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木将太的眼睛突然就亮了。
其实不管是过去还是现在,枪杆子里面出政权这句话都具有它绝然的标准性。
和许许多多的当权者一样,一开始管理权限可以放,管理范围也可以放,偏偏只有兵权是不到最后一刻说什么都不会放的。
就跟古代一样,天下兵马大元帅,永远只效忠于皇帝一个人。即便你是太子,是将来的皇帝,可只要你不登基,天下兵马都不会为你所用。
山木将太一直都在盼望着,寻找着这样一个可以接触到那个最高指挥权和调动权的机会,可是他一直都没有这个机会。以山木财团现今的实力,这些真正隐藏的实力,几乎是不会被动用的——这就像是拥有核武器的国家。是的,我有核武器,但就是因为我有,所以别人都不会没事来打我
。所以,这种武器的存在价值,基本只是震慑。
不到真正要打仗的时候,是不会拿出来用的。
而现在,正好就来了一场战争!而且是必须要由山木将太来引领的战争!
如果一位太子在登基之前,做过了天下兵马大元帅,那么在他登基之后,天下兵马必然稳如泰山。
现在,假如山木将太因为这件事提前拥有了掌握这股力量的权力。想必老家主自然会顺理成章的将一切都和平过渡到他的手上——这基本继任家主就等于板上钉钉了啊!
山木将太猛然抱住森口里香,狠狠在她脸上亲了一口大的:“里香!你真是我的好宝贝!你等我!我现在就去找父亲!”
森口里香微笑着看着男人匆匆忙忙的穿好衣服跑出门去,优雅地坐在窗前给自己倒了杯红酒。
从这里看下去,山木将太那辆猩红的法拉利拉斐尔laferrari依旧十分惹眼,很快就消失了在了车流之中。
森口里香优雅地拿起自己的电话,拨出了一个号码:“是我。”
“事情进行的怎么样?”对面那个低沉的男音似乎是故意压抑了自己的嗓音。
“我已经劝他动用山木财团的底牌了。”森口里香浅浅的啜饮了一口:“但是他能不能说动他们家的老爷子,我可没什么把握。”
男人干笑了两声:“以他今时今日在他家老爷子心目中的地位,这件事应该不难。明天我再给他送份大礼,有了这件东西,不怕宇文成不乖乖上钩。”森口里香沉默了片刻:“我有时候真的不太明白你究竟想做什么。你做了这么大一个局。就只是为了把宇文成干掉……可是那件东西真的有这么重要,需要你这么大费周章
?”“其实……也不算费什么周章。”那个男人似乎微微有些惆怅:“就算没有我,难道山木将太就不对付宇文成了?只是恰巧我和他都有相同的需求,所以我希望他能快些成功
罢了。”“是啊,是不费什么周章。”森口里香的话音里隐约有些许嘲讽的意味:“这大半年山木将太能谈成这么多买卖,这背后你可是功不可没。要不是你及时通过我给山木将太出
谋划策,他可没有今天的地位。”“那也都是些没办法的事,谁叫山木家就他跟宇文成有仇。别的人上了位,山木将太手上的力量就不值一提了。说实话,现在除了山木财团,我还真不知道还有谁能对付得
了宇文成。”
男人似乎有些感慨,“算了,不说这些了。你现在不是混的也很好吗?山木将太可是很认真地在对你。当初我承诺你的事情,现在可都实现了。”森口里香放下酒杯,看着窗外:“是啊,在他心目中,我除了年轻貌美,还聪慧无比。能替他解决不知道多少事业上的难题,这种利用价值,他当然会在意……但是,这件
事办完了,你可不能抽身就走。我很清楚,要保有我在他心目中的位置,没有你我可做不到。”“哈哈哈哈!”男人高声长笑:“里香,你又不是个笨女人。这种事怎么可能发生?难道山木财团就只有杀掉宇文成这一个职能吗?你在山木将太心目中的地位越高,我能获
取的利益就越大。将来等他掌控了山木财团,我们多的是合作双赢的机会。你我都清楚,咱们自己的野心有多大。”
“嗯。”森口里香点了点头:“那就这样吧。保持联系。”
电话那头没有再说话,直接收了线。
森口里香有些出神的望向远方,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东京的森口里香不知道自己在想些什么,福冈的源结衣也不知道自己在想些什么,女赌师太田香苗也不知道自己在想些什么。
因为她们都不明白宇文成在想些什么。
明明这就是个把钱往水里丢的事,偏偏还怎么劝都不听。就非要押豹子。
太田香苗实在无法,只好开始摇筛子。
地下赌场不比正规赌场,正规赌场的筛子偶尔还有赌协的人来抽样检查,看看这些筛子是不是有动过手脚。
地下赌场的这些筛子没有人监督,所以就是这么明目张胆的动手脚。
动手脚这种事也是分等级的,以前那种在筛子里灌铅灌水银的法子实在太容易被发现了,因为重量一上手就容易被发现。
这家赌场的筛子里灌的是液体金属。可别小看这个液体金属,那可是相当尖端的技术,世界上仅只有几个有限的国家才拥有这种技术,这种液体金属非常轻,流动性又很强,手法跟灌水银的手法相似,但又
很不容易被发觉。
太田香苗从一开始练习,用的就是这种特制的筛子。这种训练方式意味着离开了这家赌场,她的技能可能就毫无用处了。
这是赌场留住自己人才的方法之一。同时也有另外一桩好处。
那些没有用这种筛子联系过的生手,不掌握投掷的技巧,不经过长期的练习。拿着这种筛子和拿着普通的筛子,没有任何区别。
这种同样情况下我能作弊你却不能作弊的手法,正是赌场赢钱的不二法门。
太田香苗摇筛盅已经摇了快七年,这些筛子几乎已经成了她身体的一部分。通常情况下,又只是控制一下筛子的大小,其实根本就毫无难度。
再说了,这一次人家买的是豹子。
说实话,就算太田香苗一心想要摇出豹子,十次里面也就能成七次,还是那种特别用心特别认真的情况下。
现在她的任务是不摇豹子,那就太简单了。
所以她根本就没有刻意去控制个什么,就这么随随便便上下左右摇了几下就完事。
宇文成的目光有些依依不舍的从太田香苗胸前挪开,有些可惜地咂吧了咂吧嘴:“可惜可惜……摇的力道太小了……”
源结衣:“……”
太田香苗倒是很坦然,她很清楚这位客人想看的不是摇晃的筛盅,而是摇晃的别的。所以很温柔的说:“要不我再摇会?”
源结衣:“……”
宇文成摇了摇头:“算了算了,反正机会还多……开吧!”
太田香苗微微一笑,打开了筛盅。
三个一,两个六。
果然没有中。
宇文成一只手在赌桌上敲啊敲啊,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半晌才道:“怎么会没有中呢?我的十亿啊……就这么没了……”
太田香苗:“……”源结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