邵辉的眼里看,关于花云萝那生不见人死不见尸的孩子,赵曼妮还大费周章的寻找过,还对他郑重表态,只要能找到这个孩子,她便愿意替她抚养长大。
对于她的所作所为孟邵辉非常的感动,这个女人不仅善解人意还很大度,娶她是一种对的选择。
花云萝的墓碑是汉白玉石,外观精致,具有气场,周围都是修建整齐的花草。由于这里是贵宾区,天天有专门的负责人打扫。每次来都宛若新碑。
看到这座墓碑,想着墓中之人,孟邵辉的神情变得悲痛,虽然花云萝已经死了二十几年,但是她的音容笑貌气息仿佛就在空气中流淌。这个女人曾经是他的最爱,原本以为她舍弃他而去,终于寻到自己的幸福,却不料竟然是像雪花一样命比纸薄!
他将新采摘的百合花摆在了墓碑上面,清新淡雅,含露低垂,洁白无瑕,就像雪花一样美丽。这正是花云萝的风格。以前的他,总是喜欢送她百合花,现在的他依然还送她百合花,只是却再也看不到她那张和百合花一样鲜活的脸。
墓碑上的照片还是二十几年的照片,仿佛回到了那个瞬间,她拍照时候的表情,开心幸福,深深溢满了对他的爱恋。
如今看来更加生动,这种感觉仿似昨日,仿似她还没有离去。
孟邵辉点燃一炷香,在烟雾袅袅中照片好像变得温热起来,看久了,好像能看到她眼球中的晶莹。
“云萝,今天是你的祭日,我带了你喜欢的百合和水果,我还把你要找的袁先生带来了,一会他就会取出你墓碑下面的东西了。”
想不到墓碑里躺着的这个女人还真是风姿绰约?吉小利忍不住多看了几眼,看到那上面的离世年月,多出了莫名的惆怅感,哎这么年轻就死了,真是红颜薄命。
站在他肩膀上的小米粒也瞪大了萌哒哒的眼睛,想象着照片上的人能不能被神通广大的作妖师翻云覆雨,走下照片?
袁景盛将具有深意的目光投向孟邵辉,看得他神经绷紧,这种眼神简直就像是在说:你就是一个间接的杀人凶手!
“袁先生,有什么问题吗?”
“孟先生,在我施法前想问你一个问题,你是想要被谎言覆盖着的幸福,你还是要一个残酷的真相?”
不知道为何他会这样问?孟邵辉愣了一下,不知道墓碑底下的东西和谎言和真相会有什么关联?如果真相必须要失掉幸福,他还是愿意选择保留真相。
风势一阵阵加大,吹的树枝摇曳,衣角摆动。
一个红色的身影在碑海中若隐若现,透过她那被松树所遮挡的黑色眼球,花云萝的墓碑以及她面前的三个人都尽收眼底。
“孟先生,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
“我......需要的是真相。”
“好,希望你能面对真相。”
袁景盛从包里掏出一个如手机大小的仪器,上面闪动着一个红点,这就是新型的作妖器,也可以用作寻找使用。
他将作妖器的开关打开后,即刻间化作一道金光钻进了墓碑内,就像是一条游动中的火龙。
几秒钟过后,奇怪的事情发生了,墓碑变成了一个透明体,清晰的看到了里面的棺木。材质属于上乘,因为遗体当时就火化了,所谓棺材,里面装的也都只是对花云萝的陪葬品而已,都是女人的日常用品,漂亮衣服、高跟鞋、名包、首饰等。
这些东西都是赵曼妮陪送给死者的,如今亲眼被孟邵辉目睹,瞬间想起了鲜活的花云萝,这些物品仿佛已经武装在她的身上,漂亮高贵,又不失清雅。这就是花云萝,无论穿什么衣服都能穿成自己的风情来。
棺木里的一道火龙依然在翻云覆雨般检测中,忽然间里面出现了一道尖锐的十字架,一个穿着黑绸缎的小人就像耶稣般被绑在了上面,它的四肢都被扎满了密密麻麻的长钉,额头上还有一道黄色的符咒。
这是什么东西?棺木里怎么会有这样的东西?孟邵辉的眼珠凝固,就像木偶般愣住。
身后的那道红影蓦然间变得激动,她的眼珠就像一个火球般绽放出灼热的红光,很快,她的热度使得脚下的土壤一阵沸腾。
正在工作中的作妖器发出了“嘀嘀”的声音,它的火光灭掉后飞回了主人的手里。
袁景盛的神情自若,看来对于棺木里的情形他早就了如指掌,他看到还处于惊呆中的孟邵辉后,吐了一口气:“棺木里放着的是被巫蛊耶稣,这是一种最残忍的巫蛊之术,只要将死者的魂魄聚集到这上面,死者便会永世不得超生。”
这些话就像是在电影中听到的一样,孟邵辉无法做到淡定,他牙齿不住的打颤:“为什么要这样对待云萝?是谁?是谁?”
“孟先生,想必答案已经在你心中了吧?”
“不!这不可能!”孟邵辉无法面对一个真相,他猛力的摇着头:“赵曼妮已经是我的妻子了,云萝也早已经死了,她为什么还要给云萝施蛊?”
“因为你的妻子爱你爱过了头啊,她想霸占你永生永世,她不允许这个花云萝下辈子来找你,所以她要让她永世不得超生。”
“太恶毒了!这个女人真是太狠毒了!”
“狠毒?孟先生,刚才你看到的场景才不过只是冰山一角。”
冰山一角?难道,赵曼妮还做了什么更加狠毒的事吗?难道,他所了解的这个女人都不是真正的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