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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百二十七、徒惹君,相思意

    二百二十七、徒惹君,相思意
    黑衣人暗叫了一声,一下跌落在另外一个院内,而她连续拍了一段拍子,对着空气中喊道:“避免惊扰小院内人,尽可能抓捕黑衣人和同伙!”
    果然一下七个叶子卫在她面前一闪,继续消失在黑夜中,而秋夕靠着昏暗的走廊灯光,看着院子,原地走了一圈,才慢慢走到那小石块与匕首相互碰撞而掉落的地方。
    她弯腰拾起小石块,若有所思捏了捏,看着小石块最有可能扔出的那一个大树上,眸子半眯,死死的盯着那漆黑的树上。
    而树上的萧御風完全感受到秋夕的眼神,而他眸子半凛,神色依旧,但嘴角却勾起浅淡的笑意,心里暗想到:“匕首用的如此灵活,你不是她,有谁不信?”
    一句类似说着反话的话,却在他里面更是直接将她带入到三年前里面,他看着她平安的活着,健健康康的站在他面前,冰封的内心竟有了一丝暖流,溶解了他的冰山,恢复了那温暖的眼神。
    秋夕轻轻抿了抿唇,迟疑了一下,走进屋内,关上门。她靠在门上深深地呼了一口气,直接告诉她树上有人,但是她身边的人所有人都拍了出去追那黑衣人。
    而梵馨此夜也不再身边,她根本不能再说再做什么,毕竟那人没有想刺杀她,那么她只能知道那人要么是路过之人,只是偶然救了那黑衣人,不然那人就是萧御風。
    她太习惯他暗中救人,不显身影的做法,因为太熟悉才让她有了如此大的压力,让她呼不过气来,神色苍白而无力,毕竟每一次面对他。
    她都需要巨大的勇气和极大的冷静让自己平静自己的恨意,让她不再去想萧御風借助她打压了柳家,但却保不住他们的孩儿的恨意……
    夜色苍凉,暗夜无光,整个世界变得十分安静,而萧御風独自一人坐在墙头上拿着以前秋夕留下的银色短笛,吹奏这哀鸣的乐声。声声哀鸣似鹤泪,阵阵萧瑟宛如屠城之后的荒凉,让原本美好而安静的夜晚,布上了一层悲哀。而此刻花暗卫单膝双膝跪在地上,虚弱地说道:“属下,该死!瞒着主子冒犯了……”
    一身黑色也幸福的萧御風丝毫不受花暗卫的影响,安静而悲哀的吹着那曲子,根本沉沦在属于自己的世界内,唯独一人走进,冷眼看了一下地上的花暗卫,手上更是无情地直接拔掉了花暗卫后肩膀上的匕首,一股鲜红色的血液在黑夜中喷洒出来。
    血腥的的味道扰了墙头萧御風的宁静,他放下手中银色笛子,没有任何一丝情感地看着幻夜直接为花暗卫点穴止血后,“花,你可以回去了……”
    花暗卫一脸惊恐地接受了幻夜的点穴止血,更是一脸不懂得一股劲站起来,但因为失血和太久的跪姿让她重心不稳,往前甩去,但这时幻夜一个臂膀直接拦住要摔得狗吃屎的花暗卫,他更是一个用力,重新帮她站好。他虽无说话,但是却在花暗卫手里塞了一个小瓷瓶,目送花暗卫一个漂亮的转身离开。
    一直目睹这一切的萧御風,眉目一转,拍了拍身边的位置,示意下面的幻夜上来。幻夜脚尖轻轻一点,脸色更是平稳的直接往上升去,他平平稳稳地落在萧御風身边,眸子微冷但身体依旧坐下,“幻夜……我认识你多久了?”
    “1899天,也就是五年两个月十三天。”幻夜叹了一口气,仰起头欲想看看天空的繁星,但却一仰头看着一头的乌云,嘴角不禁一笑,“阿風,我们多久没有这么坐着聊天了?”
