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鸽了一天,看哪天课少我补上吧)
葛云妍退开一段距离后,暂时停住了脚步。
“这里不是很安全,看顾着她点吧。”
对于她的提议,沐修齐也是同意的,任劳任怨地扛起了已经彻底失去知觉的况季同,往另外一个方向行去。
因为也不知道卞若萱和她师伯到底需要沟通多久,两人也只能耐心等待。
沐修齐被醉酒后的况季同搞得简直焦头烂额,这人原本还老老实实地说他的胡话,不知道是抽了什么风,居然将他自己的刻刀给取了出来,看样子是准备大干一场验证所学了。
况季同现在这状况,沐修齐担心的不是他刻出什么不得了的阵法把他给关进去,而是看他拿刀的手抖得跟生了什么怪病一样,怕他一刀戳伤自己。
他就不该和葛云妍分头行动的,比战斗力他不可能比得过况季同,这人发起酒疯来了他根本就管不住。
正当沐修齐正和发酒疯的况季同进行艰苦的游击战时,漫天的星辰忽然就失去了踪迹。
两人同时抬头,况季同甚至连酒都醒了大半:“这是谁在渡劫?”
沐修齐停下后忍不住大喘了几口气:“问这个以前,你还是先把你的刻刀给收了吧。”
况季同明显是断片了,迷茫的脸色不似作伪:“我怎么了?”
沐修齐平复了一下:“发酒疯。”同时抬头看向天上积攒的雷云。
“这个雷云的厚度不太对啊,是不是太浅薄了些?你不是看过那么些乱七八糟的记载吗,有什么头绪?”
况季同这会儿脑子还是不太灵光,说话都慢半拍,正在他磨磨蹭蹭地开始回想时,一根熟悉的藤蔓移动到了两人眼前。
况季同喝醉了不知道,但沐修齐还是认得的,这是卞若萱之前放出来的藤蔓。
算了算距离,沐修齐有些惊讶,一般而言,修士施法的范围不会超过自己的神识所涵盖的范围,而今他与卞若萱所在位置的距离别说是练气期的神识范围了,金丹都不一定能有这样的神识距离。
卞若萱的神识竟然有这么可怕的覆盖范围吗?沐修齐觉得有些不太合理。
没等他想明白当中关节,这藤蔓的尖端居然开始在地上写字了。
大概是藤蔓尖端太过柔软的缘故,这字体算不得好看,说它丑也算客观评价,大概是个能让人勉强辨认的水平。
艰难地写了一行字,藤蔓尖端立刻开始回缩了。
沐修齐仔细辨认了一下地上留下的这行字,觉得还不如不写。
“雷是劈我的,立刻离开雷云范围。”况季同将这行字念了出来,问道:“这什么意思?”
“这,应该是字面意思吧,雷云完全形成应该还要一段时间,要不我们先去找葛云妍商量一下对策?”
对于他的这个提议,况季同自然是赞同的很,立刻就窜出去了。
沐修齐站在原地没动,果然,没多久他又老老实实地自己折回来了。
“那个什么,小妍她在哪个方向?”
沐修齐冷眼观察自己的兄弟,实在没觉得他有哪点像卞若萱所说的有了心境奔溃的前兆。
如果说缺根筋是这种前兆的话,那况季同可能从小就有这个病了吧,没得治的。
况季同自然是不知道沐修齐此刻在想些什么的,见他似乎在想些什么的样子,又出声问了一遍。
沐修齐没回他恶,而是直接带了路,半道上,他像想起什么了似的,突然提醒了一句:“你刚才叫葛云妍什么?”
这时候他还没觉得有什么不对,毫无所知的反问:“小妍妍啊,不都是这么叫的吗?”
话是这么说,但他可不像有什么底气的样子,沐修齐毫不犹豫地戳穿了他:“你大可以当面这么叫她一次。”
况季同也不是个傻子,立刻就反应过来了:“你又蒙我了,我倒是想这么叫,问题这要是被她听见了,我可能就成了她的剑下亡魂了。”
“咱俩什么关系?一条裤子穿到大的关系,你就不能盼我点好?”
