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
听心瞳这样一问,竹锦惊得险些从床上蹦起来,“瞳,你看着我。你怎么会认为那天是我救了你?”
“什么?!”心瞳大惊,一把抓住竹锦,“难道不是你?”
心瞳的眼泪一下子落下来,“那是谁?是谁!!”
尽管在问,可是又哪里没有答案?
如果这个世界上有个人能为了救她,而丝毫不顾及自己生命安危;如果这个人并不是竹锦的话,还能是谁!
尽管,不敢相信。
尽管,那个人早已将自己隐藏进冽冽红尘,让自己的眉眼全都在世人眼里变得模糊。
“难道,难道竟然是冽尘?”心瞳已经控制不住地哭泣起来,“可是我的脑海里一直是你,竹锦,我的脑海里一直是你……”
“定是他催眠了我,他改变了我脑海中的记忆,他不让我记得是他救了我,他只想让我以为那个人,是你!……”
心瞳哭倒在竹锦怀里,“他为何要这样做?为何!”
竹锦长眸中也含了泪,“孟楠曾经亲自下水去寻过你,他说亲手杀死了四条鳄鱼!”
“我相信孟楠的身手,但是以他一己之力能手刃四条鳄鱼,这几乎是太过奇异唯一的解释是,那四条鳄鱼之前经过争斗,体力大大损耗过,所以孟楠才有可能自己杀死四条鳄鱼……”
竹锦的眼泪也落下来,“由此就可以想见,冽尘前面下水去救你,遭遇到了鳄鱼之后,他曾经遇到多么大的危险!”
心瞳大哭,“竹锦,我现在整个人都乱了,我该怎么办?”
催眠术的原理,只要被催眠的人意识到了自己是被催眠,那么催眠术自然也就解开了。此时的心瞳猛然意识到脑海中的印象只是冽尘的催眠,那么她此时已经彻底醒来!
心瞳捉紧竹锦的手臂,“我现在在总部,竹锦我问你,我是来干什么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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竹锦也是一惊。
心瞳方才的瞬间才从催眠术里醒来,那么就证明之前的那段时间,心瞳都处于被催眠的情形之下,她的思维是受到抑制的也就是说,她之前的所作所为可能并非她自己的意愿,而是在表达着江冽尘的指令!
竹锦心尖激跳,“老婆你听我说,你先别激动:你是来自首的。你是来作为傣帮的主犯自首,想要以自己承担主要罪责,从而为傣帮的民众脱罪。”
心瞳想了下,用力点头,“这是我自己的心愿,应与冽尘的催眠无关。”
竹锦闭上眼睛,“可是来自首,只是你其中之一的目的你另外还有一个目的……”
心瞳紧张起来,心里有奇异的震鸣。仿佛已经能够预知那件事一定与冽尘有关!
冽尘根本是有意识催眠了她,所以她在被催眠状态下来到总部,是别有用意!
“……他们说,你是来向总部揭发检举江冽尘的。”竹锦深深吸了口气才能缓缓说,“他们说,你亲口答应,要以自己为诱饵,协助总部诱捕江冽尘。以此重大立功表现,换取傣帮的平安!”
“我没有!”心瞳泪落如雨,“我不会的,这不是我的心意!”
“我怎么会,就算为了傣帮的安危,就做出这样的事!”心瞳哭得无法呼吸,“是他催眠我,是他要我这样做。冽尘,我恨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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竹锦的泪也终于收不住。
他开始听说心瞳竟然是来揭发检举江冽尘的,他便情知不对劲。
就算冽尘一次次毁了傣帮,就算冽尘如今整个人雾里看花一般难辨正邪。但是竹锦却明白心瞳的为人。
毕竟那是从小一起长大的人,毕竟他曾经是心瞳成长岁月里仅次于她父亲的人,所以心瞳怎么会做出出卖他的事?
心瞳是宁肯自己自首为主犯,自己承担下傣帮所有的罪责,也绝不会害了冽尘的……
如今得到印证,这果然是冽尘自己的主意!
他不想让心瞳知道,是他救了她;他甚至想用自己的性命来救下心瞳!
竹锦猛地从床上跳下来,头都撞到上铺的铁架,“瞳,我要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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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竹锦,你要去哪里?”心瞳哭着仰头。
竹锦攥紧手指,长眸微阖,“江冽尘他,为了救你而跟鳄鱼搏斗,一定受了重伤,有性命之忧!”
竹锦深深吸气,“否则,他不会这样不顾一切地催眠你,让你来总部!”
竹锦回头,长眸在夜色里熠熠如星,“我不能眼睁睁看着他死,我要去亲手救活他!”
心瞳双泪长流,是为担心冽尘,更是为了竹锦这一刻的心意。
两个男子,两个同样爱自己超越他们自己性命的男子,在这一刻不再是敌人,而是站在一处。
心瞳用力点头,“你去吧。我在总部已经是半羁押的状态,不能自由离开。竹锦,请你带着我的心一同去。”
心瞳握紧竹锦的手指,“救他。不要让他这样死去。”
“至少我要听他亲口对我说出那一切谜底来。他为什么要这样做,我要听他一件一件亲口对我说明白。如果他就这样走了,我一辈子都不会原谅他,更不会原谅我自己……”
竹锦用力点头,“你放心。跟他斗了这么久,如果让他就这么死了,那我岂不被他赢过去?”
竹锦垂泪,却桀骜地一笑,“想这么死了,美的他!我非要亲手救活他,非要他计谋不能得逞,还要他就此欠下我一个人情,再不好意思跟我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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