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葛兮的目光顺着阿露所指的方向看过去。
果然看见段水云了。
段水云还是那个怯生生的样子,穿着一身简单的襦裙,看上去清白无害。
段葛兮看见段水云,段水云也正好看见段葛兮。
段葛兮就是不想和段家的任何人有瓜葛,但是看见段水云要过来的样子,段葛兮想走也走不了了。
段水云一过来,脸上立马呈现出一股激动之色,道:“二姐。”
段葛兮点点头道:“四妹。”
段水云怯生生的样子,看上去就像是一朵小白花一样。
或许是因为段家最近的事情不少吧。
段水云的脸上顿时哀沉了几分,带着一种想说却不能说的委屈,道:“二姐现在不打算回家了吗?大姐现在入狱了,府邸还有祖母和鸿哥儿,二姐不回家,我们段家就没有主事的人了。”
段水云现在是真的委屈,千言万语好似生怕把话说重了,会把段葛兮吓跑。
段葛兮看着段水云,对于这个妹妹,段葛兮不讨厌,但是也绝对说不上喜欢。
她总觉得段水云并不是表面这般无害。
若是要她一看见段水云就做出姐妹情深的事情,段葛兮还真的做不出来的。
段葛兮淡淡的点点头道:“我知道了,可是我也很无奈,毕竟当初我的院子被大姐给我毁了,父亲和祖母知道了也没有给我一个说法,祖母和父亲不喜欢我,我现在回去也只是给她们增添烦恼而已。”
段水云顿时摇摇头道:“不是的,二姐是误会了,父亲还是喜欢你的,上次你前脚出门父亲后脚就给你修葺了你的青雨院,后来父亲出门去找你,可是没有找到你。现在青雨院都是给二姐留着的,二姐回家随时都能入住。”
这个段葛兮倒是没有听过,但是段葛兮并不感动。
段鹄和段老夫人都是一个样子,任何一件事想了又想,纠结了又纠结,处理事情始终不能果断,所以造成现在这个局面,也是他们做事不彻底的问题。
段葛兮点点头道:“我知道了,谢谢三妹过来告诉我这些,但是我现在还有事,就先告辞了。”
于是段葛兮迈着步子就要走。
段水云忽然道:“二姐请留步。”
段葛兮转过头问道:“三妹还有何事?”
段水云的眼睛无比期待,无比渴望道:“二姐,我想和你一起走走,二姐这么忙碌是因为要做什么事情吗?”
段葛兮顿时道:“无事,三妹还是回去吧。”
段水云咬咬嘴唇,满眸子里面都是委屈。
段水云道:“二姐,还有半个月,还有半个月我就要进去穆家了,以后我再也不是自由身了,还请二姐给我这个机会,让我跟在二姐的身边一会会,哪怕是一个时辰也可以,我只想跟自己的姐姐亲近亲近,还请二姐给我这个机会,我一定会乖乖的在二姐的身边,绝对不会给二姐添乱的。”
段水云都求到这个份上,段葛兮就不好意思再次拒绝了。
于是对段水云道:“好的,你跟在我身边的吧。”
于是段水云的眸子含着一抹激动无比的欣喜。
阿露有点不自然的问段葛兮道:“小姐,那我们要去哪里?”
刚才段葛兮说是要去赌坊,这会该不会因为三小姐的加入而有所改变吧。
段葛兮道:“去赌坊吧。”
反正段水云跟着她她也要在今天把这件事给做了,只不过一会她进去赌坊的时候让阿露带着段水云在外面转悠就是了。
阿露点点头,段葛兮又吩咐段水云也戴上一块面罩,毕竟那个地方虽然很有秩序,也是京城最有钱人的聚集地。
可是戴着这面罩确实会少很多麻烦。
段水云也麻利的戴上了面罩。
不出一盏茶的时间,段葛兮和段水云就来了这个赌坊。
段葛兮让阿露带着段水云在外面先转悠一下,于是进了赌坊里面。
没有段葛兮在身边,段水云觉得压力无形之中减了不少。
段水云试着对阿露道:“阿露,我二姐进赌坊里面去作何?”
阿露心里也很聪慧,道:“最近京城不是流行赌博吗?大家都在赌岳华山会不会坍塌的事情,二小姐好奇的很,也要进去赌一把。”
段水云眼中立马显露出一片赞叹和钦佩,道:“二姐的日子过的真有意思,我好羡慕。”
阿露疑惑道:“你觉得二小姐的日子过的有意思?”
段水云笃定的点点头道:“正是如此,在段家我一直觉得二姐就是我的榜样,二姐是一个很有主见,很了不起的人。”
二小姐肯定是这样的人啊、
知道有人夸赞段葛兮,阿露的心也无比的畅快。
看见阿露的心情还不错。
段水云又问道:“二姐现在是是给谁押注呢?”
阿露不假思索的道:“给松阳大师。”
段葛兮进了赌坊里面,则赌坊和别的赌坊不一样。
别的赌坊里面或许十分嘈杂争论不休,甚至能打架,各色的男人甩着膀子露出火臭无比的胳肢窝。
但是这赌坊不是,这里面的人都穿着极为讲究的丝绸。
不管是男子还是女子,给人的感觉都是极为有修养,他们坐在那里,看着一个主持台上面的人正在侃侃而谈。
段葛兮找了一个稍微隐蔽一点的地方坐下。
这时候主持台上的一个年级约莫三十多的男子道:“岳华山的事情还有七天几就要发生了,七天之后那山塌不塌不是我们说了算,而是老天爷说了算,我们只要抓住这个机会狠狠的来赌一把了。”
这时候不断的有人说:“这岳华山怎么会塌,那是绝对不会的, 岳华山的结构都是石头,我之前还让我府上的人去岳华山看了一下,绝对不会塌的,就算是下个一年半载的雨也不可能塌的。”
“对啊,我也觉得会是这样子,毕竟我们世世代代都没有听过岳华山有坍塌的迹象。”
一个男子从座位上激动的站起来,他对主持台上面的人道:“我觉得他们说的对,我就是从岳华山那边过来的,那山好端端的,我天天都在上那山,哪有一点会坍塌的迹象,根本就没有,所以我不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