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出手之地我这一方可以只有我一人,你则随意,只是动静莫要太大,毕竟李道友你这个标靶现如今实在是太出名了,另外你若是找来了不可信之人,莫怪我出手取其性命。”
对于人员问题上,周云逸看似回答的很随意,实则恰恰相反,李青莲这么些年来就没什么能交出后背的朋友,这一点他可是算的死死的。
“周监正自信还真是充足啊,得,我也不多啰嗦,想必大监正你今天来的时候也没准备好,还是回去先把第一次出手之地的地理位置以及大体情况拿出来,咱们在细谈吧!”
周云逸第一次的诚意李青莲算是见到了,可并不代表李青莲就准备这么傻乎乎的跟着他跑路了,这位大监正心狠手黑是毋庸置疑的,就凭他几句话就信了这位大监正,你当这是在玩过家家啊。
看着周云逸离开的背影,李青莲知道,自己这会算是一头扎进一个无底坑了,不过这个坑底隐藏的收益实在是太大了,这个麻烦值得他付出一定的代价。
“怎么,舍不得这位钦天监的监正啊,你要是不怕死,可以立马追出去和他一起离开我这永乐宫,少了你这么个大麻烦,我永乐宫才能高枕无忧啊!”挥手打断李青莲的视线,天养这是在委婉的送客了。
“别介,寒颤我有意思吗?有笔大生意我想和你合计合计。”周云逸说出可以让自个随意带人一起斩龙之时,李青莲就把天养作为了第一人选,今天要是没天养在外面舞剑让周云逸心生顾忌,这会他早就和周云逸打生打死了。
“大生意,我看是你想要把我拖下水吧!我这永乐宫经不起折腾了!”此时此刻天养不在一副笑眯眯的样子了,很是严肃的向着李青莲表达了自己的不愿意。
“我知道,现如今这永乐宫就是你一个人在支撑,你断不能有事,可你有没有想过,你终究会有老去的一天,你的剑现如今够快够利,可待到年老之时,只怕你连拔剑的力气都没有,剑客这条路太难走了你能保证自己的传承不会断绝吗?”
话音一落,静堂就彻底安静了下来,在场的两人都陷入了沉寂之中,今天这事李青莲做的有些不地道,可他说的话却由不得天养不考虑。
自古以来习刀练剑者众,可能有所成就者却少之又少,以目前的情况来看,永乐宫若无和他一样的剑客护持,日后还是跑不掉衰败之日。
“条件,若是与我无用,今日之后咱们还是不要在碰面了为好?”都不是呆子,李青莲想将自己拉下水的举动天养心里终究还是有些疙瘩。
对于天养心里有疙瘩,李青莲觉得很正常,毕竟都是活生生的人,遇上这种事还能心平气和的跟你好言相与,反而要防上一防。
“茅山这么些年来布种天下所收获的果实。
你有大毅力,获得这些东西之后可以将他们和你永乐宫原来的那些乱七八糟的术法融汇为一体,真正的行成独属于你们永乐宫自己的术法秘技。
以你之剑道为秘传,以术法秘技为主干,唯有这样永乐宫才不会因你而兴因你而亡。”
拖扯天养下水不假,可不代表李青莲就真想凭着自己一张不值钱的脸来忽悠他。
茅山布种天下的策略所得到的收获并不会多高深,或者说有些高深的东西周云逸根本就不会拿出来与李青莲分享。
不过对于静堂之内的两人而言,他们恰恰不需要那些高深莫测的术法,李青莲走的是伟力归于自身之路,天养走的是忠于剑诚于理想之路,与那些高深的茅山术根本就不搭杆,就连借鉴的作用都没多少。
对李青莲而言,需要的是其中的阅历与智慧,这些东西才是他前进的资粮。
而对天养而言,那些低级的术法才是关键,剑客之路唯有天赋绝佳之人才能走,可永乐宫不可能代代都有剑客出世,总要给那些平庸的弟子一个安身立命的本事,才能保证永乐宫长盛不衰。
“他居然答应了你这个条件,你和他到底在这里面谈了什么事情?”问话之时,天养甚至都有些不敢相信。
周云逸集合了茅山这么多年种下的种子,编篡出了一套茅山术秘典在整个奇门江湖里并不是秘密,他自个当初还对这套秘典流过很长一段时间的口水呢。
可惜,自家人知自家事,他永乐宫可没茅山那种底蕴,可以任由出师弟子修习已有的低价术法,毕竟永乐宫中有实力能够清理门户的就他一人。
别以为所有出师的二把刀都是好人,茅山这么这么些年来干掉的自家败类几乎是整个奇门江湖其他大派的总和。
“斩龙脉。”
三个字,仅仅三个声音不大的字,却让天养瞳孔猛缩。
“他下手,还是你下手?”沉寂了数刻,天养才声音沙哑的问出关键。
“他指地方,我挥刀,难缠之处拼不拼命随他便,我们保住自身就行,这是我俩的行动方针,也是我给你的承诺,只要我不死,你就不会死在我前面。”
人家拿你真当朋友,不能不知好歹,该给人家一个保障。
“你疯了吧!挥刀斩龙会有大因果纠缠的,你就这么确信,自己不会被因果给缠死?”
