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善良仁慈,充分满足艳女郎看笑话的心情,淡笑道:“男人嘛,不都是喜新厌旧。”
艳女郎哼了声,附耳点拨:“悠着些,不能拉客,这里只能由客人选。要么找经纪人帮忙介绍,我给你找一个经纪人,三千块意思一下就行。”
三千块在赌轮上的确就是“意思一下”,但李晓蔓没可能花这钱,摇头道:“一行有一行的规矩,他包了我,我哪能另找。”
艳女郎叹道:“倒也是,你等于白来了,还指望你说动金主点我表演。”
李晓蔓不想耽搁时间,笑道:“你不是在这个场子表演吧?机会难得,赶紧去准备,哪怕静静神也是好的。”
艳女郎撇嘴:“有什么好准备的,只有一个群舞,迟至半夜!哼,歧视我们大陆妹,破钢管舞谁不会跳,只许汰籍人妖上台跳!”
李晓蔓吃一惊,望向舞台:“那女的是人妖?”
艳女郎冷笑:“看他那个头,能是真女人?哎,一会去我演出的场子捧个场,跳群舞的只有客人点才能单独表演,金主不会没给你零花钱吧?我赚了,亏不了你。”
上赌轮的艺人赚钱分三部分,一是演出费,即艺人来赌轮演出的基本酬劳;二是客人付钱点艺人表演的抽成;三是艺人陪客的卖~肉钱。
李晓蔓即不想当冤大头,也不想分别人的卖~身钱,又急着干正事,表示自己吃完饭就要乖乖回舱房、等金主或许会有的召唤。
艳女郎扫兴而去。李晓蔓松口气又有点发蒙,难道游说客人点艺人表演不叫拉客?只有往床上拉才算拉客?
她欠缺这方面的经济意识,赌轮这么规定为的是抽成,客人点艺人表演的费用是交给赌轮,他们怎么拉客都没问题。而如果艺人私下自己卖~肉,赌轮收费不方便,难道对艺人搜身?别忘了艺人是半客,明面上不能做的太难看,所以规定由经纪人做安排。
却说李晓蔓想不明白便扔一边,这又不是她要弄清楚的事,她的任务是找萨拉。
然而无论她还是乔、霍,找来找去都找不到目标对象。
sarah藏得深,她是付费登台,当然有特别关照。
六点多,一支劲曲以高八度的音量炸响,又蓦地降低到几近于无声,主持人如吃了兴~奋剂般蹦达嚎叫:“大陆夏小姐友情客串!这是她第一次登台,双十华年春~色无边!”接着用多国语言一再重复,直至萨拉出场。
久寻未果的霍、乔、李从不同方位望向舞台,看到萨拉披着一袭黑纱旋转而出。
乔若茜第一感——成功减肥啊!遥想当年夏家小公主最恨的是喝口凉水都长胖,如今瘦成了国际流行的排骨型,看来真的吸~毒了。如此高强度的旋转,不知会不会昏倒在舞台上出洋相。
萨拉的“第一次”是指在这个场子首次登台,人家还是有点舞台经验的,很快从转圈变成蹦的式劲舞。台下起哄声大起,因为她遮的严实了些,不但三点捂住,还套着网眼长筒袜、长臂网眼手套,腰肩背也被黑纱遮掩,连脸都用面具罩了半截,天晓得是不是丑女。
萨拉耳听一连串的“脱脱脱”暗自恼火,能脱她会不脱吗?她怕痛没整容没隆胸,容貌乏善可陈,s型身材是用海绵垫造出来的。
恼过头索性不跳了,她单手叉腰摆了个造型,如泼妇傲立台上。
观众不卖账,大喊:“下台!”“滚下台!”
主持人紧急救火:“各位来宾,夏小姐是富布斯榜夏xx惟一的女公子,来此寻同好玩两手!无论床~上还是桌上,自问是夏小姐对手家的,欢迎叫阵!”
这话起了点作用,既然都是寻欢客,那就捧个场吧,于是稀稀啦啦的掌声响起。
主持人跟着拍了两下巴掌,然后叫道:“夏小姐一局一万……”
哄笑声响,区区一万上台现也太可笑了,什么富豪家的女公子,八成是西贝货。赌轮上顶着名媛名头卖的太多了,总统女儿、皇后公主应有尽有。
主持人皮厚,双手高举:“一万米金!一万米金一局!通宵连战上不封顶!有意玩玩的,请找服务生联系经纪人!”
