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楚儿听睚眦的语气很不好,似乎还带着一丝厌恶。一时也顾不上心底的疑惑了。急忙抱起石块起身,同他点点头。
两人转身快速离开。
她没有注意的是,在他们离开的瞬间,屋内冰棺里的液体,扑腾的更加厉害了,宛如快要喷发的火山。
出去比来时快了许多。
两人走出洞口的瞬间,不知为何,心底不约而同都有一种劫后余生的感觉。明明只是一个简单的探洞,却像是经历了生死一般。
两人出来后,也没有停留,以最快的速度朝树屋赶去。
到了树屋范围内,萧楚儿忽然发现路不通了。
一路都心跳都处于加速阶段的人,一时忘记了,屋外的阵法已经被无量给改变了。
萧楚儿直到第三次回到相同的地方, 才猛然想起这件事。有点恼火的把手中的石头,一把塞入睚眦怀中,蹲下身来,开始找路。
因为心火太旺,她一直没法冷静,浪费了很多时间,才找到正确的路。
两人走到树屋时,无量还在思考要怎么变阵法。
他一见他俩,小小的惊讶了一下,“咦,你们怎么不叫我去接?”、
萧楚儿默默的翻了个白眼,一点都不想回答他的问题,转身正准备离开。就又听到他说:“哟,你们找到雪莲王了啊!不错,还挺厉害,这么快就找到了。”
“你怎么知道我们找到了?”她停下脚步,回眸问道。
无量指了指睚眦怀中的石头,“喏,这不就是?这玩意当年是我留给那臭老头的,我怎么可能不认识?”
一个石块?
萧楚儿疑惑了。
无量看出了,又多嘴解释了一下,“这个就是啊,你不会以为我给雪莲王是干花吧?拜托,谁没事干那么没脑子的事情,完全是暴殄天物好么?!”
萧楚儿歪着头听了一下,愣了两秒,出声说:“所以呢?”
他废话了半天,她依然没有听懂,为什么,他就看了一个石块,就说是雪莲了?
睚眦实在看不下去了,两人完全是鸡同鸭讲。
“因为雪莲王是有灵性的,就像你那株开了灵识的灵芝仙根一样,它有自己独有的生存方式和保存方式。
现在你手上的,是一株鲜活的雪莲王,看成色,几乎快到千年了。连带着,存放它的石基,也有了一定灵力,两物已经合二为一。
你身上的伏羲力,是雪莲王最喜欢,也是最喜欢的灵力,所以才情不自禁的现身,当你力量消失了,它自然也恢复最安全的状态,又回石基隐匿了。就想是蜗牛,回到属于它自己的壳一般。”
萧楚儿点点头,“还有洞里的情况,你不觉得你应该给我解释一下吗?”
现在慢慢回神过来的人,才惊觉自己不久之前的行为有多反常。
睚眦瞟了一眼,略显冷淡的说:“回神了?”
萧楚儿脸色很不好,沉色点了点头。
“血尸是什么,我相信你懂吧?”
“嗯,腐尸炼化的最高境界,集天地至阴晦气,处子和婴孩之血泡制,配以符咒和蛊虫。是世间最邪恶之物。也算是傀儡术的一种。”
睚眦点头,“你从前没有接触过这玩意。不知道,它之所以会比傀儡更难对付,最重要的原因是因为,它散发的气味,会影响身旁的人神志,尤其是执念太深的人。我想,你心中的执念,不用我说了吧。”
萧楚儿一怔,这点她真不知道,她所看过的古籍,也从未提到过。
“之所以无人可知,是因为真正见过的人,此时都化为尘土了。”
“天,现在居然还有人炼制这玩意啊?!”
无量也忍不住惊呼出声。
几百年前的大战,他是参与者,也算是为数不多的存活者。当时的惨况,只要一提起,他依然历历在目。没想,现在竟然还会有人找死的干这事。
“你们出来的时候,有没有把那个残次品给毁了?!”
萧楚儿又一次听到残次品这个词。
“你怎么知道那是残次品?你明明没有见过。”
“废话,僵尸王的精血,只有你的姘头有,至阴的精纯之气,只有你有。我就不信,他们炼那玩意的之前,就已经备好了这两样东西。哼——”傲娇的冷哼声,从鼻腔长长呼出,带着一种莫名的高傲。
萧楚儿用看白痴的眼神瞟了他一眼,偏头看向睚眦,“现在我们要拿这个东西怎么办?”
她还没有进阶,即使药炼好了,她没有办法将药推入秦赢体内。
“那个再议,你们还没回答我的问题,究竟有没有把那个残次品毁了?!”
无量急的,就查没跳脚了,为什么他们关心的重点永远不在一条线上。
“没有。”萧楚儿被他闹的有点头疼,“你小声一点,不要把其他人给招来。”
虽然是在边缘地带,可也不好说,有个什么万一。
“什么!你们没毁了那玩意!不知道即使是个残次品,也有很大的威力好么?有几年了,你摸过没有?”后面一句是瞪着睚眦说的。
“三百多吧。”睚眦说的轻描淡写。
世间苍生玩物的发展,都有属于他自己的规律。有些东西,它既然出现了,就有它的道理。
而作为龙族的人,从出生那天起,就被告知,不能掺和人间的事物。除非,他们即将灭亡。
“我了个去!这玩意要是出世,又是一场腥风血雨啊!不行不行,丫头,快带我去,我要把那玩意给弄毁了,千万不能让它出世。”
无量曾经是位医生,即使不太靠谱,却也是心系苍生的主。尤其经历过差点灭世的他,真的不想这样的事情,再来一遍。
萧楚儿被他拖着,强硬的杵在原地不动。
无量拉了一下,就发现了问题,“丫头,你不想去?”
萧楚儿面无表情的点点头。
“丫头,这可是关乎天下的问题,你不能在这个时候闹脾气啊?!”
萧楚儿目光冷幽,深深的看了他一眼,不冷不热的反问道,“苍生,与我何干?”
没有一丝起伏的声音,漠然的好似冰冷的机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