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少歌蹦蹦跳跳走到自提柜,取出她心心念念的游戏。
这是她之前玩过的一个乙女游戏时隔半年出的续作,其中,她最喜爱的配角将在这一步复活,变成可攻略对象,官方透露占有主要戏份。
所谓乙女游戏,就是文字攻略类的恋爱游戏,里面有复数的优质男性角色,通常有各自鲜明的性格标签,精美的立绘。再通过知名声优的倾情演绎,把不会出现在现实世界的完美男人跃然纸上,虽然只是用纸片人的形象。
郝少歌在现实世界绝不是什么恋爱脑,但她痴迷于恋爱游戏,沉浸于扮演着游戏里唯一的女主角,和男人牵扯出跌宕起伏的爱情故事。
而南俊是她念念不忘的男性角色,他在前作中是大小姐身边的仆人,有强健的身体和卑微的感情。他从小陪伴大小姐,在她攻略其他男主时,作为帮助大小姐出府邸的工具人,要么死在大小姐被世仇劫走,男主角英雄救美之前,要么因为大小姐私奔看顾失责被流放。
“我成长于贫民窟,曾因为偷摸拐骗做出许多错事伤害过别人,失去了幸福的权利,那么小姐幸福就是我的幸福。”
这是他最接近告白的一句话。
郝少歌喜欢这样沉默寡言的男人,像极她大学暗恋过的同班同学,他普通隐忍,因为家庭条件不好而申请补助,因为勤工俭学不常出现在班级活动,是比她还要不起眼的角色。但他成绩优异,和她并列专业前三。
而最后她也没有表达她的好感。
很久以后,路南柯听到她描述这个暗恋对象,他嗤笑:“像这种性格和你一样安静别扭的人,你们两个没有谁肯主动迈出安全区,绝对不可能有结果的。”
而像他这样主动出击,遵循自己的欲望,不知隐忍为何物的男人,才能敲碎她坚硬的鸵鸟蛋壳,触碰到她的柔软洁白。
当晚,他捧着自己的胜利果实,品尝了整晚的蜜汁,在最后装作若无其事地宣布:“没有别的男人比的上我。”
不过这是后话了,此时的郝少歌依旧沉迷游戏。
在续作,女主角换成前作女主的妹妹,在前作女主官配的帮助下,她免于家族官场站位错误的牢狱之灾,但成了青楼子女。围绕着替她赎身的公子,展开故事。
在此作,南俊作为想替她赎身的旧仆,成为可攻略角色,这意味着郝少歌终于可以和他打出happy ending。
静谧的卧室只能听见鼠标点击的声音,郝少歌眼眸反射出电脑屏幕的光芒,亢奋的精神支撑着经历情事后精疲力竭的身体熬夜。她沉浸在文字构建的世界,废寝忘食。
……………………
路南柯在周末临时接到公司出差的要求,回公司再见到郝少歌已经是周三。
他把她堵在茶水间,趁没人递给她一个礼品袋,让她下班后等他。她一如既往在公司对他少言寡语,应付地点头,他对送出自己精心挑选的礼物而下意识感到不好意思,匆匆递给她礼物,没有察觉她的低沉。
郝少歌回到办公室,艾晴晴看到她手里拿的礼品袋,了然道:“路少也给你带礼物了?路少送了我一把乌木梳子,说是城市特色,我男朋友拿给我的。”
“不过……路少送我特产,因为我是他朋友的女朋友,为什么还送你东西。”她摸着下巴,疑问道:“你们两个是不是有一腿。”
她想起上次聚餐,路南柯和郝少歌都因为特殊原因提前退场,她大胆猜想他们或许是一起离开厮混,但她的理智又反驳她:他们一个是公司的花花公子,一个是存在感低的职员a,怎么也凑不到一起。
艾晴晴还不知道自己已经接近真相。
“你们能不能让开,挡道了。”葛丽突然出现,语气是让人不爽的高傲。
艾晴晴翻个白眼回到自己的桌位,不能继续和郝少歌八卦。她知道葛丽大几率是为她们和路南柯走太近而挑衅,她心想:不知道她有没有听到路少送了郝少歌礼物。
想到葛丽气得装不了高傲,她心中下定决心:不管这一对合不合适,那怕是为了气葛丽,她也要把郝少歌和路南柯锁死。
郝少歌倒是不介意葛丽飘过的那句“某些人要有自知之明”,她更多是在庆幸艾晴晴的及时走开。
