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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73 谦谦君子

    王明轩不耐烦的看了一眼王丞相:“父亲,你说的寇家父女俩什么时候来?”王丞相瞪了他一眼:“你着什么急,今日我已经跟大理寺打过招呼,你不用去了。明日再去也不迟,今日你就好好的在这,陪我见见寇女傅。她什么身份,你还不知道,太子殿下的女傅,你要是娶了她,将来对我们王家那是天大的帮助。”
    气愤的伸出手指指他,怎么那么不知道好歹。王明轩不愿意靠着女人上位,“父亲,你都已经位居丞相,还在乎什么?不就是太子殿下的女傅,娶回来又能如何?”王明轩不知道他说的话被门外的寇准父女还有青青听到了。王丞相刚想出言反驳,就听到门外寇准的声音传进来:“王丞相,老夫来晚了,还请见谅。”
    青青跟在寇静的身后,没吱声,不动声色的打量王明轩,这小子长得还是不错,浓眉大眼,一脸的正气,跟他想象中的有些不太一样。王丞相指着青青来了句:“寇大人,这个书童……”寇准当着青青的面,不敢给王丞相任何提示,只能讪讪的笑着:“王丞相,真是不好意思,这小书童一直跟在静儿身边学习。
    老夫之前跟他打赌输了,说要带他酒楼吃一顿。实在不好意思,让丞相和公子见笑了。”他这样解释,王丞相倒也没多想。倒是王明轩在青青面前走了几圈,没吱声。小二每上来一道菜,寇静都会第一时间夹给青青,看的王丞相和王明轩父子俩一头雾水。
    青青抬起看了一眼王明轩:“怎么,你是不是也想寇女傅夹给你?”这话说的,寇静不由的在桌下碰了青青一下,就知道胡说八道,带来出来尽没好事。王明轩眉毛上扬的点点头:“嗯。”寇静愣住了,青青来了句:“寇女傅,你还不快给王公子夹菜。”这吩咐的口吻让王丞相更加怀疑,不解的看了一眼寇准,他无奈的摇摇头,笑笑不说话。
    见寇静没反应,青青随手拿起筷子:“王公子,不知道你喜欢吃什么,我就随便替女傅夹块什么给你吃呢,咦,这是什么,这不错,来,快尝尝。”青青夹了一块鸡肉放到王明轩的碗里,王丞相咳嗽几声,提醒寇准,带来什么书童,尽是瞎胡闹。今天的正事是让两家的儿女想见,商量他们的亲事。
    难不成寇准不愿意跟王家结亲,特意带着小书童来搅和亲事,想到着,王丞相不由的拉下脸来。寇准这心里别提多憋屈,又不能当着青青的面解释。王明轩勾唇笑笑:“多谢!”接着就夹起刚才青青夹过来的鸡肉吃起来,青青摆摆手笑笑:“不客气,你要是喜欢,再来一块。”
    心里憋着笑,刚才的鸡肉可是鸡屁股,就他这样,也想娶寇静。在他心里,寇女傅品行相貌都是上等,加上她的才学,怎么也要嫁给一个当代的大儒,怎么能嫁给大理寺的一个区区六品小官。他本想等耶律奕回来,让他亲自给寇静赐婚。可谁想到,事情发展那么快,要不然也不会缠着寇静出来。
    寇静也在憋着笑,就知道青青跟着她出来准没好事,面前的王明轩在她看在,跟别的世家贵族的公子没什么区别,还不就是整天知道斗鸟逛青楼,靠着祖上积累下来的功勋,在朝中混个官职,一辈子碌碌无为不求上进,要是面对这样的未婚夫,寇静宁愿不嫁,一辈子孤独终老。