    萧御風身形一愣,眸子低垂,理了理自己的袖子,将手中的银色笛子展开在幻夜面前,扭头看着他的侧脸说道:“自从她死了之后,直到昨天为止,你都未曾与我讲过任何一句话。即使我们共处一室,你都当我视若无睹……”
    萧御風看着幻夜神态一愣,身体微微抖了一下,而他却苦笑道:“你我身为兄弟,你为了她的死,跟我打了一场,起断了三年的见面,如今你再次来找我,势必也是关于她吧!”幻夜眸子清楚而微亮,即使在黑夜中也能将光明驱散。
    萧御風只见幻夜直视自己正前方的天空,神情自信而坚定,有条有理的说道:“对!这一次我来这里,不是要做什么。
    我只是想提醒你,她回来了势必要讨回她失去的东西,而你不但欠了她的感情还欠了她的人命。她父母的性命,你没有及时保住,兄长的性命让柳家中将领夺去……她腹中的孩儿你让他胎死腹中……”
    幻夜吞了吞唾液,眼前浮现出秋夕苍白的脸色,而他双手从她的胯下抱出已经成形却血肉模糊的胎儿。
    萧御風只见幻夜一下扭过头与他直视,“阿風,你知道吗?是我亲手帮她取出小产的胎儿,那孩子已经成形了,并且发育的十分好,经历那么多。
    四个多月的孩子,鲜血淋淋的抱在手上却没有心跳没有呼吸,似乎上天与她开了一个玩笑般,你可知道那孩子是一个男孩子,一个历经了无数阴谋诡计都死不了的孩子,最终却死在一碗堕胎药手上。
    你能想过那个傻姑娘顶着一切甘愿在冷宫守着,为你诞下麟儿的那一份身为母亲的意念,支撑着她不去做任何过激的事情。麻木的接受一切,你能理解的这是一份多大的爱吗?阿風——”
    幻夜吸了吸鼻子,双手紧紧用力握拳,双眸布满血丝地看着眼神黯淡的人,并且脸色十分苍白。
    他从未看见过萧御風会如此自责的样子,而如今他却十分解恨地看着他如此,“你知道我当时有多想杀了你?
    杀了那个自以为是,自作主张的你,你的大计让她全家赔进去了,甚至还动摇了她的信念,没有了新娘,你就是推她下地狱,让她去寻死。可如今她像一头疯掉的孤狼,带着自己的势力回来了,你是要拦住,还是要顺着呢?”
    两人静坐在墙头,不再说话,任由黑夜吞噬着自己,但此刻却吹来一阵清风,吹散了血腥味,使空气中夹杂着一股清香的花香。
    同时吹走了两人头上的乌云,巨大的月亮顿时显露,突如其来的冷光挥洒一地,让两人略带惊讶,扭头看着银白色发着亮光的月亮,各自安安地感叹了一声。
    萧御風将手中银色笛子交到幻夜手,“去找她,来向我我报复吧!”他声音清冷而带着绝望,但却让两人感受到一种解之感。
    “你说真的?一旦我去帮忙,你知道后果有多严重的!”幻夜一脸不可置信的看这萧御風,他只见萧御風一脸平静,脸上挂着轻松的笑容,望着地上的被月光剪成的黑影。
    “嗯——真的……我欠她的都该还了,无论沈秋夕来找我报仇也好,还是也秋夕来找我报仇也好,这次就让我来填补她心中那一条恨的沟渠,还你们一个纯真、善良、美丽、聪慧的她。”
    幻夜看着萧御風轻轻地说着,脸上那种不轻易见到的笑容,直接让他点了点头,“自此,我们便是敌人了!阿風……”
    “你走吧!幻夜……”萧御風一下站起身,任由清风吹着身上的夜行衣,他理了理自己袖子,而幻夜一个翻身变落下墙头,往外走去的时候,却被萧御風喊住:“幻夜——”
    “嗯?”他一个侧身回眸看着萧御風欲言又止的样子,眉头一皱,双手紧紧地握着,他竟然有一丝厌倦现在后悔决定的萧御風,但却只听见他说:“帮我好好守着秋夕,不要让她再有一丁点伤害了……”
    “绝不让她伤害!”幻夜深深吸了一口气息,他一个大步而走,从此决裂了双方的势力, 而墙头上的萧御風一个轻笑,一个旋转调下墙头,落地的那一刹那,却一个天旋地转踉跄落地的同时。
    他竟走了两三步后,身体不受控制地往前摔去,但却被他强硬的坚持,导致他单膝跪地,他看着自己如此状况,咬了咬唇,但却一口黑红色的血液吐了出来。他眉头一皱,手上用力地抓了抓,喃喃道:“原来已经开始了……”
    他今年二十五岁,比原先说的时间整整提前了四年。他坚毅地站起身,擦去嘴角的血液,继续往回宫的路上走着,但他的眸子变得脆弱而氤氲雾气,可已经没有人可以给他肩膀纾解这种矫情的脆弱。
    黄昏小院内:
    秋夕自从黑衣人闯进来的事件后,她整个人不再能安稳的入睡,她索性搬了一架梯子靠在自己的房间上,她独自一人带着救带着她重新煮好的猪蹄,看着已经被清风吹开的月亮。
    她一个大字型的睡在屋顶上,一手拿着猪蹄啃着,可屋顶上与萧御風畅饮常吃的记忆完完全全搬了出来,时间尽一点也没有抹去,让她边啃着猪蹄边流着眼泪,似乎在看着月亮的光芒,又似乎在看着自己前半生的记忆……
    风吹雨成花,时间追不上白马,年少掌心的梦话,如今荒谬成花。这条路上的你我她,早已沦为时间的残渣,眼角的笑靥被泪水蒸发,故年恩情断三崖,徒惹君相思,意断天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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