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的，妈。”楚南溪除了否认，也没办法说出理由，无奈地轻蹙眉头。
“不是就现在跟我走。”冯碧瑶不给楚南溪拒绝的机会，又说，“南溪，别跟我这当婆婆的耍心眼。以为我不知道你的想法吗？拉着丈夫住在外面，就可以躲开我这个婆婆，就可以不被我逼着吃药了。”
“可是，南溪，传宗接代的事情不是你能避开的。还记得我之前对你说的话吗？这次我给你一个时限，如果今年之内还没有消息，那就别怪我无情，让慕家换一个大少奶奶！”
楚南溪颤了颤，抿紧了唇。
离婚……
不管慕璟现在对她怎样，怎么羞辱她、折磨她、误会她，可离婚，楚南溪没有想过。
像是已经生根的皮肉，即使生活的点滴里没有太多的感触，可楚南溪有感觉，若真是走到了离婚的那一步，会是怎样的撕裂疼痛……
“还有，别以为到那天，我会把庄园的另一半还给你。”冯碧瑶以为楚南溪是在心里权衡婚姻的利弊，冷冷地说，“妻子做成你这样，你以为你配从秦家拿走那么多吗？”
“走吧。”冯碧瑶站起身，“回去之前我们还要去一趟医院。上次那些药你没带来，过了这么长时间肯定得换了。”
因为前段时间一直在操心慕卿的事情，所以放任楚南溪在这里的时间确实有点长了。
现在，如冯碧瑶所愿，慕卿似乎已经不与秦笙歌来往了。秦笙歌在秦萧的帮助下，自己当起了老板，过得风生水起。慕卿也来者不拒地答应相亲，各有各的生活，再也不会有冯碧瑶所担心的交集，冯碧瑶也可以专心处理楚南溪的事情了。
其实冯碧瑶也不想当个恶婆婆。她不求别的，只要楚南溪能够怀孕生子，哪怕是生个女儿，她都能容下。
楚南溪顿了顿，还是跟在冯碧瑶身后走了出去。
她也想离开这里。比起面对冯碧瑶，面对医院和药物，她现在更害怕单独面对慕璟，害怕他又在某个瞬间怀疑什么，又来羞辱她。至少回到秦家，他会有所忌惮。
而且被冯碧瑶领着，她也才能顺利地走出这里。
“秦夫人。”看到冯碧瑶从里面走出来，保镖恭敬唤道。
可在看到跟在冯碧瑶身后走出来的楚南溪时，保镖愣了愣，赶紧说，“大少奶奶，你要去哪？”
冯碧瑶以为保镖还要一直跟着楚南溪，一副摆谱的样子，不等楚南溪说话，就说话了。
“大少奶奶现在要跟我回家，你就不用跟着了。给大少爷回个话就行。”
说完，冯碧瑶就往停在门口的汽车走去。
保镖很为难地蹙起眉头。可这是冯碧瑶说的话，又是冯碧瑶带走了楚南溪，他也没有资格去阻拦啊。
想了想，保镖还是什么都没说，看着冯碧瑶和楚南溪离开，又赶紧给慕璟打过去电话。
在冯碧瑶的汽车离开后，另一辆停在不远处阴影下的黑色汽车也启动了，跟在了后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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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到医院，冯碧瑶带着楚南溪直接去了妇产科。
“伯母！”电梯门一开，一张笑容甜美的脸就跳进了视线，恭敬地唤着冯碧瑶。
看到站在冯碧瑶身后的楚南溪，年轻女子脸上的笑敛了几分，还是微笑着，“秦太太。”
“你好。”楚南溪微微一笑。
“菲菲，不好意思，又要麻烦你了。”冯碧瑶对年轻女子温和地笑着。
“伯母，跟我客气什么啊！”一身白大褂的任菲菲笑着说，很是热情地挽住了冯碧瑶的胳膊。
她是比慕璟小几届的学妹，书香世家，父母都是教授。自己年纪轻轻，也马上是这家医院的内分泌科的副主任医师了。
因为父辈们都认识，两家的关系一直不错，即便各自在不同的领域发展，也还一直保持着来往。
在当初筹划慕璟婚事的时候，慕承宣也曾考虑过任家的独女任菲菲。可是，冯碧瑶否定了。
在冯碧瑶看来，知识分子骨子里都很清高，也都看不上商场里的铜臭和虚伪，算不上门当户对。再说，当时冯碧瑶并不喜欢任菲菲这种性情热情活泼的女人，担心自己没办法驾驭这种儿媳妇。
可是现在，过了几年，尤其是楚南溪迟迟没有怀孕，冯碧瑶有时候不禁在想，是不是自己一开始就选错了方向，是不是任菲菲这种性格的女人更适合当秦家的儿媳妇。
这么想着，冯碧瑶又忍不住朝任菲菲看了一眼，目光亲切温和，带着一抹欣赏。
感觉到冯碧瑶的目光，任菲菲也回头看她，甜美一笑。
冯碧瑶和任菲菲在前面走着，楚南溪跟在后面。
有那么一瞬，楚南溪有种错觉，好像冯碧瑶和任菲菲才是婆媳，而自己只是走在后面的路人。
“南溪，”没听到后面跟来的脚步声，冯碧瑶回头，看到楚南溪还愣在原地，不悦地蹙眉，“快点走，菲菲帮我们约好了专家，不能让别人一直等着。”
“好的，妈。”楚南溪轻声应道，跟了上去。
任菲菲这时也笑着对楚南溪说，“秦太太，你别担心。这次的妇产科专家很厉害，专门治疗不孕不育的疑难杂症。一会让她给你好好看看，开些药吃，说不定很快就怀上了。”
“实在不行，”任菲菲顿了一下，看着冯碧瑶的脸色，说，“还可以做试管婴儿，现在很多人都做……”
“我们秦家不能要试管婴儿！”冯碧瑶坚定地拒绝，当着任菲菲的面毫不客气地对楚南溪说，“一个女人连基本的生孩子都做不到，还要靠什么试管婴儿才能当妈妈的话，她就没资格做秦家的媳妇！”
楚南溪的脸色变得苍白。
她咬了咬唇瓣，没有说话。
感觉到气氛的僵硬，任菲菲笑了两下，赶紧打圆场，安慰冯碧瑶说，“伯母，我也只是说说而已。你别太担心了。说不定这次好好检查，好好治疗，就会怀上的。”
冷冷扫了一眼楚南溪，冯碧瑶哼道，“希望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