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眼神漆黑如墨,浑身的杀气在一瞬间爆裂开来,周围的温度都低了好几度。
“哟……这么快,夜于深你比我想象中要快很多。”舒染松开夜亦舒的头发,手上的枪指着夜亦舒的头,笑笑开腔。
脚步声响起,白淳于一袭黑色如同地狱的撒旦迈步走进来。
当他看到地上的夜亦舒时,瞬间,从白淳于身上爆裂出来的猛烈杀气弥漫四周。
那一刻,白淳于的心像是被一双大手紧紧的握住,呼吸一滞,脑袋空白一片。
漆黑如墨的瞳孔深邃不见底,猩红中透着杀气,隐隐的带着山雨欲来的凛冽和冰冷。
“舒染,你在找死……”白淳于的脸色冷如寒冰,盯着舒染握着的枪。
“淳于哥哥,你也来了,真好,你们都来了……”舒染怒红的双眼,将抢抵在夜亦舒的脑门上,手指扣着,只要她一扣下去,夜亦舒就会死。
“舒染!你疯了!”夜于深冷着脸嘶吼一声,他真怕舒染真的疯了会一枪杀了舒儿。
“哥哥……我当时找你合作,谁让你不跟我合作呢,要是你当初不带她回安城,她现在也不会在我手里。
是她蠢,我一说我知道她妈妈的消息,她就出来,你说她是不是该死,她五年前早该死的人了,为什么还活着,活着回来抢我的淳于哥哥呢……”
白淳于看着舒染癫狂的模样,挪着脚步渐渐逼近,舒染大吼一声,“不准过来,再过来我让夜亦舒死!”
夜亦舒倒也不怕,可是脸上很痛,这会儿也不说话,只是淡淡的看了夜于深一眼,抿着唇瓣。
“你们不就是喜欢夜亦舒这张脸吗?我在她脸上只划了一刀,你们就来了,要是你们来迟点,恐怕她这脸都已经毁了!”
舒染的眼神满是疯狂,脸上浮现快意的疯狂笑容,见到白淳于和夜于深脸上痛苦的神色,她异常的兴奋。
心里别提多爽。
夜于深深吸一口气,冷冷的盯着舒染,绯色的薄唇抿成一条直线,幽幽开腔:“舒染,你知道你爸是怎么死的吗?”
舒染闻言,眼眸陡然睁大,看着夜于深,只听见夜于深继续说道,“是我杀了你爸爸,那场事故也是我安排的,他的氧气罩也是我安排人拔掉的……”
“夜于深,他也是你爸爸!”舒染怒火了双眸,恶狠狠的瞪着他,“你怎么下得了手!”
“呵。”夜于深冷笑一声,冷冷的睨着舒染,“他是你爸爸,不是我爸爸,你可是他的宝贝女儿啊,我可不是……”
顿了顿,他又低低笑了一声,”你知道他死的时候说什么吗,他说救救他,他不想死,可我呢,却偏偏要他死……”
“啊——夜于深你去死你去死!!”舒染寒光凛凛,手上的枪朝着夜于深扣下——
“砰砰——”
“不要!”
与此同时,夹杂着枪声一同传入夜亦舒的耳朵里还有一道极为撕心裂肺的嗓音,“白淳于。”
此刻。
白淳于手里握着枪,一只手捂在自己胸口上方,指缝里的血醒目而刺眼。
狭长深邃的眼眸盯着夜亦舒那张满是泪痕的小脸,淡淡的扯了扯薄唇:“舒舒,我没事……”
夜于深不可置信的看着白淳于中枪,他没想到白淳于会在关键时刻冲过去,挡住了那一枪。
即使他不去挡那一枪,或许他会中枪,或许不会,可……
夜于深疾步冲上前,抢过白淳于手里的枪,猛地对着舒染连续开了几枪。
“砰!砰!”
“啊——”
舒染凄惨的叫声响彻整个废弃工厂,她双手都沾满了鲜血,在那里撕心裂肺的叫着。
白淳于双膝蹲下,蹲在夜亦舒跟前,夜亦舒全身都在抖,声音更是颤的不成样子,半边娇俏的脸蛋上全是寡白。
颤着双手捂着白淳于的胸口上方:“白淳于……不要……”
她五年也看到这样的场面,是她拿着刀捅进他的心窝,如今是舒染给了他一枪……
“舒舒……”白淳于修长的手指抚上她的眼角,提她擦掉眼泪,“别哭,我心疼……”
她咬着唇,轻轻碰了碰他的手,滚烫眼泪一连串落下来,砸在地上。
男人的脸在她视线里越来越模糊,到最后眼前一黑,她什么都看不见,只听到男人唤她的那一声:“舒舒……”
再次醒来,夜亦舒缓缓睁开眼,浓重的消毒水味道,白色的天花板。
她在医院里。
半边脸紧绷紧绷的,她伸手抚上,那半边脸颊有一条鼓起的线,凹凸不平的触感让夜亦舒想到。
她脸上被舒染划了一刀。
那白淳于呢?
她晕过去之前,白淳于胸口中了一枪,他现在怎样?
“舒儿,你醒了?”夜于深见夜亦舒睁开眼,便急忙冲上前,焦急的问道。
“于深,他呢?”
夜亦舒一把抓着他的手,问。
夜于深拍了拍她的手,叹息一声,然后才开口:“他没事那一枪没打中要害,在你隔壁的病房里,舒儿,你自己休息好了再去看他。”
“哦,好。”
夜亦舒微微松了一口气,她望着夜于深,然后低声问道:“他真的是你杀的吗?”
沉默。
夜于深垂下眼眸,没敢正视她的双眼,点了点头:“是我,他该死,当年的事情我不知道,但我知道我妈妈很爱他。
爱他爱到可以去死,舒天磊给她注射药物差点变成疯子,每当我问起我妈我怎么没有爸爸时,她都在默默流泪,她骗我说我爸爸死了……”
夜亦舒并不是同情舒天磊,只是听完夜于深说完后,舒天磊真的该死。
“于深,以后别杀人了好吗?”夜亦舒看着他,问。
夜于深勾了勾唇,伸手揉了揉她的头发,“好。”
“我去看看他……”夜亦舒不放心,还是坚决要去看白淳于,他爷爷去世,身边没人照顾。
英俊的男人躺在一张病床上,腰腹盖着被子,上身光着膀子,露出包扎着纱布的肩胛。
夜亦舒推门而入,刚进去,躺在病床上的男人已经察觉转过头。
过于深浓的眼神便望了过来,直直像是要看透她的灵魂深处,令人无法挣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