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容易虎口脱险的三兄弟并没有意识到自己正在掉进另一个可怕的深渊之中,虽然方才白虎已经告诉他们想要离开龙头谷并非容易的事情。
但困难程度还是超出了他们的想象,当遍地的白骨出现在几个人面前的时候,他们险些将吓晕过去,满山遍野的动物骸骨遍布了整个山丘,每一脚下去几乎踩到的都是白骨,期初几次他们还折回了森林试图绕过这块区域但一次次的重复,一次次的又回到原地,三人仿佛在兜圈子一样,无限的回到起点无论他们朝着什么方向走最终都会回到这里,更让人惊奇的是明明逃跑时间没差多少的另外几个人全部消失了,就连一点踪迹都找不到。
“这是怎么回事?”刘骥一边说着,一边捡起地上的白骨。双手微微用力“啪”的一声骨头很容易的就被折断了。“这么脆?”刘驽从一旁也捡起了一块,果然手一用力骨头很用力就断了。
看着天上有些微弱的烟雾,刘刻脱口而出:“软骨香。”
“杀人于无形,让人因为骨头的脆弱最后连站立都困难的毒药,我在家里的藏书阁看过,这种毒药是一个叫‘黑蝎’的人研制的,据说他曾经用这种毒药杀了一整个小家族的人。没想到居然会在这里碰到。”刘骥一边说着立刻撕下了衣服上的一小块布料堵住了口鼻。
他们七个人在一起赶路其实要比刘烈他们好的多,此时他们背上还带着进来时候的衣服可以进行更换,而刘烈他们早就不知道把衣服扔到哪里去了。
刘骥又迅速的从包中拿出了一件衣服撕成条状分给二人,刘刻没有相太多便接了过来但这一次刘驽迟疑了,再一次拿起地上的白骨折断,他皱了皱眉头说道:“如果按照二哥的说法,那这些骨头应该有少许的裂痕或者直接断裂,可是它们没一个看上去都那样的完整不像是中毒后导致的骨头松软,而且你们看这个骨头的中心并没有中毒过的痕迹。”刘驽说着将折断骨棒递给二人。
看着骨棒中心雪白的部分,一时间几个人陷入了沉思。他们已经完全断了思路,看着眼前的白骨堆成的山丘往前走多半是凶多吉少而身后的森林无论如何走最终都会回到这里。徘徊在死亡和循环之间,这一次刘刻不敢拿主意了,若是只有他一个人他断然会走向这漫山遍野的骸骨,但此时他的决定就意味着两个弟弟的决定,因为一直以来弟弟们都是紧跟着他的步伐无论他做的对与错,他们都一直跟着。
定了定神,刘刻长长的出了一口气说道:“喂,你们两个想不想看看山丘对面的景色。”随着他的话音才落,那空气中的颜色竟然变得浓重了几分,看上去更加的真实了。
刘驽嘴角上扬着说道:“喂,哥,前方可是地狱,这遍地的尸骨可就在眼前而且你看那烟貌似更浓郁了。”
“那又如何?至少这些生物活着的时候都曾试图穿越过。”刘刻说着伸手指了指他们三个还踩在绿地上的脚。
“那烟可能是毒气,可能是世间少有奇毒。”刘骥双眼微眯的看着山丘的顶端。那里已经被烟气隐隐的遮盖住了。
“不试试怎么知道它有多毒?连一次努力都没做过的我们,为什么要一直缩手缩脚的。”刘刻说完一脚便踏入了骸骨遍地的山丘范围。没有任何的犹豫,他先是大步前行,一步两步三步四步......速度越来越快,最后开始了奔跑。他决心不再有任何的犹豫,从小到大他做事都很犹豫,考虑两个弟弟,考虑自己的身世,考虑别人的眼光,即便是在擂台上打赢刘晟他也是想要做给别人看,但这一次他决心改变,他不想再顾虑别人了,他想要做自己,无论自己的所作所为会引起别人什么的目光他都不想看了。从这一刻起,刘刻的心里笃定的信念已经建立,他要带着身后的两位弟弟创出一番属于自己的天地,不依靠刘家,不依靠他人,靠着他们自己打出一番自己的天地,不再缩手缩脚。
弥漫在山丘上的烟雾,并不能阻挡一个有着明确目的人,刘刻脚步坚定的踏出每一步,踩在尸横遍野的山丘之上此刻他的内心却是无比的激动,就算前方是地狱他也丝毫不后悔自己此刻的选择,身后的二人看着面前这个高大的背影,内心的尊敬悠然而生,这才是他们所期望的哥哥,一个顶天立地的榜样。
现在他们所能依靠的之后他们自己,在他们的思想上必须摆脱自己是少爷,自己是刘家血脉传承人的观念,未有这样他们才能成为独当一面的武林侠士。
“嘎吱嘎吱”的响声不断地从地上传入耳中,烟气渐渐的吸入三个人的身体之中但却并没有令他们昏厥,一股看不见的力量不断的在他们的身体里运转着一次次的将那烟雾中所蕴含的剧毒排除体外。山丘的顶端的样貌就在眼前,刘刻的要不也更加的坚实了仿佛是一个即将迈向成功的人,每一步都走的力道十足。
山丘的顶端,一把宝剑在烟雾的环绕下笔直的插在那里,第一个走进的刘刻没有一丝的犹豫,他伸手便将宝剑拔了起来。伴随着宝剑的拔出,一道通天的光芒猛然从龙头谷的某一处喷射而出直冲云霄,远在永康城的刘仁只感觉桌子上的茶水微微一阵,接着他脸上浮现了一丝欣慰的笑容说道;“看来,有人把血影剑拔出来了,还真是令人意想不到。”
山脚下的萧欣自然也看到了这一幕,一边与菇凉喝着酒一边说道:“我就知道,他们之中肯定有人能拔出来那把破剑。还说要跨越什么生死大关,我呸,你看看上去的这些毛小子,他们要是有那种觉悟早都跟我平起平坐了。所以我告诉你,武林那些传言糊弄人的真是太多了,可千万不能信啊!”
“唠唠叨叨什么呢?喝酒。”菇凉说着那管它三七二十一,端起一个大坛子便喝了起来。
光芒足足持续了一刻钟,才逐渐消散然而光芒正下方的刘刻此刻眼睛都已经直了,就在刚才的一瞬间或许是热血上头,拔剑后他感觉自己已经经历过无数次的死亡,那些仿佛就在眼前的景象一遍遍的重复的出现在他的眼前。
豆粒大的汗珠一颗接着一颗的从他得脸侧留下,身上的衣服瞬间便被冷汗浸湿的透了。身后的二人望着举剑的刘刻许久未敢发出声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