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有什么想不想的，朋友而已。”夏桑还是笑着，语气轻快，“再说，看到你，他就很高兴了。”
    “姐，”夏恬咬咬唇，低声说，“如果我想和闵圳哥哥在一起，你会替我高兴吗？”
    身体微微一怔，可夏桑毫不犹豫地回答，笑着说，“当然会啦！一个是我的好朋友，一个是我最爱的妹妹，你们要是在一起，我一定是最高兴的！”
    “真的吗？”
    “姐姐什么时候骗过你。”夏桑缓下语气，笑容真诚，说，“只要你好好的，生活幸福，姐姐也会觉得很幸福。”
    夏恬也甜甜地笑了，“姐姐，谢谢你。”
    电话挂了很久以后，夏桑还在发愣。
    无意识的，她打开存在手机某个软件里的照片。
    这里只存放了一张照片。
    照片上是一对年轻男女。女孩不知听到了什么有趣的事情，笑得灿烂，清丽绝美的脸蛋比阳光下的花儿还明艳。
    男孩坐在她对面，看着她，也是笑，笑得温柔、宠溺，英俊的五官更觉得清隽俊朗。
    看着这样的画面便会想到那句话——她在闹，他在笑。温暖而甜蜜。
    女孩是夏桑。男孩是闵圳。
    闵家与夏家素来交好。作为闵家的独子，闵圳比夏桑大两岁，从少年时便经常跟随父母来夏家做客，与夏家姐妹很早就认识了。
    少年时候的夏桑，最美好的愿望便是以后能牵着闵圳的手，和他相依到白发。
    虽然彼此都没有表明心迹，可夏桑也能感觉到，闵圳对她的感情绝不只是朋友那么简单。
    只是都还年轻，都想把最好的承诺放在最合适的时间。
    可是，夏恬也爱上了闵圳。
    发现这件事的时候，夏桑就知道，她没有别的选择。
    夏家的养育之恩，夏恬的心脏病，这些都不允许她自私。心再痛，也只能割舍。
    所以，在闵圳出国留学的时候，夏桑逃走了，来到这里，也断了和闵圳的联系。
    也好。在表明心迹之前退出，总好过将来三个人痛苦的纠缠……
    闵圳。
    闵圳。
    ……
    看着手机里的男子，夏桑抑制不住心痛，在心头默念他的名字，湿了眼眶。
    ————*————*————
    第二天，夏桑在公司大厅等电梯时，汤成雅也走进了公司。
    来洛骁身边当秘书，汤成雅当然要比以前更加勤奋。
    看到夏桑，汤成雅稍稍一顿后，笑着唤她，“夏秘书早。”
    “汤秘书早。”夏桑笑容很淡，视线从汤成雅的脸上扫过。
    看汤成雅的眼底有些红丝，莫非昨晚的酒会熬得很晚？
    抿了抿唇角，夏桑没有开口问，回头面向电梯。
    汤成雅也什么都没说。
    她又不是傻瓜。昨天洛骁让人临时通知她取消酒会的行程，相当于放了她鸽子。这种不利于自己的消息，她才不会说出去。
    只是昨晚白花了心思，她又赶着去还租来的那套昂贵礼服和鞋子，一来一去地折腾，回家已经很晚了，人也累得够呛，还得赶早来公司。要不是用粉底盖着，恐怕现在的脸色也很难看。
    想到这，汤成雅又朝夏桑的脸上看了几眼，心里很是疑惑。
    这夏桑在脸上抹了什么。怎么什么时候看她，皮肤都像牛奶一样，又白又嫩还很细腻。
    作为美妆达人，汤成雅当然看得出来，夏桑完全是素颜。正因为这样，汤成雅才好奇，夏桑到底是怎么保养皮肤的。莫非她把钱都花在美容院了？
    汤成雅又不由地往自己脸上摸了摸。虽有粉底盖着，不容易看出来，可只要一摸便能感觉到，她脸上还是有些难以消褪的粉刺。
    想了想，汤成雅还是忍不住问夏桑，面带笑容，“夏秘书，看你皮肤保养得不错，一般都用什么护肤品？我用的那套贵妇霜正好用完了，想换个别的品牌试试。”
    夏桑看了她一眼，说，“就是普通的平民品牌。就算说了，恐怕汤秘书也看不上。”
    在夏家，就算是收养的，夏桑也是大小姐。从小到大，不愁吃穿，就连不怎么亲近的夏翰文，平日里也会给她不少零用钱。
    不过夏桑挑选个人用品，只选适合自己的，价钱和品牌倒是其次。所以她用的护肤品，确实都是亲民品牌。
    汤成雅用惯了奢侈品牌，肯定看不上眼，夏桑又何必多此一举。
    可在汤成雅听来，分明是夏桑不想跟她分享美肤心得。
    平民品牌能让夏桑的皮肤看起来这么好？她才不信！
    汤成雅还是不甘心，又问：“那美容院呢？你一般去哪家，我们也好做个伴。”
    夏桑摇摇头，说：“我不去美容院。”
    花时间花精力，她哪有空去美容院啊。有那时间，还不如约季斯枫去赛车撸串儿呢。
    汤成雅唇边的笑终于还是沉了下去。
    拽什么啊，本小姐看得起你，才会多问你几句，你还真把自己当水灵灵的公主了，不过就是个没品位的乡巴佬！
    “夏秘书早。汤秘书早。”
    这时，有别的职员也早早到了公司，看到夏桑和汤成雅一同在等电梯，笑着打招呼。
    “大家早。”夏桑一如既往地微笑回应。
    “早。”刚刚还沉着脸的汤成雅瞬间挂上了笑容，又微微抬颌透出几分高傲。
    今时不同往日，她已经不再是市场部的小小秘书了。只要是亲近洛骁的位置，哪怕是个秘书，也会比普通职员高人一等。
    看出汤成雅的眼神，有的人抿抿唇站在了一边，有的人则上赶着来巴结了。
    “汤秘书，你今天这一身衣裳真好看，特别衬你的肤色，整个人看上去又白又水灵！”
    “汤秘书，你手里这款包是新上市的吧？我前天还在专柜看到，好想买，就是太贵了。”
    “汤秘书，你的头发是在哪里做的？我也想烫你这样的卷发。”
    ……
    汤成雅向来爱慕虚荣，对这些奉承的话当然照单全收，笑呵呵地和那些人在电梯里聊天。
    夏桑始终站在角落里，抬头看着电梯上方不断变化的数字，沉默不语。
    洛骁所在的办公室在顶层，电梯上行时，进进出出的人不少，一会挤满了，一会又空了些。
    走进办公室，看汤成雅一放下包，就殷勤地去整理洛骁的办公桌，夏桑暗自冷笑一下，转身进了自己的办公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