沐修齐很是敷衍:“可别逗了,你穿过的裤子别人还能穿?”
“就是因为盼你好,我才提醒你,这种亲密的称呼方式,以后不要再叫了。葛云妍现在面临着什么压力你又不是不知道,免得最后她被逼得没路可走了,连做陌路人的机会都不给你。”
“哪有你说的那么严重,不就是个称呼么,而且也就是在你面前说一说而已。”
沐修齐头也不回:“我真是该向卞若萱学,她走哪都带着个捕影石的习惯是真的好,我就该把你当时说了些什么录下来,看你以后还认账不认账。”
见况季同还是一副满不在乎的的样子,沐修齐实在是头疼:“上次当着葛家人的面,你是不是就嘴快了几回?真对葛云妍好,你还是尽快和她撇清关系的好。”
“我是不愿意往坏处想你的,但你自己反省一下你最近都做了些什么,做了多少能让葛家那些人趁机攻讦她的事情。”
“在葛家那些人眼里,如今乱做一团的你家实在是个再好不过的能让葛云妍下嫁的地方了,能预见到的,她要是真被送进了你家,缠上来的杂事肯定会让她短时间内很难脱身,正好与剑修需要的剑心通明相悖。”
况季同不知是酒意上头了还是怎样,半晌没说话。
沐修齐还以为他听进去了,勉强松了口气,这时后方忽然传来了况季同的回答:“你也可以往坏处想想的。”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打的什么主意,葛家眼里,你家可也是个好去处,让我注意着点,你自己背着我又干了些什么?”
“嫁我不比嫁你强?你这么一头扎在家族事物上的样子,根本就不适合找道侣,但和我就不一样了,我爱她,我会对她好的。”
沐修齐一瞬间有些心累,原想着辩解几句,但在回头看见况季同脸上的神色时,却又觉得这都没什么意思了。
可能况季同真如卞若萱所说,是生病了吧。
两人陷入了迷之沉默,很快到达了分别是葛云妍所在的地方。
葛云妍抱着剑,冷着脸站在原地,见两人来了,脸上神色也和缓了几分:“你们也见到卞若萱的藤蔓了?”
沐修齐点点头:“你怎么看?”
“先退出雷云能波及的范围吧,其余的等这雷云散了以后再说。
沐修齐不免有些担心:“她才练气,虽然这雷云比我见过的雷云都要薄,可这毕竟是天雷,不会出问题吧。”
葛云妍的信心在两人眼中来得有些莫名:“她有些别的法子,不会出事的,我们只要退出了能被雷云判定的范围就好。”
三人往前行了一段距离,沐修齐原本行在葛云妍身后,中途忽然就默默降低了自己的速度,落在了最后。
他自然不会无故如此,中途他听到了况季同的传音:“你的狐狸尾巴露出来了吧,居然还想到利用卞若萱和妍妍套近乎。”
“就属你和她联系得最多,你能不知道她这人的古怪?那种假装担心的表情也不要做了,令人作呕。”
沐修齐辩无可辩,他知道的卞若萱的事情,大部分都是他先推断出了端倪,卞若萱才说的,主动说的几乎没有。
非要追究个原因的话,他不被卞若萱信任的原因和只能与葛云妍维持面子情的原因是一样的,天生的性别劣势。
原本他还有些疑惑,怎么卞若萱也有这种习惯,今日见面后他也算明白了,真论起来他并不很冤枉。
毕竟,卞若萱的恩师是死于那样的方式,有点区别对待也是正常的。
退出雷云范围后,三人便停了下来,葛云妍原本就话少,况、沐二人不开口,她也是不会说话的。
天上的雷云在聚集到一定的程度后,忽然大幅缩小了,最终只劈下了一道看着就孱弱不堪的雷,然后就消散了。
葛云妍一马当先,走在了最前,况季同立马跟了上去,还回头瞪了沐修齐一眼。
沐修齐只能宽慰自己,况季同这是生病了,等卞若萱联系到了有办法的疏导师,治好了以后就能恢复正常了。
