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烟若彻底的病了。她浑浑噩噩的站起身,又浑浑噩噩的倒了下去。她在江家睡了一整天,却没有一个人上来问候。
平时热情的张姨也当她是个透明人,大约,是江墨吩咐的。江教授夫妇不在家,江墨便越发的肆无忌惮了。
她有些渴,可又不想下楼去喝水了。
她能回忆起来的是,她喝了那杯水之后整个人都不对劲了。也不知道是谁在水里做了手脚。
江墨坐在江氏集团的办公室内,秘书连叫了他两声,“江总,江总?”
他方才反应过来,“什么事?”
“君先生已经在外头等你了。”
“他又过来干嘛?”江墨皱着眉头,对这个从小玩到大的影帝君北方感到头疼。
“说要商讨一下角色的事情。”
江墨放下文件,冷冷道,“叫他在会议室等着,我马上过来。”
对面的君北方一直对自己角色的设定喋喋不休,因为江氏集团是他参演影片的最大投资方,也是娱乐圈影视行业的龙头老大。江墨身为总裁自然有强大的话语权。
江墨却是盯着面前的热水出神。
那个女人,满身的水,头发湿漉漉的,眼角也湿漉漉的,全身瘦的没有一点肉都没有。那个女人,他却亲吻了她。
“喂,江墨,你听见了吗?我想把我这个大侠的角色改一改,能不能不要这么正义,让他也好色一把?”
江墨却是将那水杯一下子砸到了地上。
玻璃碎了一地。
君北方吓了一跳,“江墨,我不就是想改个角色,你至于发这么大的火吗?”
江墨的目光从杯子上移了过来,“君北方,狐狸精住进了狼家里,狼王很喜欢狐狸精,狼儿子却很想赶狐狸精走,你说该用什么办法让那只依附与狼王的狐狸精离开?”
冷烟若,自以为是只白天鹅,实际上就是一只狐狸精,可不是吗?
一只狐狸精却想要长久的住在狼家里,痴心妄想。
君北方对江墨提出的这个剧本略略思索了一番,又联系到电视剧就要复杂狗血的特点,最终得出答案,“狼儿子娶了狐狸精,狼王一生气,自然就把狐狸精赶跑了。周旋于儿子和老子的狐狸精,那是真的骚到了极致。”
娶了狐狸精?
江墨眉头皱的越发的深,慢慢的又舒展开来,有意思,那个女人在自己身边,就没有机会勾/引父亲了。
见江墨几分愉悦,君北方伸着脖子,“江墨,你这提的不对啊,这狐狸精怕是傻的吧,自己进了狼窝,不是等着被吃吗?”
……
冷烟若一直半昏不醒,待到睁开眼的时候,江墨正坐在她床对面的椅子上,眸光幽深。
江墨这般造访,定是有事。
她哑着嗓子,“江先生,你有什么事?”
“起来吧,我带你去一个地方。”江墨抬起手腕看表,“现在出发时间还来的及。”
“什么地方?”
又有什么折磨人的招数在等着她?脱衣服,淋冷水,再更早以前的,拿她出入别的男人的别墅的照片作为威胁……现在,还有什么?
还不够吗?
她自问并没有招惹江墨,她不过住进了他家,可她的目的只有江墨的父亲江浩,她只想替姐姐报仇,找出当年江浩设计那场戏的证据。
江浩,就算不判他刑事罪坐牢,也要让他名声扫地。
“到了你自然就知道,放心,是你会喜欢的地方。准确的来说,是你这个捞女无比向往的地方。”
冷烟若听的一头雾水,“我不想去。”
生病了,本就没有力气,更何况是要跟着江墨一起去瞎折腾。
“不去也得去。”江墨已是站起身掀开了冷烟若的被子。
冷烟若一缩,乜斜着眼愤愤的盯着江墨。
“你不说什么地方,我不会去的,咳咳……”她捂着嘴咳嗽了起来,嗓子不舒服,胸口不舒服,全身都不舒服。
江墨冷着一双眼,弯着腰,将冷烟若打横了抱了起来,直接的下了楼,“捞女,我在满足你的愿望。你会感激我的。”
张姨殷切的把车门打开,江墨将冷烟若塞进了副驾驶。
冷烟若很冷,冷的发抖,她瑟缩着。
“系上安全带。”江墨命令。
冷烟若没反应。
江墨只好探身上去给她系好了安全带。
冷烟若被江墨拽着下车的时候,晕晕乎乎里抬头一看才知道江墨带她来的是什么地方——民政局。
这种地方?
来到这个地方是要做什么?
江墨又低头看了一下手表,嘴角勾起一弯笑,“五点,还提早了半个小时。”民政局的工作人员五点半就下班。
这时间算是绰绰有余。
手腕被拽着,冷烟若步步后退,却又被逼的步步前进。
她恐慌的问道,“江墨,你要干什么?为什么要来民政局?”
“还不清楚吗?冷烟若,我要和你结婚。”
“不,”越发的震惊,恐慌更加的汹涌而至,“为什么?江墨,我和你没有任何感情,你这么做是什么意思?”
嗓子越发的哑,到最后连发音都变得困难。
江墨却是一般搂住了她消瘦的肩膀,站在工作人员的面无表情道,“我要登记结婚。”
这工作人员将江墨敲了敲,又将几乎要晕倒的穿着睡衣的冷烟若瞧瞧,心里一个激灵,默默的吞了吞口水,“你们确定……?”
“废话什么。自然确定。”江墨冷声。
“不,我不要和你结婚。江墨,你放开我。”她扭动着,那力量却是微不足道的。
真是莫大的讽刺,他那般厌恶她,现在却要和她来结婚?
这就是江墨新的招数吗?
他不是要赶她走吗?
“冷烟若,你没有选择。”
是,她没有选择,她被江墨搂着半晕的状态下拍了所谓的“夫妻”照,手中又被塞进了红本本。
已成既定的事实,这一切似乎变得的理所应当。
后来出了民政局,她站在门口,朦胧的眼神忽然变得清醒了起来,她倔强的咬了唇,移了两步,与江墨保持距离。
她的面前站在另一位男子,男子的臂弯上挎着另一个女人的手,那女人面容精致,长相甜美。
看起来真真是一对璧人。
“萧易,真是巧啊。”她挤出了一个笑容。
那笑容苍白又惨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