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对秦笙歌，除了友情，还有同情。”
    “就算只是一个陌生人，看到她这样，我也会想要帮她。”
    “如果我心里真的喜欢笙歌，又怎么会答应去相亲呢？”
    “要是她现在身边多一个真心爱护她的人，我只会高兴，不会介意。”
    ……
    够了……
    慕卿的这些话已经足够回答她的表白了……
    难怪对于秦萧的出现，慕卿曾笑着对她说，秦萧也许是个很不错的选择。当时，她还以为他是在说玩笑话，现在想来，也不全然如此。什么人爱她，什么人想得到她，慕卿不会在意……
    在慕卿的身影消失后，秦笙歌也终于从立柱后面缓缓地走出来，脸色苍白，盛满泪珠的眼，深深地，也悲伤地凝视着那边。
    没有必要再去亲口询问，亲耳听到了。慕卿给霍廷琛的回答，就是给她的最好答复。
    他不喜欢她。除了把她当做朋友，他对她的，只是同情和怜悯。
    她最不想要的，同情和怜悯！
    就到这里吧，停下来，至少他们还能继续做朋友，而不是在她表白后，被他无情地拒绝，又残忍地疏离掉……
    至少这样，她还能经常看到他，听到他的声音。
    但是，也只能这样了，她不能再奢求更多了……
    在发现自己的感情之后，她也再不能接受他任何的施舍和帮助了，这样只会让她更加像个傻瓜……
    睫毛一颤，晶莹的泪再也盛不住，伴随着胸口剧烈的撕裂，伴随着这场还没开始就注定结束的爱情，掉落下来……
    静静地转身，静静地离开，除了滴落在地上的一滴滴泪，这里好像从来没有人来过一样……
    ————*————*————
    爱情幻灭，可生活还要继续，尤其是秦笙歌还有妈妈要照顾。
    支撑着其实已经软弱无力的身体，秦笙歌往住所走去。
    “秦小姐。”
    刚走到住所门口，秦笙歌听到有人唤道。
    声音是个女的，但并不熟悉。
    秦笙歌回头，从还未干透眼泪的视线看过去，看到一个穿着雍容华贵的女人，正从一辆轿车上走下来。
    视线有些模糊，秦笙歌一时没看清楚，直到女人走到了自己面前。
    “慕夫人？”秦笙歌惊讶地看着来人。
    没想到唤她的人，竟然是慕卿的母亲，冯碧瑶！
    “秦小姐，”冯碧瑶对秦笙歌笑了笑，指着另一边的一处凉亭，说，“如果方便的话，我有些话想跟你聊一聊。”
    秦笙歌愣了愣，点点头，和冯碧瑶一起走到那边的凉亭坐下。
    “秦小姐，”一坐下，冯碧瑶就用怜爱的目光看着秦笙歌，说，“最近过得好吗？住在这里还习惯吗？”
    从没与冯碧瑶有过近距离接触的秦笙歌，忽然听到对方用这种亲切又熟络的语气对自己说话，觉得奇怪，疑惑地看着冯碧瑶，顿了顿，还是恭敬地回答，“我挺好的，谢谢慕夫人关心。”
    “不用叫我慕夫人这么生疏，你可以叫我伯母。”冯碧瑶对秦笙歌笑了笑，又轻轻叹息了一口，说，“你的事情我都知道，我来这里见你，也是想让你知道，不管上一代有过什么纠葛，作为孩子，你都是无辜的。现在让你一个人承受这种事情，真是难为你了。”
    好似难过得说不下去了，冯碧瑶停下，顿了几秒，又说，“我知道你和慕卿是好朋友。慕卿毕竟是个男人，不是很细心，可能有照顾不到的地方，有什么需要的，直接跟伯母说，我会尽可能帮你。”
    “……慕夫人。”虽然冯碧瑶那么说了，可秦笙歌还是觉得生疏，没办法那么自然地说出“伯母”两字。
    虽然冯碧瑶的突然出现，还有说的这番话，让秦笙歌还是云里雾里地看不透，可她还是对冯碧瑶礼貌地笑着，说，“谢谢您的关心，也谢谢慕卿。我能照顾好自己，不用担心。”
    冯碧瑶笑着看秦笙歌，目光流露赞许，说，“和慕卿说的一样，你果然是个坚强的女孩子。不过你现在的情况，还要照顾昏迷不醒的妈妈，实在是太困难了。笙歌啊……我可以这么叫你吗？”
    怔了怔，秦笙歌点头，说，“可以。”
    冯碧瑶拉过秦笙歌的手，依然那样慈爱地笑着，温柔地说，“笙歌啊，你来我们慕家当女儿怎样？”
    “当慕家的……女儿？”秦笙歌震惊地看着冯碧瑶，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慕夫人突然说这种话是什么意思！什么叫让她当慕家的女儿？这是要让她当慕家养女的意思吗？
    “对啊，当我的女儿，当慕卿的妹妹，怎样？”冯碧瑶故意较重了后面话语的语气，唇边依然挑着温和亲切的笑，眸底却闪过狡黠精明的光。
    慕卿的妹妹……
    秦笙歌颤了颤，脸色变得苍白。
    看到秦笙歌变了的脸色，冯碧瑶不动声色地笑了笑，继续说，“我只有两个儿子，也一直都想有个女儿，有和男孩子不一样的贴心。看到你这么善良，这么勇敢坚强，我很是喜欢。而且，这也是慕卿的意思。虽然他没有明说，但他总在我面前提起你，也问过我，是不是想要一个女儿。”
    “放心，即便是做了我们家的女儿，你也不需要做什么，只是和我们生活在一起，我也会安排人照顾你妈妈，请最好的专家来治疗她。笙歌，不知道你愿不愿意？”
    慕卿也这么想吗？连朋友都不是了，而是直接让她做他的妹妹吗？……
    而她呢，带着一颗爱情的心，从朋友再变成妹妹，岂不是更加悲哀……
    更何况，她哪里能做别人家的女儿，哪里再能接受这种施舍和同情！
    “对不起，慕夫人，”秦笙歌握紧了在不断颤抖的冰冷双手，看着冯碧瑶，目光坚定，“我不能成为慕家的养女，谢谢您的好意。”
    冯碧瑶看似愣了一下，有点无奈和失落，又说，“笙歌，我知道突然来找你，又突然提出这种建议，确实很唐突，也很难让你接受。你也别急着拒绝我，先好好想想。毕竟有大家在身边帮你，你也能过的轻松些。而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