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慕容谨不出现在我面前,我的日子还是挺开心的。
不知不觉中,到了十七岁的秋天。
慕容旋准备去参加武林大会,师父送给他一柄三尺七寸的长剑,剑鞘镶有五颗宝石,看着很值钱的样子。
师父说这剑叫秋水。
慕容旋兴奋极了,步步生风,神采奕奕,一日十二个时辰剑不离手。
我不满地说:“师父,我和师兄一样大,为什么不让我也去?”
师父说:“高手靠实力;成大事者靠毅力;普通人靠出其不意。别人不知道你武功怎么样,就可能会低估你,你即便武功平平,出其不意也有胜的可能。”
我仰着脸问:“师父靠的什么?”
师父说:“我靠的运气。”
这是明显糊弄我的回答,我也没太上心,仍关心着自己的问题,有些有气无力:“我已经沦落为普通,优秀也算不上,只能靠出其不意了。”
师父说:“普通是相对小旋来说的,以你现在的剑法,在同辈的女子中,至少能占前五。”
我十分不解:“这不公平,排名为什么要分男女?”
师父说:“难道这不是公平吗?男女本来就是不一样的,我觉得你现在这个样子就挺好,女孩子太死心眼了,反倒不算是好事。”
我不高兴:“我啥时候死心眼了?”
师父说:“你以前学剑的时候就是个死心眼,女娃娃自由自在的生活多好,干嘛一门心思的练剑,又累又苦的活。”
我更不高兴了:“你还是不是我师父?师父不是都想让徒弟努力刻苦上进的吗?”
师父说:“你可以不叫我师父。”
我好奇了:“那叫你啥?”
师父说:“随便啥都行,叔叔伯伯都行。”
我翻了翻白眼:“我叫你爹爹吧。”
我这人百无禁忌,啥话都能说出口。
师父这个江湖老油子,更是百无禁忌,我想他肯定会说,叫声爹爹听听。怎么答我已经想好了:想的美。
师父说:“那不行,我还没娶亲,未来的媳妇知道我有这么大个闺女,会嫌弃我的。”
慕容旋在旁边捧腹大笑。
湖水岸上,柳树旁边。
我咬着一枝狗尾巴草,轻飘飘地问:“二哥你什么时候去考状元呀?”
二哥笑着说:“明年吧,这才过了院试。你还以为真能考上状元啊,只是随口说说而已。”
我望着慕容然探究道:“二哥读书不是就为了考状元吗?还有别的缘由?”
二哥慢悠悠地说:“人生漫漫,总得找些事情消遣,不然整天无所事事,岂不无趣的很?我小时候身体不太好,不能见风不能见水的,天天躲在屋子里,就只有看书,时间久了就习惯了,再加上我懒不喜欢动,不想习武总不能去学绣花吧。”
我万分惊奇:“我怎么不知道呢?我看你好好的啊,身体和普通人没什么不同。”
二哥又笑了:“你又没问,我总不能逮着个人,就告诉他过往。现在早好了,和平常人一样。”
我轻吁了一口气:“你这么说我就放心了,我一直担心你万一考不上状元,就一直没有二嫂了。二哥你别生气啊,我说的是万一,我相信二哥能考上的。”
我曾问过二哥,为啥他都这么大年龄了还不娶亲。他说,怕考上了状元后,被公主看上。嗯,他的理想是,状元戴红花,鲜衣怒马,一朝看尽汴京花,外加娶公主。
二哥扭头望着我问:“你就这么想有嫂子?去年,居然和小旋一起去找南风,你们两个的想法也太奇葩了。”
我吐了嘴里的狗尾巴草:“是三哥奇葩,不是我,我只能算是从犯。”
二哥说:“什么犯不犯的,你们行为虽然莽撞了些,精神上还是值得表扬的,这体现了我们家庭和睦,兄弟妹妹情深。”
我凑向前去:“二哥,你不是不喜欢慕容谨吗?有这样子的思想才叫奇葩。”
二哥捡起我吐出去的狗尾巴草,插在了我头上:“你怎么能直接叫大哥的名字?”
就这一次把他名字直接说出口,还被揪住了,我顶着那颗草一动不动:“二哥你不是有时候也叫他名字吗?”
二哥用手指弹了下我的脑门说:“你是你,我是我,你能跟我比吗?”
我最不喜欢听这样的话,为什么我不能和二哥三哥一个样?不是一个娘生的,就这么大的区别吗?可我不敢说出来,害怕说出来二哥烦我。
已经有一个哥讨厌我了,再多一个烦我的,我还怎么在这个家生活啊。于是改变了话题:“对了,后来殷南风怎么样了呢?”
找大嫂事件过后,家里再没人提过这事。我问过慕容旋几次,慕容旋表示不知。我问过师父,师父说,这件去问你大哥呀,又不是我媳妇,问我干啥。
我宁愿一辈子不知道,也不会去问慕容谨。往他伤口上撒盐,我不是活得不耐烦了,纯去找死么?
二哥慢悠悠地说:“她又不是我们大嫂,我们关心她干什么?”
“二哥你难道没有好奇心?”
“好奇害死猫。”
我闭上了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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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过年了,越想越激动。你们激动不激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