一万米金在赌轮上也不算什么,众赌客反应淡漠,什么“上不封顶”,有一方赌资将尽赌轮便叫停了,这里可不提供高利贷服务。
主持人不敢再拖,做了一个手势,台上光线转暗。
片刻音乐复起,闪光中三对艺人登台表演真人秀,分别为男男、女女、男女。
气氛再度炒热,sarah闷着头隐入人群。虽然还没吃过,却全无胃口,于是离开餐厅在甲板上等回音。太憋屈了,刚上船时她是百万起局,一路落到一万!也不知今天能不能钓到对赌的,没有就得自己去大厅散赌。但愿手气能好点,如果金尽,接下来关在舱房中,下个停泊点被赶下船。
她的郁闷没持续多久,很快dick跑来,喜洋洋道:“有十倍对赌的!你一万,对方十万!但那家伙要求一对一单挑,vip房他包,要么选他?”
萨拉呆怔,万没料到自己也有这样的运气——她老用这一手泡男人,dick是她在拉丝喂假食用十万对一千开赌钓上手的,还是百倍对赌呢。
但不是她自卑,就她这种清汤寡面的长相、造出来的身材,某冤大头会不会失望?不管!那家伙即接了招,除非一方金尽,否则今晚谁也不能下场。
她没去想她叫的价,按规矩怎么赌由对方定,人家肯定挑自己擅长的,而她只是好赌并无赌技,除了完全撞大运的傻子赌,凡是需要动脑子的赌局必输无疑。
闲言不述。萨拉跟随小情儿往某vip房去,伊登等在包房外,一脸神秘地附耳嘀咕。
萨拉听罢有点回不过神,竟然会遇上差不多快忘掉的霍庚!不过霍纨绔上赌轮不稀奇,自己呆在赌轮上快半个月了,今天赌轮又到了距东方某赌岛不远的公海,听说有一批新赌客登船,也该遇上故国熟面孔。
对霍庚当年没回她的信,她大度地未予计较,像他们这种家庭,处罚犯忌的小辈手段大同小异,霍庚当年跑到机场送被发配的她,被扔去什么角疙瘩接受再教育正常。
于是她掀去面具,满脸激动地冲进房:“祸根,真的是你?!”
霍庚比她更激动,来了一个热烈的拥抱,然后发现旧友很轻,当即将人抱起打转,声称自己“坐牢”许久,这是“刑满释放”后第一次瞒天过海出境游。
萨拉立即鼓动他别回去了,大呼“生命诚可贵,自由价更高”。
两人滔滔叙旧,夏萨拉丁点没注意充当壁花的前家教。
倒也不能怪夏家公主眼睛长脑门上,当年乔若茜素面朝天傲气冲天,这会描眉涂唇十足乖巧,和赌轮上随便可见的卖~春美女没区别。其实小乔筒子的身份是赌客,也应了萨拉的赌局,她看现场反应太差,为了前学生好看些报了名。当然她是一万对一万赌,被淘汰了,原本没资格进vip房,祸根筒子一句话,她摇身变成和李晓蔓一样的身份。
李晓蔓提着密码箱站一边,心里莫名失落——富豪女一点贵人气息都没有,长相平淡也就罢了,靠得近,可看出富豪女头发干枯黄不拉叽,而且是半截染了、半截后来长出的,别提多寒碜。妆化的很浓却掩不住疲色,瘦得好似行走的骷髅架子,坦露出来的背部、腹部皮肤糙黄带青惨,哪像年方二十一岁的姑娘,往上加十岁没人怀疑,百分百夜生活过度加嗑~毒的角色,如果在街上遇见,她准会以为这女人是穷困潦倒的老鸡。
dick面带媚笑朝乔若茜、李晓蔓走去,这主儿倒是拥有和年龄相附的青春,是东西方混血儿,黑头发黑眼睛,如果不是五官轮廓深刻,会被误以为是纯东方人。
别看dick有东方血统,普通话讲的阿米豆腐,磕磕绊绊的。
乔、李听得耳疼,一举理解了为什么他会请伊登和她们接头。不过语言问题好办,换成e语交流就行了。
dick是来提醒她们呆在开赌的房间,仅仅交了包房费不够,赌轮要拿赌局抽成,不能任由那一对叙旧叙个没完。
乔、李无语,彼此明面身份相似,和她们说有什么用?跟班小妹敢打扰金主?喳,赌轮荷官就站在一边,请荷官发话嘛。
dick会多事是荷官示意的,眼看两个小姐不接招,荷官只好大力摇动骰子制造动静。
夏萨拉赌瘾挺大,闻声立即兴冲冲询问霍庚想怎么玩。
霍庚凑着她的能耐来:“赌这玩意越简单越来劲,荷官洗纸牌,咱们各抽一张比大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