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老头，开传送门，我们去对面！”阿尔托莉雅哼了一声，法杖猛地一抡，将一只偷袭的猎豹砸破脑袋，然后很平淡的收起来，这让见多识广的范达尔都忍不住浑身一颤：
    且不说法杖是用来施法的不是用来砸人的，算可以，你这力气也太大了吧，而且为什么你身还有龙族的气息，而且不是我熟悉的任何一个龙族？
    阿尔托莉雅敏锐的感知到了范达尔的目光，哼了一声。
    范达尔立刻闭嘴。
    开玩笑！
    艾泽拉斯最了不起的专业冰法，当然是吉安娜那个小姑娘。
    但和眼前这位起来，吉安娜貌似还要差不少，这个级别的能量强度，自己认识的那些法师里，大概也只有卡德加能得吧？
    “传送屏蔽……摩根发现了我们，动用了神灵法则。”
    安布罗修斯稍微感知了一下，然后摇头道：“我可没能力打破摩根的结界封锁，那位农业女神过来还差不多。”
    “摩根去找高麻烦了，这里留下的六位可不是摩根……你先说清楚，我们能不能打得过那六个家伙？”
    阿尔托莉雅看了他一眼：“别把我们害死了！放了这把火，阿瓦隆之神会杀了我们的！”
    “打是打不过的，不过牵制没问题。你儿子的计划你不知道？我们要做的，是牵制住那六位，顺便毁了阿瓦隆。我们对阿瓦隆的破坏越大，这片人间神国和阿瓦隆之神的联系越小，她的实力会越差！”
    安布罗修斯叹了口气，无奈道：“你儿子可真敢想……让我这个年龄的老人去拼命，他也忍心……”
    “……闭嘴！”阿尔托莉雅冷哼。
    她深吸了一口气：“跟我来！”
    很快，一群人来到了湖边。
    湖水里还有不少湖之仙女和鱼人，以及其他生物。
    远远的看到拉格纳罗斯来了，这些人惊叫着转身跑，根本没有对抗的心思，他们可不想找死。
    阿尔托莉雅扬起法杖，默默念诵咒语。
    无数冰霜符出现，凝聚成一个简单而又霸道的法术。
    她前方的湖水开始结冰，形成了一条冰霜之路。
    一直往远处蔓延，很快完全看不见，只有精神力可以感知，居然已经延伸到了十公里之外的阿瓦隆岛！
    看到这一幕，范达尔嘴角抽了抽。
    这种效果，吉安娜也远远达不到吧？
    巫妖王还差不多！
    “该你了，死老头！”
    阿尔托莉雅胸脯剧烈起伏，显然哪怕是她要制造三十英尺宽、十英尺厚、十公里长的冰层，也不是那么容易的，法力和精神消耗的都很厉害。
    “这些火元素会把冰层融化的，给它弄个法力层保护！”阿尔托莉雅退后几步，让出位置。
    其实安布罗修斯自己能做到，只不过他是这一次战斗的主力，不能消耗太多力量。
    阿尔托莉雅虽然骄傲，年纪轻轻晋升高阶传法师，但她不得不承认，和老师起来还是差了太多，不是资质的差距，而是时间的差距。
    人家活了几百年好么！
    法师不是战士，其实和巨龙有些相似，年龄越大实力越强，快老死的那种不算。
    “嗯。”
    安布罗修斯随手一指，一层紫色光幕将冰层覆盖。
    倒也没有多强的防御力，没消耗多少法力，法术模型也较简单，效果更简单：
    隔热。
    10英尺后的冰层，拉格纳罗斯那么重都能撑住，只要不被融化行。
    但不管怎么说，这种轻松写意的施法，怎么看都阿尔托莉雅高明得多，两者之间的差距，大概相当于麦迪和卡德加——
    是的，前者被后者一剑捅死了，两人还**都是法师……
    这年头的法师，还真没几个正经的……
    “好了，出发吧。”
    安布罗修斯拄着法杖往前走。
    拉格纳罗斯速度更快，带着数千火元素生物，朝着阿瓦隆岛冲去。
    “高……也不知道他那边怎么样了……”
    阿尔托莉雅忍不住回头，看向跨位面传送门。
    虽然什么都看不到，但她的心飞到了那边，牵挂着这个世界唯一的亲人。
    “放心吧阿尔托莉雅，他不会有事的。我的预言术对他无效，你该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安布罗修斯的声音传来。
    阿尔托莉雅愣了愣。
    老师是魔神之子，一定程度能借用魔神的力量，他的预言术甚至可以对弱等神灵生效。
    却对高无效。
    当然不是因为高更强，而是因为高的背后，有弱等神灵更强大的存在，一直在庇护着他。
    “我的儿子……还真了不起呢……”
    阿尔托莉雅忽然笑了，笑得很开心。
    她大步向前，又恢复了原来的自信。
    ……
    ……
    临时位面。
    战斗越来越激烈。
    出于对外界局势的担心，高和亚瑟都有些着急，进攻越来越狠。
    胜利的天平慢慢倾斜。
    终于，亚瑟倒下了。
    王者之剑和剑鞘落到了高的手里，他浑身都是伤，从头到脚没一处好的，红龙的力量侵入体内，没有治愈他的身体，而是破坏了他的生机。
    这头永不服输的老狮子，终于还是输了，输在了自己孩子的剑下。
    不知道为什么，亚瑟忽然感觉有些轻松，好像卸下来所有担子，这种感觉从未有过，好舒服。
    “你可以不死。”
    高忽然道：“说实话，我确实也不太下得去手。不管怎么样，你都是这具身体的父亲，弑父这种事，虽然我也能狠心做下去，但感觉还是不太好……我母亲也不一定希望你死，也许她才有资格处置你。”
    亚瑟笑了笑。
    他试图爬起来，然后发现根本做不到，他的生机被彻底截断，现在和一个重伤垂死的老兵没什么区别，最终只能勉强撑着身体坐着，像一头舔舐伤口的狮子。
    活着？
    还有意义么？
    红龙和白龙之子，千岛公国的狮心王，难道要像一个阶下囚一样活着？
    至于阿尔托莉雅？
    美好曾有过，但现在都没了，一切都没了，她又怎么会愿意见自己？别恶心自己了！
    外面的战争不知道有没有结束，但属于他的战斗，一辈子的战争，结束了。
    一切都结束了。
    仔细想想，也许从一出生开始，是一场悲剧。
    背负最深的期望，一出生遭到最惨痛的打击，然后是背叛，是欺骗，是荒谬，是伦理和道德的毁灭，是自尊和力量的衰退。
    被利用，被挟持，被拯救，被终结。
    命运的轨迹在他这里，弯成了曲曲绕绕的线，乱的像麻。
    一生多苦难，死亡亦解脱。
    死亡不是结束。
    听说连死神和冥界，都不是灵魂的最终归宿，也不知道自己死后，会去往哪里。
    高默然。
    从亚瑟的表情和眼神，他明白了他的决定。
    对于他这样的王者来说，只有辉煌没有暗淡，暗淡是死亡，他绝不会允许自己走向衰败，死于巅峰和荣耀，对他来说才是最大的肯定和最好的归宿。
    至于归宿在哪里？
    “想去另外一个世界吗？”高忽然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