虽然知道了李青莲的决定,但是天养还是忍不住想要喷上几句,挥刀斩龙所要付出的代价常人难以想象,就算他李青莲实力强悍也有可能在因果纠缠之下死无葬身之地。
“放心,我不傻,这个王朝已经腐朽到了毁灭的边缘,挥刀斩龙所受到最直接的当世皇朝反噬不会太长,至于那些纠缠不休的人道因果,还困不死我。
每一次斩龙与我这个推动王朝毁灭的人而言都是一场造化,武道走到我这一步,基本已经看到了峰顶在何方,可就这样在峰顶停了下来,我不甘心啊。
我有登天志,山不够高那我就让自己变得更高,唯有如此我这一生才有机会去问问那些高高在上的神佛,我这蝼蚁够不够资格掀翻他们高高在上的宝座。”
说这话之时李青莲的语气斩钉截铁,下了一往无前的决心。
丹道的路该如何走,他在化劲磨蹭了三年,早就已经摸索清楚了。
在跨进丹道之后,自郭云深那里得了书写诸多高手的武道真意的书册之后,集合自己的猜测与探索,丹道与他而言无有任何关卡,走到丹道圆满只是水磨功夫而已。
可武道一途有记载以来最高境界也就是丹道圆满,光凭丹道圆满之时的功力,只怕他就连对着那位出租车司机挥拳都做不到,又有什么资格去挑战那站在背后的操控者。
能够让一位实力神秘莫测的高手充当破开空间的引路人,背后操控者的实力必然更加恐怖。
“行了,你有时间在这里拐弯抹角的规劝我,不如马上下去好好交代一下你不在之后,这偌大的永乐宫该如何接人处事才是真。”
“人各有志,有些话我本不该多说的,可还是忍不住插一句嘴,日后你那些挑翻神佛的话最好还是别说了,吕祖道剑当初那一剑你是亲眼见到的,神仙不一定都大度。”
说完这话天养就掉脸离开了静堂,他确实要下去安排一下,这永乐宫的人员结构重建不过短短三年,他本人虽然已经在努力学习如何管理了,可终究有些疏漏,要是他不声不响的就离开了观内,这永乐宫必然会乱成一团麻。
望着天养离去的背影,李青莲久久默然无语,敌对神佛,在他还是一个普通青年之时他从未想过。
因为在他的认知中,所谓的神佛不过是一群被供在庙里的泥胎石像而已,小心翼翼的避过那些离奇的人与离奇的事,安安稳稳过上一辈子才是真。
相亲或自谈,然后娶妻生子,奉养长辈老去,关爱小辈成长,临死之前为小辈拼下一份还说得过去的家业,这才是他最初的想法。
但是,从他第一次坐上出租车之时,他就已经没了退路,只不过他自欺欺人的度过了第一个适应的世界而已。
不掀翻打落那些背后操控者,他这一生都要作为人家的手中被玩弄的蝼蚁。
神佛,呵,终有一日我要打落那些幕后黑手,任他是神佛还是仙魔,凡参与操控此事者都得死。
闭目养神许久,李青莲才平复下自己刚刚有些过激的心情,有些东西靠的是拳头够不够硬,而不是嘴能不能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