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魄虽然心里很八卦,但是神情上惯会装成镇定,所以他仍旧对段葛兮恭敬道:“主子说半个月之前答应了段二小姐一件事,现在已经有了眉目。”
有了眉目?
段葛兮登时坐起身子来,秦寂然的意思是已经打听到秋霜和春雨的下落了?这岂不是太好了,现在能探听夏羽的消息,对于段葛兮来说,她都是十分感兴趣的。
她起身道:“走,带我去见见你家的主子。”段葛兮随即一愣,他家的主子不是和自己同一个酒楼吗,咋还用这么大张旗鼓的?
段葛兮忽然问:“你家的主子在哪里?”
玄魄撇撇嘴,道:“在林外一个地方,主子说这个地方危险,怕把人暴露了出来。”
段葛兮一想,确实如此,看来,秦寂然把事情安排的还很周密的。
接下来,段葛兮让阿露和翠浓好好的待在原处哪里都不要去,又让漠北和潇远也在原处待命。
于是跟着玄魄迎着一路的风雪,来到白云乡后山的一处隐秘的洞口处。
这洞口十分隐蔽而又通达,段葛兮一来,玄魄便逃也似的走了,段葛兮便看见洞口一抹红色的身影,不是秦寂然又是谁?
不待秦寂然开口,段葛兮已经走过去,便道:“潇王爷果真是厉害,连这样的地方都被潇王爷发现了。”
秦寂然收到段葛兮的赞美,勾勾嘴角道:“那是自然,只要是本王想要的,只怕还没有办不到的。”
段葛兮知道这人惯会自大,但是她来的目的可不是为了听秦寂然吹嘘,她道:“秋霜和春雨在哪里?”
秦寂然的眼角往洞口里面转转,那意思不言而喻,那两个丫鬟咋里面。
段葛兮拔腿就往里面走,走了两步又觉得儿不妥,她回头道:“谢谢潇王的帮助。”
秦寂然撇撇嘴,道:“先不要谢,先欠着吧。”于是转身而去。
段葛兮知道,秦寂然这一走是不想探听她的秘密,可是她除了重生那个秘密,其他的事情根本算不上什么秘密。
秦寂然连秋霜和春雨都知道,肯定也知道她小时候被吕月姝掉包的事。
段葛兮走了一会,便来到一个宽敞的地方,这洞穴里面和外面十分不一样,外面现在是渗人的冷,但是这洞穴里面却暖烘烘的,以至于让人产生了十分舒适的感觉。
这个宽敞的地方,自然是秋霜和春雨的所在地,两个丫鬟坐在那里,被毫不客气的五花大绑着。
看见段葛兮进来,秋霜立马戒备道:“你是谁?你来干什么?”
春雨更是戒备不已,宛如段葛兮是一个十恶不赦的坏人,不过从二人的态度上来看,这两个丫鬟这点时间的日子肯定不好过。
若不是遭受折磨,或者是逃亡,怎么会对生人如此戒备,以至于被秦寂然的人五花大绑起来。
段葛兮看着亮的丫鬟,眸中渗透着诚挚之意,她道:“我是段葛兮,是段二小姐。”
秋霜和春雨一惊,段葛兮她们是见过的,那个时候在夏羽身边当差她们就见过这高傲不凡的女子,只是那个高傲不凡的女子,为何会出现在他们的面前?难道是为了吕月姝,她的出现就是为了吕月姝,她想干什么?
两个丫鬟不由自主的又戒备了去来,几年前被夏羽污蔑偷窃,她们便会赶出了段家,因为丫鬟犯的是偷窃罪,所罪大恶极,京兆尹吕颂一直派人在追捕她们,她们一路上逃亡,一路上遭遇各种危险的事,险些丧命。
一年前,还差点被吕颂的人秘密的追捕到,她们清楚的记得,那个时候她们在一家农户住宿,就是因为晚上一起结伴解手,转过身便看见农户一家人被屠戮殆尽,而且房子一把火烧完。
她们一边逃亡,一边在不断的反思夏羽,直到想清楚这事情的关键,她们两个丫鬟不约而同的相信,夏羽不是那么一个胡乱冤枉人的主子。
而且透过很多事情,她们想清楚的夏羽的无奈,比如有人说夏羽是害死夏辕的罪魁祸首,比如说夏羽喜欢对段鹄奉承,以至于被迷惑的心智等等。
甚至很快就想清楚夏羽之所以赶她们走,就是为了救她们的命,后来她们悄悄的溜回京城,结果知道夏羽死亡的消息。
夏羽死了,她们固然是伤心的,可是偌大的京城处处都是仇人,无奈她们只能逃,就是为了留下一口气,为了替夏羽报仇。
但是现在面前的是段葛兮,可以说是仇人的女儿,她们怎么可能不提防。
秋霜对段葛兮狠狠道:“自命清高的段二小姐,我知道,你是为了吕月姝来的吧。”
段葛兮对两个个丫鬟十分感激和怜悯,甚至可以说的上是愧疚,毕竟是夏羽的人,她现在到才想到找回来。
段葛兮摇摇头,道:“不是为了吕月姝,是为了夏羽。”
秋霜和春雨一惊,段葛兮说起吕月姝的时候,自然的带着咬牙切齿的感觉,但是说着夏羽的时候,却又温柔了几分。
段葛兮继续道:“我的生母是夏羽,不是吕月姝,我是被吕月姝掉包的。”
秋霜和春雨愣愣的看着段葛兮,说实话她们是很怀疑段葛兮的图谋,可若说是有图谋,为何段葛兮说的话会然人忍不住的相信。
以至于春雨问道:“你说的都是真的?”
看见两个的怀疑,段葛兮的最佳无端挂上一丝冷笑,同时也是自嘲的意思,她的思绪好似在缥缈,很远很远,半晌后她才缓缓道:“我说的自然是真的,若我是吕月姝的亲生女儿,吕月姝会保我调教成草包的模样吗?反观,她对段悠兮才是真的好,难道你们没有看出来吗?”
话虽然没有说的慷慨激昂,甚至可以说在收敛着自己的语言,怕自己仔细一说就会勾起这些年的往事,她怕止不住恨意。
秋霜和春雨从段葛兮的脸上看到了隐忍,那是忍受着怒气和委屈的表现,这是伪装不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