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怪!在刚才之前,左枭竟然丝毫没有察觉到这个服务员的存在。
这种情况对左枭来说,是很少见的。尤其是在他对周遭已经警觉的时候。
这个女人竟能像空气一样,不被他感知,实在让他讶异。
不由的,左枭凝眉,深谙的目光朝那个服务员投射过去。
此时,服务员也正朝这边走过来。
她低着头,不紧不慢地推着清洁车。
被工具挡住了,左枭看不到她的脸,但能辨析出这是一个年轻的女人,身材纤细高挑,穿着酒店的工作服,盘着统一的发髻,一丝不苟的样子。
没看出什么问题,可左枭就是没有移开视线,牢牢地盯着她,想要看清她的脸。
“有病!”摔倒在地的女郎,发现左枭不看如此貌美性感的她,却盯着一个酒店服务员,实在让她纳闷又觉得丢脸。
自知没趣,女郎站起来,咒骂了一句,转身走了。
左枭像是没听到,任女人咒骂去,一双深谙的眸眯了眯,依然只看着越走越近的女人。
感觉到他的目光,服务员抬起头,对他淡了淡地笑了笑,说,“先生好。”
很普通的一张脸,说不上好看,也说不上难看。但那双眼睛,清澈明亮得让人惊艳,仿若漆黑夜里的一轮皎月,能吸引所有注意。
这双眼睛配在这样一张普通的脸上,实在让人觉得惋惜。就连左枭也不免在心里叹息了一声。
说不上为什么,但他的心头就是有一抹失望,好像有那么一瞬间期盼过她会是某个人一般……
“嗯。”左枭点点头,对服务员轻声应了句。
服务员推着清洁车,从左枭身边经过,往走廊那边的客房走去。
就在擦肩而过的那一瞬,左枭忽然怔住了。
好熟悉的味道……
一种清香淡雅的味道在服务员经过时扑进了左枭的鼻翼。
是从她发上飘来的,真的很熟悉……
他是在哪里闻到过呢……
蹙眉冥想,就在某种感觉从脑海里划过,左枭就要捕捉到的时候,他忽然听见一阵急促迅速的脚步声传来。
抬头看去,是霍廷琛从房间里出来了。
不只是霍廷琛,还有他怀里紧紧抱着的米蜜儿!
“老板,怎么了!”左枭迈步迎上去,看到霍廷琛怀里的米蜜儿已经昏死过去了,脸色苍白得像鬼,身上也只穿着一件宽松的浴袍。
这样的情形……霍廷琛在房间里那么久,难道是在……
想起之前霍廷琛走出电梯时的盛怒表情,左枭不由地看了他一眼。
不用问也知道,米蜜儿一定是被霍廷琛“折腾”成了现在的样子。
看到左枭停留在米蜜儿身上的目光,霍廷琛很紧地把米蜜儿抱在怀里,也顺势拉拢了她原本就包裹得很严实的浴袍。
他当然知道左枭不会对米蜜儿有心思。但是,强烈的独占欲就是不想让任何男人多看她一眼,尤其还是她只穿着浴袍的样子。
“去医院!”霍廷琛疾步迈进了电梯。
左枭没有停顿,飞快跟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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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晨,南城医院急诊部妇产科寂静的长廊上站立着一个形体高大的英俊男子。
他铁青着脸,紧锁着眉头,自责和内疚让他的浓眉蹙了又蹙,拧了又拧。
他想抽烟,手指无数次去拿口袋里的烟盒,又无数次拿出来。
这里是医院,禁止吸烟。
终于,诊断室的门开了。一个女医生一边摘下口罩,一边走出来,脸色同样不好看。
“医生!”霍廷琛激动地喊了一句,走到医生面前时,意识到自己的声音过大了,压低地说,“她,怎么样了?”
“把人弄成那样,现在又来问她怎么样了?”女医生没好气地说,“要是真在乎她,就不要这么对她,你这跟**有什么区别!”
******这个词语让霍廷琛打了个颤。
没想到他也会成为这种人,还是对自己最心爱的女人!
他当时气疯了,才会那样失去理智,没有爱抚和怜惜,残忍粗暴地占有她,一次又一次,直到她在他身下晕厥,昏死过去。
那一刻,看到她死灰般的脸,没有了任何声息,浑身冰凉,像是死了一样,他的心脏都停止跳动了!
霍廷琛终于清醒过来,开车一路狂飙,把她送来医院。
“下身撕裂严重,都出血了!”女医生瞪着他说。
一想到刚才诊断时看到的惨状,那个被浴袍裹着抱来的女孩现在都还奄奄一息地躺着,昏迷不醒,纵使眼前这个男人相貌再好,女医生也无法原谅她对女人的暴行。
霍廷琛浑身一颤,咬紧牙,狠狠握紧了拳头!
他做了什么!他都对她做了什么!
“还有……”女医生还想说什么,看见霍廷琛忽然超他自己扬起了手。
“啪!”
扬起的手掌用力地、坚决地落在了霍廷琛自己脸上!
他扇得那么狠,只是一下就打肿了脸颊,嘴角也破了,烙下那么明显的手指印。
这么一扇,女医生看呆了。
她还没见过对自己下手这么狠的人!
也许,这个男人刚才是冲动了,才会那么对那个女孩。而现在,他是真的后悔了。
“好了,好了,现在打自己有什么用。”女医生怕霍廷琛还要继续扇耳光,连忙说,“以后好好对她吧,不要再做错事了。”
女医生顿了顿,想到刚才没说完的话……
算了,还是等详细的检查结果出来再告诉他吧,免得他又难受得要自残,惩罚自己。
这时,护士推着病床从诊断室里出来,要把还在昏迷正得米蜜儿送去病房。
看到米蜜儿那张和床单一样苍白的脸,霍廷琛抿了抿唇,脸上流露出更加痛苦的神情。
看到这对似乎在相爱相杀的男女,女医生顿感无奈,忍不住摇了摇头。
“我已经给她上过药了,你可以跟去病房。等她醒了,好好道歉,真诚点。以后有什么事情再生气,也不要用暴力。有些伤害要是造成了,恐怕一辈子都难以挽回。”
“谢谢医生。”霍廷琛嗓音沙哑,匆匆说了一句,便紧跟着护士往病房那边走去。
看他们离开,女医生把手放进白大褂的衣兜里,也转身往检验科走去。
她还是亲自去催一催那张化验单吧。虽然b超上显示得几乎看不见,但以她在妇产科工作多年的经验,感觉应该没错。
如果化验的结果是对的,那对这对年轻情侣来说,应该是再好不过的事情!