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这番话,秦秀逸停顿了一会,继续道:“若是看见你这么急匆匆的跑过去,他会不会觉得你很傻?”
说到这里,秦秀逸的嘴角挂着全是冷漠至极的讽刺。
段葛兮的身子怔愣了,她站在漆黑的夜中,觉得四面八方都是渗人的阴凉。
她不是一个耳根子软的人,很多时候她的心比任何人都要坚定。
可是,秦秀逸的话不得不让她产生剧烈的怀疑。
最后,段葛兮从牙齿缝里面挤出一句话道:“你如何证明你说的都是真的?”
秦秀逸道:“只要段二小姐信得过,那么我愿意带段二小姐去一个地方。”
段葛兮问道:“去哪里?”
秦秀逸道:“你跟着我来就知道了。”
于是段葛兮跟在秦秀逸的身后,她一直觉得自己的脑子嗡嗡嗡的作响。
秦秀逸刚才说的话一直盘旋在她的脑子里面挥之不去。
秦秀逸的带着段葛兮去了潇王府的后院,说是去了后院,还不如说这后院这里有一个隐蔽的洞口。
这洞口有一直大树的枝丫从这里穿过去,正好能看见院子的一角。
段葛兮看见秦寂然丰神俊朗的站在院子里面,秦寂然的面前是一个酒杯,还有一个石刻的墓碑。
这墓碑上具体写了什么段葛兮看不清楚。
可是段葛兮能看清楚秦寂然,也能看清楚秦寂然 身边站的是玄魄几个最信任的下属。
秦寂然对端起酒杯在地上洒了一圈, 道:“父王,儿子不孝,鲜少过来看你,但是明天要出征了,儿子放心不下你,就过来看看你。”
秦寂然的话不多,而且很少动用他的表情。
包括和这个墓碑说话的时候,秦寂然的情绪也不多,都是用的一种口气。
秦寂然倒了一碗酒在地上,顿时又道:“这次跟儿子出征的人还有夏家的人。”
说起夏家这两个字,秦寂然是带着咬牙切齿的味道。
若是别人听,肯定不会听出来有什么异常,
但是段葛兮就能咀嚼出其中的滋味,因为说话的人是秦寂然啊。
夏家,秦寂然居然这么痛恨夏家的人?
段葛兮顿时就不想听了,她觉得她听够了。
她怕再听下去她会心碎。
原来夏家的人真的和秦家的人有恩怨。
难怪夏家的事情这么难办,难怪,夏家的事情办理起来的时候她会觉得十分的艰难。
殊不知,夏家本来就是一个困难的源泉。
段葛兮觉得步子有点虚弱,她往回走的时候,秦秀逸也走在段葛兮的身边。
看见段葛兮难过,秦秀逸道:“很多事情,不是我残忍,是我不想看见你越陷越深,你不信我,可是你总得相信他,秦寂然说的什么,他的所做作为但是为了报复你们夏家,他对你就是利用之情,根本没有半分的恩情。”
段葛兮的心好像是被麻醉了一样,没有丝毫的感觉,也好像没有丝毫的温度。
虽然秦秀逸在她耳边不断的说着话,可是段葛兮好似根本就听到一样。
现实好残忍,人心好残忍,连素日里面点点滴滴的相处,看起来也是那么的滑稽搞笑。
段葛兮走着走着便看见道夏家的大门。
她看着匾额上两个字,夏家,顿时有种热泪盈眶的感觉。
夏家的人真的好可伶,处处都有人要了夏家的命。
可是想起夏松,想起陈氏,想起夏云,又想起死去的夏羽,段葛兮的心更是一阵刺痛。
不,她要保护夏家,她要保护她所中意的一切,上一世没有保护的住,但是这一世,她一定要给他们一片安稳的天空。
秦秀逸一直把段葛兮送到家门口。
看着段葛兮踉踉跄跄的进了院子,秦秀逸的嘴角才挂着一丝凉薄。
段葛兮回到无忧院里,轻轻地关上房间里面的门。
她今天实在是遭受了重创,她上一世经过背叛和陷害之后,绝的一颗热忱的心都死透了。
想不到这一世还要经历一次心脏被千疮百孔的经历。
段葛兮的心痛的不行。
痛着痛着,段葛兮就躺在床上了,她打算晚上过去之后,明天她又成为一个新的自己。
唯一不让自己受伤的方式就是冷漠,拿的起来,同样也能放下去。
没有什么大不了的,这世界上除了死,其他的都算不上困难。
段葛兮一边躺在床上,一边拼命的安慰着自己。
夜色越来越深。
段葛兮也睡的越来越沉。
这时候从段葛兮的窗户翻进来一个人。
这人惊才绝艳,一看便是秦寂然。
秦寂然走到段葛兮的身边,看着段葛兮好像很悲伤的睡颜。
她的脸上怎么会挂着泪痕,是谁伤了她,气了她?
秦寂然不喜欢段葛兮哭,也不喜欢看见段葛兮忧愁的的样子。
于是秦寂然伸出手给段葛兮抹了一下腮边的眼泪。
看见段葛兮安睡的样子,秦寂然的心是是柔的一团,温和的神情在脸上根本就荡漾的华不开。
秦寂然对段葛兮温和道:“段二小姐,本王本来还在王府里面等你主动一点,去找我的惊喜,可是等了半晌也不见你,原来是睡着了。”
秦寂然又抚摸了一下段葛兮的头发,更加温和道:“本王走了之后,会把阿诺和玄魄留在你的身边,你可不要客气。”
说完这句话,秦寂然轻轻地俯身在段葛兮的额头上轻轻地一啄。
又坐在段葛兮的身边大约做了一个时辰左右,便起身了。
明天一早要出门的时间比较早,要很早很早便领着十万大军从城门而出,然后跨越关山。
当段葛兮醒来的时候阿露和翠浓十分的无语。
若是平日里,段葛兮这个时候起床要没有什么事。
可是这个关键的时刻,段葛兮居然起来晚了。
阿露一边帮段葛兮收拾衣物一边对段葛兮道:“小姐,你刚才起来晚了一步,刚才你没有看见呢,外面多么壮观,潇王爷和旋风将军领着十万大军从城门走出去,那气势我还真的没有见过,好激动,好霸气。”
连向来少话的翠浓都道:“对对对,我也看见了,确实好多人,这么多人出征我还是第一次看见呢,刚才的兵马走路的声音,还有那铠甲摩擦的声音,真的让我开了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