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后面有一个墓碑,确切的说,是两个人合葬在一起的一个墓碑。
因为段葛兮看见这墓碑上的字,家父秦钟,母亲金华夫人。
秦寂然面无任何颜色的坐在墓碑身边的一个石头山,他的嘴角挂着一抹阴冷至极的微笑。
秦寂然冷笑了一下, 才道:“父王,母亲你们知道吗,连累害死你们的人死了,他还给我留下一封传位诏书,居然让我成为皇上,呵呵,多么的无趣啊, 我可不愿意接受他的东西。”
秦寂然的眼中呈现出一股悲苦之色,这是段葛兮很少见的,几乎从来没有在秦寂然的脸上看到过。
秦寂然接着道:“我也厌恶夏家,若不是夏松 那个老匹夫当年听信了秦源的话,连累了你们无辜身亡,你们也不会死。”
段葛兮一惊,秦寂然也不喜欢夏家,甚至对夏家的人冷眼旁观,原来是只秦钟的死居然和外祖父有关系。
这是她认识秦寂然没多久的时候,便在秦寂然身上感受到的一个讯息,。
原来这讯息里面还有其他的渊源。
这时候一个风姿无双的男子过来了,段葛兮认识,这个男子便是高超。
高超和秦寂然的关系居然好到这种地步?
高超对着这个墓碑拜了一会,然后坐下来和秦寂然在一起。
高超不像是秦寂然那么冷漠, 但是高超的嘴角也挂着一抹苦涩。
高超道:“潇王爷不让皇家人把先王夫妇葬入王陵,却葬入潇王府邸的后院,这便是拜也不给先皇拜的机会吧?”
秦寂然冷嗤一声,道:“那是他活该,秦源那么任性,因为他的任性轻敌,害的被人给他陪葬,他倒是好端端的坐在那个皇位上,还立下誓言不能把他当年任性的事迹给说出来,呵呵,这是何其的搞笑,若不是秦源,我的父王和母妃不会死,若不是秦源,你的母亲不会死,若不是秦源,赵普的父亲也不会死,他就是一个祸害,反倒是这个祸害成了皇帝,你说好笑不好笑?”
高超的眼中也涌入了一丝的阴霾,对啊,这么多人的死亡,都是因为秦源。
若不是秦源,他们何至于死那么多的人。
气氛好像陷入了无端的悲愤之中,最后还是高超道:“夏松现在好像也死了。”
秦寂然冷嗤道:“我知道,他们该死,虽然我没有亲手做过任何对他们夏家不利的事,可是能走到今天这一步,焉能不是他们自食其果。”
高超忽然道:“夏松也是愚忠,若不是唯秦源的命马首是瞻,断然也能拉的住,那种针对那个组织的战争,也不会造成今天的这个局面。”
秦寂然冷冷道:“不要说夏家了,夏松死了便死了吧,只是可笑的是,他都死了,还有保住秦源的名声,要知道当属我的父皇,秦源,还有夏松,他们是京城最好的朋友,你说说看,既然是最好的朋友,可是夏夏松为何只关心秦源的性命,可为何不关心我父王的性命呢?”
秦寂然很生气,虽然语气里面没有动怒。
可是那种从骨子里面渗透出来的磅礴之怒依旧让人害怕的很。
高超摇摇头道:“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或许夏松也有夏松的秘密吧,我们不得而知,不过。”
高超看着秦寂然,继续道:“不过,段家原来和夏家是亲家关系,段家审时度势,居然出了一个皇后,要不然依照段家开始支持幽王的状态,想必段家也不会有好果子。”
秦寂然冷嗤一声,宛如提起段家是多么恶心的事一般。
秦寂然道:“你忘记了,段家还有一个贵妃。”
高超顿时道:“段二小姐段葛兮?
秦寂然沉默不语。
高超啧啧惊叹了两声, 道:“那个贵妃娘娘我原来见过,不过是个可怜虫而已,王爷该不会怜悯那个可怜虫吧?”
秦寂然的嘴角挂着一抹更加深沉的笑意,他道:“是可怜, 是爱上了一个不该爱的人可怜的很,其实依照本王来看, 段二小姐的身上风骨不错,不愧是京城出门的竹女。”
高超好似有点不认识秦寂然一般,他上上下下把秦寂然看了很久,才愕然不解道:“潇王爷,你该不会对那个被囚禁在丰融殿的贵妃娘娘产生了兴趣吧?”
秦寂然淡淡道:“便是我觉得她不错,又如何,当初她穿着那一身花里胡哨的衣服,我还在秦秀逸面前为她说过一句话,可奈何她的眼里只有秦秀逸,无我。”
原本高超过来也是心事重重的样子,可是看见秦寂然这样子,高超好似遇到这个世界上最不可思议的事情一般。
他连番惊愕了很久,半晌才挤着嗓子道:“呵呵,原来贵妃娘娘眼里容不下你,你便觉得她是好的。”
秦寂然沉默不语,很多时候他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
为什么会对那个女子产生了奇怪的感觉。
想到这里,秦寂然看着那个墓碑,清冷至极的一笑。
这世界上的事情就是这么玄妙,很多时候,一个人在看重之人的眼里看起来或许就是一个累赘,就是一个垫脚石,就是一个笑话。
可是偏偏在另外一个人的眼里就是一个美好的存在。
段葛兮的就是这样的,在上一世秦秀逸的眼里,她被残害如此,秦秀逸从不怜悯和爱惜过她。
没有想到她竟然默默的在秦寂然的心里。
看见秦寂然这隔样子,段葛兮突然泪流满面,原来上一世就那么一次,她穿着花里胡哨的衣服出现在秦秀逸的面前,让其秦秀逸唾弃。
可是她居然刻在秦寂然的心里。
呵呵呵,为何上一世她的眼睛里面只有秦秀逸, 若是稍微把眼界放宽一点,她的最终目的是不是和秦寂然在一起?
世界上的事情想起来就让人觉得不可思议,尤其这件事更加让人不可思议。
段葛兮轻声道:“潇王爷,秦寂然。”
段葛兮很想伸出手去秦寂然的脸上触摸一下。
可是下一刻便身子一晃,好似更加的漂浮不定,这是要去哪里?
为何 四周都是冰天雪地,为何这么冷,为何自己的头脑这么痛,为何身上好似有伤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