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关系，”秦萧面无表情地说，“事情是要等进行得差不多的时候再说出来，否则容易失望。大哥没别的意思，只是想问问你，是不是真的喜欢慕家二少爷慕卿。”
    “当然！”秦俪用力点头，说，“其实我已经喜欢他很久了。”
    秦萧冷峻挑眉，缓缓地说，“可我知道，他和我一样，都是换女人如换衣服。这样的男人，你放心吗？”
    “哥，那都是以前的事情了。”秦俪替慕卿解释，一副自己就要成为慕卿妻子的姿态，“慕少现在私生活很检点，几乎都没有绯闻了。我想他也应该是玩够了，到时候收心了。”
    “那就好。”秦萧微微点头，声音依然没有温度，“不过作为大哥，我还是要提醒你，不要掉以轻心，既然喜欢，就要尽力争取。”
    秦俪愣了愣。她没想到秦萧会对自己说出这样一番话，难得地在鼓励她。
    “我知道了，谢谢哥。”秦俪笑着答应。
    来到停车场，秦俪上了她自己那辆漂亮的敞篷跑车开走了。
    秦萧走到自己的黑色林肯旁，拉开车门。
    听到动静，原本在合眼休憩的司机赶紧坐起身来。
    “不好意思，秦总，”司机忐忑地道歉，“我不知道您今天会这么快……”
    不管公司多忙，秦萧这几天几乎每天都到医院来。他让司机在车里等着，自己走进了医院。
    司机以为秦萧是去看望秦老太太。之前每次他都会去半个多小时，而今天只花了十几分钟。本想偷空休息会的司机，正好被秦萧碰了个正着。
    “没关系。”秦萧上车坐下。
    他交叠着长腿，修长的手指交叉放在腿上。因为某种思索，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眉头也微微蹙起。
    在汽车即将驶出医院停车场的时候，秦萧低沉地开口道，“明天不用来医院了。”
    司机不禁问道，笑着，“秦总，是秦老太太康复出院了吗？”
    秦萧没说话，漆黑狭长的眸看向车窗外，闪过深谙不明的光。
    意识到自己不该妄自揣测，司机赶紧闭上嘴，不再问了，专心开车。
    那边，秦笙歌已经推着秦老太太离开了后花园，回了病房。
    见秦老太太回来，夏薇去找医生，来给秦老太太做例行检查。
    “奶奶，喝点热水吗？”秦笙歌还陪在旁边，关切地对秦老太太问道。
    “不用了。”秦老太太摆摆手。
    “怎么了，奶奶？哪里不舒服吗？”秦笙歌看到秦老太太的神色不如之前欢快了，好像心情有些低落，不由担心地问。
    “没有，我没有哪里不舒服。”秦老太太看看秦笙歌，又看了看没有其他人的病房，拉过了秦笙歌的手，轻声说，“笙歌，奶奶有个问题想问你，你能如实告诉奶奶吗？”
    看秦老太太好像很严肃的表情，秦笙歌愣了愣，然后笑着点头，说，“奶奶，有什么尽管问吧，我一定如实地告诉你。”
    “那个……”
    第一次认真地和孙女提起这个问题，秦老太太也有点不知道该从哪里开始。
    秦老太太想了想，顿了顿，还是开口说，“笙歌，告诉奶奶，今天来探望我的慕少，慕卿，是不是以前你和奶奶一起出国旅游时，你说过的那个巧遇上的朋友啊？”
    秦笙歌一怔，惊讶秦老太太突然爆发一般的记忆力。这都是好几年前的事情了，那时候她确实有对秦老太太说遇到了一个朋友，一起在旅游地游玩。但她没有具体说明慕卿的身份，只说了他的名字。
    “嗯，是他。”秦笙歌疑惑地看着秦老太太，“奶奶，您怎么突然问起这个？”
    “奶奶是想问，”秦老太太抿了抿唇，说，“笙歌，你喜欢这个慕卿吗？”
    “啊？！”听到秦老太太的问题，秦笙歌差点从床沿上跳起来，太震惊了！心跳也快得要从胸腔里蹦出来一样！
    不知道是因为太过震惊，还是因为被戳中了心事而心虚……
    “奶奶！”怔忡两秒后，秦笙歌睁大眼睛地说，“您怎么会这么觉得？我和慕卿只是普通朋友而已，而且现在的关系也疏远了，并没有经常联系。”
    看秦笙歌极力否认的样子，秦老太太却还是很难相信，说，“笙歌，奶奶是看着你长大的。从小到大，你什么时候有过异性朋友啊。我想能跟你走近的男人，怕是只有慕卿一个人了。虽然说起年龄，他确实比你大了好几岁，但我看得出来，你们的性情很相投。难道你不觉得这就是缘分吗？”
    “奶奶，”听完秦老太太的话，秦笙歌很无奈地叹了口气，然后慢慢解释说，“难道但凡我交一个异性朋友，都要是喜欢他吗？我承认，我和慕卿认识的时间长，也还算比较了解，也有不少相近的兴趣爱好。但那都是以前的事情了。”
    “奶奶，我又不是小孩子了，我都这么大了，懂得分辨什么是友情，什么是爱情。再说，您不知道，慕卿以前是个……，哎呀，反正他交往过的女朋友挺多的，我怎么可能会喜欢上这种男人？”
    “奶奶，您就别乱点鸳鸯谱了，好吗？”
    【而且，慕卿可是温婉“钦点”的女婿，是给秦俪配对的，我可不想无故引来事端，又让妈妈被连累。】
    这句话秦笙歌没有说出口，只是在心里嘀咕了一句。
    秦老太太的身体还没完全康复，秦笙歌不想因为这个影响到秦老太太的情绪。
    原本秦老太太对温婉和秦俪就一肚子厌恶了。从秦鸿中风，到秦老太太也病倒，她们母女俩除了假情假意的问候，怕苦怕脏，什么事情都不做，只交给夏薇和陪护人员。
    无奈现在秦氏的大权都在秦萧手里，温婉又是秦萧的亲生母亲。母凭子贵，秦老太太也只能自己生生闷气，不能把温婉怎么样。
    秦笙歌一口气说了很多。从某个方面看，她是在急于想让秦老太太弄清楚她和慕卿之间的关系，不要再误会了。
    可是，如果能看到她眼底的闪烁和那抹忧伤，就会怀疑，她是不是在欲盖弥彰。
    越是说得多，说得急，就越是在逃避，越是要说服自己，要让自己相信，他们真的只是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