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静怡也很莫名的不知她的父亲这话从何说起,只是下意识的将父亲手中的信纸接了过来。
她越看越心惊,越看脸色越惨白,难道,玄烨哥哥!
她猛然抬起头,看见的不是皇上,而是抱着孩子的朱玄烨。
她蹬大了双眼,眼神里面满是震惊,之后转化为惊恐,再然后就是两行清泪,似还带着些许哀愁,乞求的看着朱玄烨。
“何侍郎,你有何话说。”皇上问的是何侍郎,在他看来,何侍郎教女无方,理应同罪。
“卑职,管教不严,教女无方,愿摘掉顶戴花翎,还请皇上,看在小女怀胎十月生下皇子饶她一命吧。”何侍郎将头重重的磕在地上,一个又一个的响头,很快,额头就磕破了。
何静怡在此时收回了视线,她没有得到朱玄烨的回应,她知道,对方可能根本就不打算为她求情了,她绝望般的道:“求皇上赐民女一死。”
说完,就五体投地的叩拜了下来。
“怡儿!“何侍郎大声道。
他虽然很气愤自己的女儿做出了这等阴毒之事,可也从来不希望她死啊。
“皇上,民女不想活了,玄烨哥哥,对不起,是我的错,我对不起胤儿,,嘤嘤嘤,,玄烨哥哥,我只是想让你多看看我,哪怕你不爱我,只要能留在你身边,我也愿意。“何静怡已经泣不成声。
“可是,可是玄烨哥哥,我爱你啊,和你在一起越久,就越希望你也能爱我,哪怕就爱我点点,我也死而无憾。我控制不了我自己,每天都想见到你,每天都想着你能陪我说说话,可是我左等右等,从天明等到黄昏,从黄昏等到深夜,都见不到你一面。”
“玄烨哥哥,我也想让自己少爱你一点,但是我做不到,我真的努力了,但是我真的做不到。”
“皇伯伯,怡儿好痛苦,您赐怡儿死罪吧,怡儿想死啊。”何静怡失声痛哭。
这声皇伯伯是何静怡还小时称呼皇上的,那时皇帝还抱过她,对这个可爱的小姑娘很是喜欢,不然也不会让她嫁给烨儿了。
皇上看着跪在地上痛哭流涕的何静怡一时竟有些心软。
“皇上,卑职请求皇上开恩啊,臣女虽然有错,但她毕竟是小皇子的生母,还请皇上看在小皇子的面上,饶她一死吧。“何侍郎刚才听女儿哭诉的时候就停止了磕头,现在则又开始磕了起来。
皇帝又看了看何侍郎,何侍郎的鬓角已经斑白了,都是老臣子了,如今还要为这个不争气的女儿磕头,真是可怜天下父母心。
死罪看来是不能了,可是,虽然死罪可免,活罪却难饶。
皇帝沉思片刻,开口道:“何侍郎之女何静怡从即日起压入教行司,由司人每天监督她在冰窖里呆足半个时辰,期限一个月,期满便家去吧,从现在起,何静怡已经不是烨儿的福晋了。”
说完又看向何侍郎,道:“至于何侍郎,教女不严,降为门下史。”
门下史,就是打杂的,可谓是一撸到底了。
皇帝说完看了眼朱玄烨,“烨儿觉得如何?”
“全凭父皇做主。”朱玄烨面无表情的道。
他也不再看何静怡,而是看着自打何静怡走进来,就将他的脖子搂的很紧的朱元胤。
尤其是听到何静怡的声音,朱元胤直往自己的怀里钻,仿佛似要钻进他的身体里躲起来。
朱玄烨拖着他的小屁股拍了拍,安抚着小家伙的情绪。
沈长君已经当透明人很久了,打从何静怡求死的时候他就在心里吐槽,这小娘们还挺会演戏,不当戏子可惜了。
就刚才那声泪俱下的看似寻死,实则是想置诸死地而后生的戏码,没点段数还真看不出来。这不,皇帝不就心软了吗!
真是,这演技,要是在现代,都能当影后了
沈长君在心中叹了口气,不过个人有个人的缘法,他也不便参与。
事情都解决了,朱元胤也物归原主了,沈长君便回了家。
家人都等着他呢,谁也没睡,一个个的都瞪着眼睛,双眼冒亮光。
沈长君一进院子,这些人就都围了过来。
“什么情况啊,真是去见皇帝的?”
“皇帝长什么样啊?”
“去了这么久,都干嘛了?”
这些人的求知欲简直n个加号,一个个都燃烧着汹汹的八卦之心。
沈长君也没不耐烦,笑呵呵的跟讲故事似的将这一行的事情说了一遍。
还把何静怡哭诉的那段演的淋漓尽致,把一家人逗得哈哈大笑。
当听见何静怡最终定的罪行,一个个都气愤的道:“哼,便宜她了。”
再说何静怡被带到了教行司。
这地方是专门教宫人规矩的地方,里面都是管教宫人和管教麽麼。
来这里的只有两种人,新人和罪人。
这里没有高低贵贱之分,只要你来了,那肯定是需要接受管教的。
何静怡是罪人,而且是皇上给定的罪,那执行起来是格外的严格的。
当天就被关了半个时辰的冰窖。
冰窖之刑可不是随便找一处冰窖,把人直接扔里面,想怎么呆就怎么呆,还能在里面随便活动,做做运动啥的,抵抗寒冷,这是不可能的。
这里说的冰窖是只会让人刺骨却不会死的这么一处冰窖,俗称冰牢。
这里面是有犯人的,只不过都被关在了别处。
何静怡只受半个时辰的苦,所以选择房间的温度只会更低。
进到冰牢里是全身赤裸的,不允许你穿衣服,而且是把你的四肢绑在冰床的四个角落的柱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