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您怎么出来了呢?您正病着呢,还是快回去休息吧。”云翎见桑栀出来了,也顾不上跟楚秀吵架了,急忙的奔过去扶着桑栀,免得她摔倒了。
就在桑栀咳嗽着出来的一瞬间,江行止恨不得自己飞身跑过去,但是他控制住了。
不过身体站在原地,心已经比云翎还要快一步的飞了过去。
桑栀摇了摇头,“没什么,不过今天的确没什么力气帮二位施针了。”
江行止记得她说过施针不能断的,不过现在也不重要了,她的身体才是最重要的,家里的确没有小江衍的哭声,看来云翎说的是真的,这么一看,桑栀是个好母亲。
“我们不着急,你还是好好的养病吧。”江行止道。
桑栀歉疚的朝着他们笑了笑,眯着眼眸看着楚秀,楚秀被看的浑身不自在,她跟云翎可以很大声的吵架,可是对上桑栀,她就喊不出来,她不承认是因为桑栀让她感觉到害怕,她坚持认为是自己不想跟个病人吵架,显得跟自己欺负她似的。
“你看着我干什么?你让我白跑一趟,我都没说什么呢。”楚秀道。
声音却明显的跟刚刚同云翎吵架的时候不一样了。
桑栀笑了笑,不管这个楚秀态度多不好,就看在她救了江行止的份上,桑栀都不会对她怎么样的,不仅不会记恨她,还会打心眼里的感激她。
“我在看你脸上的伤疤说,如果我没说错的话,是幼年被水烫的吧?”桑栀道。
楚秀一愣,清了清嗓子,“啊,怎么了?”
“我能治。”桑栀的回答很简洁,没有多余的废话,当然,也是因为她现在鼻子塞,喉咙也很痛,又有点担心小江衍跟奶娘在一起有没有闹。
楚秀盯着桑栀看了一会儿,然后噗嗤一声笑了,“真的假的?我告诉你,我可没有银子给你骗,我也不像金子这么傻,漂亮的女人说什么都信,你骗我没什么好处的。”
“我说我能治好,并没有骗你,楚秀姑娘,我跟你无冤无仇,为什么要骗你呢?”桑栀勾唇,先是一阵轻咳,咳的江行止的心都疼了,“你也看到了,我哪里像是缺银子的人了?”
不缺银子就不会想要骗钱了。
“那你图啥?”楚秀不相信桑栀,不过这也是情有可原的。
“以后你就知道了,如果你想要恢复容貌就相信我的话。”桑栀道。
楚秀很不想承认,但是她真的心动了。
谁不想变的好看呢?
何况她因为容貌遭受了这么多年的羞辱和欺负。
反正她现在已经很糟糕了,就算真的治不好,也不过是保持现在的样子而已,何不赌上一赌呢?
“你要是治不好呢?”楚秀问道。
桑栀的目光很自信,“不会的,只要你按着我说的做,听我的话,就不会治不好,我可以跟你保证。”
楚秀不是很情愿的说道:“那好吧,我就信你一回,再说一遍哦,我没有银子,你要是要很多银子的话,我就不治了。”
桑栀没有说免费给她治疗,毕竟这样会让人怀疑,“诊金不多,二两银子。”
楚秀点了点头,“二两银子就二两银子吧,我也需要每天跟金子来这里吗?”
“你不用,你只要七天一次施针,平时的话就擦些药膏就行了。”桑栀道,“明天我会让金子把药膏给你带回去的,你先擦着,看看有没有过敏反应,如果有,我们就再换别的药膏试试。”
看着桑栀跟楚秀你一言我一语的,江行止完全插不上话,平日就算她什么都不跟自己说,只是看着她,他都不会有这种失落感,江行止觉得自己真是越来越奇怪了。
明知道不能靠近,可是心却不受控制的要靠近。
“看什么看,走了,人家都说了今天不舒服。”楚秀拽着江行止的胳膊,用力的往外拉他。
江行止的目光紧紧的锁定着桑栀,他想说的很多,却不知道怎么开口,最后就只变成了一句话,“好好休息,我明天再来。”
“嗯!”桑栀点头。
回去的路上,楚秀一边咬着肉包子,一边抱怨着,“真是的,害的我白来了一趟,她说的好听,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能治好我。”
她说了半天,男人却一个字都没有回应,楚秀便不满的看了过去, 才发现男人在走神,“喂,你是不是真的被那个女人给迷住了啊,魂儿又飞了。”
江行止被她“嗷”地一嗓子喊的回过神来,“她既然说了会治好你,就一定能够治好你的,人家是好心,你却这么猜疑别人,不好。”
“什么好不好的,你看看你,金子,救你的人是我,我才是你的救命恩人,你却胳膊肘往外拐,相信一个认识不到几天的女人的话。”
楚秀鄙视的看着他,“我觉得我说的对,那个女人就是有问题,你看看她带着个孩子,却不见孩子的爹,该不会是被我说中了吧,她未婚生子,然后男人始乱终弃,她家里人容不下她,就被赶了出来。”
还别说,如果是这样的话,她也还挺可怜的。
不过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谁叫她还没成亲就干出那么荒唐的事儿来呢。
江行止不觉得是这样,“你没听云翎喊她夫人吗?”
