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有一个从常州来的将士,也是夏松手下的一个副将。
那个副跪在秦源的面前,脸上带着无法忍受的愠怒之色,他在前一刻把秦秀江在东青郡的所作所为才告诉秦源。
秦源原本浑浊无比的目光顿时掺和了一丝光亮,他让身边的太监和宫女把自己扶起来。
靠在龙床之后,秦源又猛的咳嗽了好一阵子,和之前一样,刻出来的东西带着血丝。
可是秦源现在管不了自己的身子如何,也管不了自己的病情走到了哪一步。
秦源瞪着眼睛,问道:“你说的都是真的?那逆子要回京,用东青郡的百姓人命威胁夏将军?让夏将军让路,否则的话他屠戮百姓?”
秦源的身子又是一颤差点从床上滚下来,幸好身边的额宫女和太监眼疾手快,把秦源给扶着了,要不然今天就是他秦源的驾崩之日。
秦源又缓和了半晌,才带着怒气的道:“之前朕只想抓回这个逆子给他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可是现在他实在是太过分了,连我秦家的百姓都敢屠戮,这个逆子,这个逆子,当真是一点机会都不肯给自己的留。”
秦源深深的闭了一下眼睛,他觉得自己的心现在已经碎裂了。
最后秦源再睁开眼睛的时候加重语气对跪在地上的副将道“传朕的旨意,让夏将军想法子,只要能解东青郡的百姓,杀无赦,不管是鬼还是神,不管是他幽王还是秦秀江,都给朕杀死,不要顾忌什么,不要觉得杀死一个王爷朕就会忌惮,以后不会了。”
大殿里面此时一片杀气腾腾。
地上的副将诺了一声。
之前为何要跟秦秀江保持着僵持的局面,就是因为顾及秦源的话,秦源说抓回秦秀江,没有说要伤害秦秀江。
但是现在秦源说杀无赦,那就是可以剥夺他秦秀江的命。
秦源既然这么说了,那么以后在对付秦秀江的时候,夏松也必然不会那么顾忌了。
不一会那个副将就走了,副将走了之后秦源顿时如同一滩瘫软的泥巴,他觉得他不行了,身上的力气不断的在流失,只怕熬不住今天了。
秦源声音微弱的对身边的太监道:“去让太师给朕熬制一碗参汤,还有一件事,去把潇王爷给朕叫进来,立刻马上。”
现在的时间等不及了,秦源不能拖那么久了。
很多事情都应该在今天尘埃落定。
潇王府邸,看见一个传旨的太监站在面前,面呈恭敬之色。
太监的手中还握着圣旨,显然这又是秦寂然不愿意接旨的问题。
秦寂然还是一身红衣如火,他坐在院子里面的一个亭子里面,那个亭子就好似变化的十分鲜活了一般。
秦寂然问道:“皇上要本王进宫,所谓何事?”
那个太监怎么知道秦源叫他进宫为了什么事,他只是一个太监而已,哪里能探听得了那么多的秘密。
只是这个太监也弄不明白,秦源好好的去召见秦寂然为何?这个关头应该去召见成王殿下的。。
想到这里,太监立马恭敬道:“潇王爷,奴才也不知道皇上让王爷进去有何事。奴才猜测不到,这都是主子们的事,事不宜迟,还烦请潇王爷早点进去,以免皇上再里面久等。”
秦寂然这才用慵懒懒的起来,好似去面见秦源,这件事对于他来说是多么一件为难的事情一般。
太监看着秦寂然的一身红色的袍子,有点为难道:“潇王爷要不要换一身衣服?”秦源要死了,不是今天就是明天,潇王爷一身大红色实在是太喜庆,这个时候穿着这样的服装进去,有点不符合规矩。
太监说的不错,秦寂然没有说什么话,不一会走进屋子片刻之后再出来,已经换了一身玄色的袍子。
袍子很黑,黑的宛如夜晚的水,又渗透出一丝流光溢彩的感觉,不知道是秦寂然骨子里面的流光,还是这黑色袍子的质量太好了。
秦寂然换上这一身衣服之后便自顾自的进了太和殿。
那个守门太监,或许在秦寂然的眼里都是可有可无的存在。
他高傲冷漠,目中无人,好似瞧不起这些人一般。
当秦寂然走带太和殿的时候,此时的秦源已经靠在一个柔软的榻子之间。
或许因为这太和殿天天都是太医,天天都是药水的味道,所以为了驱散这难闻的味道,大殿里面已经烧起了龙涎香。
这香味能提神,而且还十分的清淡,并且闻起来也特别的好闻。
看见一身玄色袍子的秦寂然走来了,秦源失神 了片刻,他好似看见金华似的。
金华夫人也是这样的长相,也是这样的风华,秦寂然骨子里面有的东西,便是金华夫人骨子里面的东西。
所欲对于秦寂然这个人,秦源的骨子里面就带了几分刻意的讨好。
比如此时,他秦源说一句话都觉得很累,可是他还提着一点精神对秦寂然道:“潇王爷来了,赶紧坐下吧。”
椅子已经提前准备好了。
以前的金华夫人性子洒脱自由,喜欢坐在躺在榻子里面,那榻子最好是红木的料子,而且周围还要有精致无比的浮雕。
所以秦源让人准备的也是这个。
秦寂然看着那个红木榻子,精致是很精致,而且还很舒适。
可是秦寂然的眼神毫不客气的一沉 ,道:“本王还是站着说话吧,皇上叫本王过来,可有什么事要交代。”
秦源的有点难受道:“我们之间就不能好好的说说话吗?这么多年,我知道你恨我,我知道逆的心里无法原谅我,可是事情已经过去了那么多年,我想不管心里有什么怨恨,不管有什么不满,大概都能减缓一下吧?”
秦寂然的对他的厌弃实在是太激烈,很多时候秦寂然一个多余的眼神都不愿意给他。
秦源就知道,秦寂然的心里肯定死对他恨之入骨的。
所以秦源很难受,秦寂然怨恨他,那感觉就像是金华夫人厌弃他一样。
秦寂然的语气还是很平淡道:“不敢,皇上做的事情都是对的,本王不敢厌弃,也不敢不敬,是皇上多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