一条精致的玫瑰金手链躺在蔚蓝的包装盒里,艾晴晴的梳子和它比,是街边特产店和机场免税店的区别。
郝少歌近来心情不好,她花周末通宵完成了游戏,却发现自己最喜欢的忠犬仆人尽然是害得女主家破人亡的幕后黑手,而且他和本作小姐暧昧不清的同时,还在勾引已为人妻的前作大小姐。
美好结局里,本作女主放弃其他的攻略对象,纵然头顶绿油油,也笑着原谅他,选择用爱感化南俊。
他说:“从我4岁被你父亲害得家破人亡,流落贫民窟,后来机缘巧合来到府里日夜面对杀父杀母仇人,我已不知幸福为何物。我曾以为大小姐的幸福是我的幸福,但她离开我嫁给别的男人。我才知道,你们白家的不幸才是我的幸福。我要你嫁给我,让你同样承受杀父之仇,承受被背叛只恨,我要你用你余生的不幸取悦我。”
郝少歌以为只是和个普通的男人,谈一场普通的恋爱,却猝不及防遇到这样残暴的结局。强制剥离的睡眠和暂忘的食欲汹涌地报复,让她从周一上班就萎靡不振。
她被游戏里的狗男人伤了心,近期都不想应付男人,包括路南柯。所以她本打算临近下班先发微信拒绝他的邀请,再悄悄溜走,但现在她不得不在下班后来到公司的停车场。
路南柯的爱车是一辆中档的suv,黑色的涂层和厚重的身体,和旁边塑形流畅的跑车相比,厚重沉默。
艾晴晴却对这台车评价颇高——这可是把抛弃了宝马七系和保时捷超跑的葛丽拒之门外的车,是脱离了低级趣的车,纯粹的车。
路南柯已经在车里等了一会,他倾身打开副驾驶的车门,迎接郝少歌的到来。
“我们先去吃饭吧。”他摸摸她的头发,习惯地下命令,这是他们之间的一套流程,先吃饭再去酒店。
“等等,我有话很你说。”郝少歌迟迟没有系安全带,她递出另他眼熟的包装,说到:“这个我不能收。”
她本不打算今天和他去酒店,来见他只是为了退还礼物。
“为什么,我特地买给你的,你不收我还能给谁。”路南柯惊讶。
“这个太贵了。”郝少歌皱眉露出犹豫的表情。
这一点,她和其他女人倒一致的矜持,他看到她为难的表情,驾轻就熟地劝说:“收下吧,你带着会很好看。”
“这个奢侈品牌子不属于我的消费观,所以我平时不会戴它。而且……”她表情又变得坚定:“我最近缺钱,不想出去吃饭开房。”
她的话直白得过分。
“我什么时候要你分摊过房费了。”路南柯极力维持自己温和的形象,但还是没能控制住音量:“我又不是代购,让你收下它不是让你掏钱!
“但是要回礼的,我不想花好几千块买一根皮带。”
“我有说自己缺皮带了吗。”路南柯嘴角抽搐,像郝少歌这样总能把他气笑的人不多了。
“我今天不想吃饭,想直接回家。”郝少歌不顾及他的脸色,说罢她想打开车门。路南柯及时给车门上锁。
他拉着她一只手,放在自己脸颊边,柔和了态度:“你可以不收,但总要陪我吃顿饭,我出差这么久,你一点不想我吗,我保证吃完饭把你送回去。”
对于女人,他擅长摆出深情的样子,但这不过是缓兵之计。他向来不把别人的拒绝听在耳里,自信只要一顿饭,就能让郝少歌晕晕乎乎和他开房。
他出差三天,每晚一个人独住,就会想起郝少歌躺在大床房上,脸颊红晕,乳房小巧饱满,小穴止不住潮喷,性感至极的样子。
他身心挂念着她,肉棒也在想家,想钻进她的巢穴,于是硬生生缩短出差的时间,提前回来操她。
他下定决心,今天一定要把郝少歌骗到床上,见她开始动摇,他摆出谦卑的态度:“你说你最近缺钱,是家里出了什么问题吗,需不需要我帮忙。”
郝少歌果然表情松动,她吞吐说出理由——
“我最经……想买一个游戏机。”
路南柯倚着方向盘的胳膊脱力按在喇叭上,在车库发出不小的动静。他没有想到会从成年人口中听到这么幼稚的理由。
“你再说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