“夫人咋了?喊夫人就成亲了啊,不过是个掩人耳目的称呼罢了,我看就是我说的那样。”楚秀拍着江行止的肩膀,道:“金子,我可告诉你,你最好别跟这种女人走的太近,虽然她孤儿寡母的很可怜,但是她没准就是找个人给她的儿子当爹呢,你不是说已经成亲了吗?你家里的那只母老虎要是知道你在外面勾搭女人,肯定会砍了你的,把你变成太监。”
“阿嚏!”桑栀又打了个喷嚏,不过她没觉得有人在骂她,只当自己伤风感冒的缘故呢。
云翎担心的看着桑栀,“您就应该留下主子,让他伺候你,看把您累的,以前那么折腾也没见您感冒,现在身子都不好了,都是主子的错。”
桑栀跟云翎的感情越来越深,说话也就很随意了,“云翎,你这样未免有些不讲道理了。”
“什么道理不道理的,夫人,您就不怕主子跟那个丫头住在一块,住出什么问题来啊,真的发生了什么事儿,您哭都没地方哭去。”云翎叹息着说道:“主子虽然失去记忆了,可是武功还在,上次暗卫被他打伤,如今也不敢让暗卫靠近他,所以也不知道那头是什么情况,您不担心,我都担心死了。”
“没什么担心的,你家主子是什么人,你不知道吗?他对楚秀只有感激并无其他。”桑栀语重心长的说道:“云翎,我知道你是为了我好,可是楚秀毕竟是救了你家主子的恩人,你以后还是不要跟她硬着来了,不看别的,就看若不是她的话,你家主子这会儿不知道还有没有性命呢。”
“可是她对主子没安好心,满脸都写着想要嫁给主子的心思呢。”云翎道。
“她还没有成亲,想要嫁给好男人,也无可厚非的,何况你家主子不是还记得自己成亲了吗?他们不会乱来的,我相信他们。”
“好吧好吧,我这是皇帝不急太监急,您都相信了,我还能说什么,我去看看奶娘和小少爷吧,您这里……”
“没事,我喝了药,睡一觉就好了,不是有暗卫在呢吗?”桑栀道,“去看看臭小子有没有乖乖的,我现在伤风了,他才刚刚好,留在家里传染给他就糟了。”
云翎走后,桑栀因为喝了药,头也晕晕的就睡觉了,反正周围有暗卫守着,她也很放心。
不过咳嗽的嗓子有些疼,她也睡的迷糊了,想要喊云翎给自己倒些水来,不过喊出口后她就隐约的想起来,云翎不在家中,去看江衍了。
但意外的是,温热的水流进了她的嘴里,缓解了她的干渴,难道是云翎回来了,桑栀想要睁开眼睛寻问下云翎小姜堰的情况,可是眼皮却异常的沉重。
翻个身,她又沉沉的睡去了。
不过她虽然迷糊,可这事儿她倒是记住了。
等到醒来的时候,天已经快黑了,吃了药,睡了一觉,身上的烧也退了,咳嗽的症状也好了很多,桑栀听到大门声,是云翎回来了。
桑栀有些纳闷,云翎刚回来,那么之前喂自己喝水的人是谁?
叫来暗卫一问,果然如她想的那样,江行止来过了。
他这是闹哪样?
不是说成亲了吗?
不是什么都不记得了吗?
他是个有妇之夫,自己是个有妇之夫,难不成还要来一场奸情吗?
不过对于当一个坏女人,桑栀竟然很期待呢。
江行止为什么会来,是因为他实在是放心不下桑栀,这几天,满脑子都是桑栀跟她的儿子,他也觉得奇怪,可是那种感觉越来越强烈,他就是想要跟他们娘来在一块。
桑栀生病了,他也不想做什么,今天都没怎么跟她好好的说一句话,所以,他就偷偷的回去了,正好赶上桑栀口渴要喝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