    她并不是要嫁一个当代大儒做夫君,只是要有起码的上进心,不能总是依靠父辈们。王明轩笑着点点头,“要是你愿意的话,我求之不得。”这副不要脸的口吻更加让青青厌恶,轻飘飘的看了一眼寇静。接下来王丞相就坐不住了,青青实在太刁难王明轩,每每上来一道菜,都把最不好的夹给他。
    偏偏王明轩看不懂他的眼神示意,还是怎么回事,把青青夹得菜都吃光了。寇准在一旁看着不知道高兴还是发愁,高兴的是青青对寇静的亲事上心,足见他对寇静的重视,将来寇家在朝中的势力必定稳固。可另外一方面,青青这般为难王明轩,王丞相定然会记恨在心,当着他们的面没表现出来,回头要是把这门亲事搅浑了,指不定在朝中要出幺蛾子为难他。
    他可惹不起堂堂的丞相大人,况且他还暂且代耶律奕处理朝政。等到临走时,王丞相别有深意的看了一眼寇准,带着王明轩就大步离开。倒是王明轩特意回头看了看青青,朝他笑笑。寇准有苦说不出,青青让寇静跟着他回宫去。
    寇静为难的看着寇准,“既然太子殿下让你回宫,你就快回去,别愣着,走吧!”目送青青和寇静上了马车,寇准刚准备上马车回府,就见王丞相和王明轩的马车再次停在他面前。寇准赶忙走过去作揖:“王丞相。”“刚才的小书童是何人也?寇大人,你我同朝为官,你应该知道本相最讨厌有人欺骗我。”
    欺骗他的后果如何,相信寇准很清楚。寇准慢慢的上了马车,贴着他耳边小声嘀咕两句。果然不出他所料,刚才就觉得青青很眼熟。他脸上涂抹了碳灰,瞒的了王明轩,可瞒不了他这双火眼金睛。还有寇准父女俩对一个小书童都如此忌讳,想必他身份不一般,原来是太子殿下。刚才的一切都解释的清了,见王丞相板着脸不吱声。
    寇准连忙道歉:“王丞相,这件事,真的不是微臣安排的,还请您恕罪。”“寇大人,这件事本相知道与你无关,太子殿下的脾气秉性,本相早就听说。本相对你的女儿甚是满意,等回头让夫人去你夫人提亲,我们就等着做亲家。”王丞相轻拍寇准的手背,笑眯眯的望着他。
    马车上,王明轩掀起帘子透透气,王丞相看了他一眼:“怎么,你不满意这门亲事?”“父亲,您说笑了,我很满意这门亲事,能娶到寇大人的嫡女,太子殿下的女傅为妻,那是多么光宗耀祖的事。说不定将来还能名垂青史,您说,是不是?父亲。”
    王明轩冷冷的笑了几声,王丞相转头瞪着他:“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和莲花的事,你最好给我收敛些。早些把寇静娶进门,到时候你再把莲花纳入房中,没人能说什么。记住我的话,我们王家一定要跟寇家结亲,刚才你也看到了,太子殿下对寇静很看重,否则不会刁难你。”
    其中的轻重王明轩很清楚,他低头不语。王丞相慢慢闭上眼睛养神,王明轩多想他能出身在普通的老百姓家,也不会像现在这样,被逼着娶妻,背叛他所爱的姑娘。莲花,对不起,我不会辜负你,相信我。回到皇宫的寇静刚准备给青青擦脸,就被他拒绝了。
    “等等,不着急,女傅,我还没在宫外玩够。要不然你再陪着我出宫一趟,我要去城外转悠一圈。”青青眨着大眼睛恳求寇静,吓得她脸色苍白,赶紧摆摆手:“不行,太子殿下,万万不可,若是让圣上知晓,微臣就算有一百个脑袋也不够砍。况且宫外太不安全,万一有人伤害您,微臣无法跟圣上交代。
    您还是乖乖在宫里待着,等什么时候圣上回来,您亲自跟他说。太学还有些事,微臣就先行告退。”还没等青青发话,寇静就先逃走了。青青勾唇露出狡黠的笑容,女傅,你不陪我出宫,难道我就出不了宫了吗?