以三人的脚程,到达那道雷最终的下落点用不了多久,若不是亲眼所见,说这地方刚才才降下过天雷,估计是没人会信的。
地面完好,连植被都生长得离开时无异不说,正面承受那道雷的人都不见有多狼狈,还在往嘴里塞着东西。
见他们来了,卞若萱从吃饭的百忙中分出了些微的注意力给他们,当然,主要是给葛云妍的。
葛云妍仔仔细细的将卞若萱打量了一遍,确认她没事后才往她旁边一坐,一个藤编的小椅子立刻接住了她,不用想,这是卞若萱的手笔。
“这次又是干了什么,平白无故的又被劈了这么一遭。”
卞若萱自己根本就没放在心上,看样子还挺得意的:“反正就是那个说不得那么点破事呗,护犊子护城这样,可真是瞎得不行了。”
语毕,她擦了擦手,回头看了况季同一眼:“醒酒了啊,你这酒量是真的差。”
原本还打算和沐修齐说几句的,但在看到沐修齐以后,直觉告诉她这人大概是出了什么事,于是便直接略过他不提了。
想了想,她直接从储物袋里摸出了几个玉简,直接扔给了况季同。
况季同接过后,神识往里面探了一下,脸上立刻浮现出明显的喜色:“你效率很高啊。”
“还有一半,这是比较容易打开的部分里成体系的东西,另外的部分可就不能和它们一样快了,禁制太多了。”
“这就是你说的那个给他的见面礼?”
卞若萱虽然因为问出这话的人是葛云妍而觉得有些奇怪,但还是状若平常的回答了:“肯定啊,那么多阵盘我也不是白拿的。”
“那,我的见面礼呢?”
卞若萱的第一反应,是上前直接摸了摸葛云妍的额头和双颊:“云妍姐,这就是你平常喝醉了以后的样子?”
葛云妍点了点她的额头:“看你这样子,就是没有了,那先欠着吧。”
算了算葛云妍闭关可能需要的时间,卞若萱信心十足:“你就放心吧,到时候肯定给你个大礼。”
醒了醒酒,葛云妍先是帮着卞若萱警告了那个动作鬼祟的人,然后连夜踏上归途。
况季同和沐修齐则是要在外面多逗留一会儿的,启元城两人的家中都未有涉及,因此也没有适合的落脚点,只能住客栈了。
为了不让卞若萱看见以后和葛云妍提及此事,两人选择了同一家客栈的相邻小院,下榻以后没多久,沐修齐就出门了。
况季同手里握着一个罗盘状的东西,拨弄完指针后,这指针又倔强地转回了原位。
听到隔壁的动静以后,他直接将这个罗盘状的东西砸在了地上,笑意森然。
“什么东西!恶心。”
沐修齐是来向卞若萱询问有关疏导师的消息的,却反被卞若萱将了一军:“你刚才是怎么了,和况季同吵架了?”
“不好说,和家族也有一定的关系吧。”
如他所料,卞若萱一听到他提家族二字,立刻就失去了探究下去的兴趣:“行吧,只要你到时候能把人抓去看诊就行,超不吵架的也和我无关。”
“真有消息了?那令师伯岂不是真的?”
卞若萱翻了个白眼:“这种事情你问我我也不会说的,所以你为什么要问呢?”
“到时候我会带人过去,你把他混弄住了,他要是知道这是来看诊的,有了防备,就不利于那个疏导师做出正确的判断。”
“诊费你先帮他垫着也行,或者找他家的人付也行,我是不会帮他垫的。”
“友情提醒一下,诊费可能会超出你的想象,之前也是我想左了,这事最好还是和他娘商量一下。如果确认了要看诊,我就去联系那个疏导师。”
卞若萱觉得,今天的沐修齐真是不正常得紧,连话都少得有些不正常了。
但是,这事也和她没什么关系,让她气人她在行,让她劝人,那就是在难为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