    得知定北侯跟晏云春在闹别扭,万氏心里别提多开心,总不能让晏云春一直得意下去,她能做定北侯夫人那实属她的幸运。她早就咽不下这口气,不过转念一想,只要她不痛快,她就高兴。李氏真是没办法,劝了晏云春好几次,让她不要执拗,硬是不听,非要跟定北侯闹僵。
    定北侯低声下气的求着她,可她理都不理他。“春儿。”李氏刚走到晏云春面前握住她的手,晏云春就不自觉的抽回手,低着头:“娘,你什么都别说了,我不想听。”“春儿,娘都是为好,定北侯跟王浩不一样,他们俩的身份不同。娘知道你心里委屈,可当官的人不都这样。
    当初你爹有姨娘的时候,娘心里何尝舒服,可又能怎么样?春儿,听娘的话,你要是跟侯爷这样闹下去,怕就如了老夫人的愿。你想想侯爷何时骗过你,他不能对老夫人不孝。”李氏想明白了,定北侯有他的难处,这两日他根本就没去后院那些姨娘的房中。
    足见他说的没错,那日他硬是拦住李氏,跟她解释一番。见她不听,定北侯居然跪下来恳求她,才让李氏慢慢的静下心来听他解释。“娘,你说的我都知道,可我就是忍不了,心里难受的很,你就别逼着我了。”晏云春说着眼泪都掉下来,她还有身孕,他们为什么就不能多体谅体谅她,非要逼着她原谅定北侯。
    见她这模样,李氏还能说什么,只能快速掏出手帕帮她擦拭眼泪:“好了好了,娘不说就是,你别哭了,还怀着身孕,对孩子不好。”真是没办法,李氏只能由着晏云春的性子来,但愿定北侯能多体谅她一些。定北侯来见晏云春,又被拒之门外。
    李氏愧疚道:“侯爷,真是对不住,春儿这孩子真是倔,连我的话都听不进去,你别生她的气。等时间长了,她就想通了,再多给她一些时日。”作为母亲,李氏只能偏袒晏云春,对定北侯非常抱歉。定北侯摇摇头:“娘,我知道,不会逼着她。就是想见见她,看看她好不好?”
    仅此而已,没那么多其他的想法,李氏信誓旦旦的保证,一定会照顾好晏云春,让他忙他的军务去。没得到晏云春的谅解之前,他做什么都是徒劳,忙着军务又不能一心一意,心里还惦记着晏云春。她眼下怀着身孕,只能听李氏的话,慢慢来不着急。
    还有连若儿都不让他见一面,定北侯只能落寞的转身离开。李氏真是生晏云春的气,这丫头就这么折腾下去,早晚要伤定北侯的心,跟她离心。万氏越是离间他们的夫妻感情,就越是不能让她得逞,可惜眼下晏云春听不进去她的话。只能等着有合适的机会,再说。晚上,定北侯风尘仆仆的赶回府,被管家请到万氏的屋里。
    “别站着,是我让林姨娘来陪着我,我一个老太婆整天在院子累得慌,还不都是晏云春,让她娘把若儿和雨荷都带走了。”这还是看在定北侯的面子上,万氏才没有跟李氏闹起来。加上顾忌李氏的身份,万一莫林梓和晏云暖找来,她不好交代,不想给定北侯府惹下大麻烦。
    晏云春是她的儿媳妇,完全可以对付她,李氏就不一样。再说,李氏也不是一直待在定北侯府不离开,等她离开后,看她怎么收拾晏云春,出了心里的这口恶气。看到林玉秀在,定北侯什么都吃不下去,真是倒胃口。他好心好意把她救回来,可她却恩将仇报,投靠万氏。“站住,我的话你不听了,是不是?连一顿饭都不愿意陪着我老太婆吃了,是不是?还是巴不得我死了,你们就省心了。”
    万氏眼眶湿润了,林玉秀赶忙拿出手帕走过去,紧握她的手:“老夫人,您别这样说,外面的人都知道侯爷是个孝顺之人,怎么会忤逆您。侯爷,快坐下来,别再惹老夫人生气。”安慰好万氏,林玉秀急忙走到定北侯身边拉着他坐下来,一起用晚膳。
    别说他还是有些阴影,上次要不是万氏在汤里下毒,他也不会鬼使神差的昏迷,上了林玉秀的床。进而被晏云春误会,他有苦说不出来。要跟她解释,连机会都不给他,直接把他赶出门外。这次不会再故技重施,定北侯这次谨慎许多,几乎没怎么吃,只有万氏和林玉秀都吃的饭菜,他才吃几口。
    以为万氏看不出来定北侯的不自在,她吃饱后,放下手里的筷子:“好了,你们慢慢吃,嬷嬷,扶着我回屋歇着。”等万氏离开后,定北侯也不再迟疑的起身,准备离开,这次他又跟上次一样昏迷过去。林玉秀笑眯眯的搀扶着他离开,万氏在里屋得知后,勾唇浅笑,这个林玉秀还真是不错,知道该怎么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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